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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合租风波 11-18
 11

 吃完早餐,我穿上昨天端木西宁为我选好的米背带长和白色T恤,把头发高高的扎成马尾。“西宁,你说我是涂桔色口红还是紫口红?”我拿着决定不好的两支口红,一蹦一跳地来到厨房,咨询正在刷碗的端木西宁。

 “哪支都好看。”他头都没抬的应付我。

 “哎呀,帮我看看嘛。”我把两支口红各在他手背上画了一道。

 “别闹,把这个放冰箱里。”他还是没理我,只是递了个盘子。我听话的去送盘子,却忽然看到我昨天晚上贴在冰箱上的“证明”,就问他:“昨天晚上谁赢了?”

 “希腊!”

 也不知道怎么了,平时能说会道的,怎么今天早上惜字如金啊。我并没有在意他的态度,开始仔细研究起昨天的“证明材料”

 “孟飞飞同志预测希腊…将战胜葡萄牙。”我念着上的字,然后考虑了一下他刚才说的那个获胜球队的名字,恍然大悟:“也就是说我猜对了?我这一个星期都不用刷碗了?”我不确定地问道。

 “是啊,你蒙对了,没看到我已经在刷碗了嘛。”他嘟囔着:“葡萄牙怎么会输呢。”

 “哈!炳!炳!炳!”我夸张的张大嘴使劲笑着。“太好了,我一个星期都不用洗碗了!YE!”我把“证明”上“猜错方将负责一个星期内所有碗盘的洗刷工作。从明天起执行。”几行字用口红涂了几下,然后拿到他面前大声念道:“哈!炳!负责一个星期内所有碗盘的洗刷工作。西西,辛苦喽。”我假惺惺地帮他捏了几下肩膀。

 “看你幸灾乐祸的样子。你今天不用上班啊,不赶快化妆,还在这嘻嘻哈哈的。”他一边说一边把洗好的碗盘放进消毒柜。

 “噢,对了。你说这两个颜色的口红,我今天涂哪一个?”他这么一提醒我才想起我来厨房的目的。然后我把两支口红分别在“证明”空白的地方画了两道让他看。

 他拿过“证明”,像老花眼一样离着大老远的看了一会儿,又像深度近视一样贴在鼻子上“闻”了一会儿。就这样忽远忽近的折腾了好几次,我终于忍不住:“喂,到底哪个颜色配我那套衣服好看啊?”

 “哪个也不好看!”没想到我问了一早上,就等出这么一句话来,气得我夺下“证明”,一拳把他推开:“讨厌,一边去。耽误我时间。”我把“证明”贴回冰箱,又回到洗手间,决定自己选一个。

 “生气啦?”他跟着我来到洗手间。堆着笑脸说:“我的意思是说你出去玩,和坐办公室不一样,还是涂那种亮晶晶的颜色好看,显得有活力,而且就算是口红掉也不明显,不用担心啊。”

 我假装生气没理他,但还是找出亮彩涂了起来。

 “哎,这就对了,还是这个好看,最起码让人一看,就知道咱家生活水平好,早上都吃猪大油。”他看到我涂完后,满意地对着镜子自我欣赏,就赶紧又损了一句。

 “滚一边去!讨厌。”我拿彩在他脸上抹了一下“那你说我穿哪双鞋啊。

 “姐姐,我是你的保姆还是你的形象顾问啊。你这只是出去玩就这么折腾,如果真嫁给他,你不得把自己扒层皮啊。”

 “你不说话,我不会把你当哑巴卖了的。快去选鞋!”我把他推到玄关。他用手支着下巴,对着鞋架上的鞋仔细地研究半天后说:“你有17双!我有4双,括号加拖鞋。没错,17∶4,你赢了!”他肯定地点点头,一副大学问家的样子。

 “我又没叫你练习数数!”我对着他的后背又是一拳“我是让你帮我选一双今天穿的。”

 “轻点轻点,你还真野蛮啊,就这双。”他拿下了一双红色的休闲鞋递给我。“我真是看走了眼,当初怎么就让你住这儿了。真是‘小泵未嫁身如寄,莲子心多苦自知’啊。”

 “眼光不错,正合我意!”我接过来套在脚上“别酸了!走吧,司机先生。”

 12

 8:55,我准时到达香格里拉酒店大堂,拨通了王荣祖的房间号。

 “Hello!”

 “早上好,王先生!我是Mayyr。我现在已经在酒店大堂了。”

 “噢,稍等,我马上下去。”

 挂了电话,我站在大堂等王荣祖的时候,看到在酒店里进进出出的各男女。他们衣着光鲜,气质不俗。想像着有朝一,我也能和他们一样“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我的口水就又忍不住要往外。因为我知道这样的日子不远了,只要我搞定王家这金条,我多年的夙愿就可以实现了。我仿佛看到自己穿着漂亮的“香奈尔”套装,走过酒店大堂,骄傲地接受着来自服务员礼貌周道的服务…

 大概五分钟的样子,我忽然发现有金条从电梯出来,微笑着向我走来。我使劲地摇了摇头,让自己的大脑回复清醒状态。那金条变成了王荣祖。

 我赶紧上去打招呼:“王先生早啊。”

 “孟小姐真准时啊。”

 “哪里,应该的。车子就停在外面的停车场。您这边请。”

 “孟小姐你自己把车子开过来的?”

 “是啊,刚学。所以刚才走在主干道上,紧张得我手心直冒汗。不过幸好安全抵达。”我把钥匙递给王荣祖,他为我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现代女真是越来越不容忽视了,各个领域都有杰出人才啊。不过像孟小姐这样既漂亮又能干的可不多见啊。”他熟练地启动车子,开进主干道。

 “王先生您过奖了,我只不过是个小小的秘书而已,哪称得上是什么人才。”我赶紧推辞。

 上了马路,我开始了今天工作的主要任务:“现在咱们走的这条路叫中山路,是大连东西走向最长的一条主干道,全长15公里…”

 “现在咱们所在的这个位置叫星海湾广场,是目前为止亚洲最大的广场,总占地面积110万平方米…”

 “孟小姐。”他打断了我的介绍。

 “什么事,王先生。”

 “咱们下去走走吧?”他提议。

 下车后,王荣祖用手搭着凉棚:“没想到外面这么晒,你等我一下。”

 我不解地看着他跑向远出的一个售货亭,买了一把粉的遮伞回来:“打了伞就不会被晒黑了。”

 “王先生,你可真细心啊。”我赞叹道:“你女朋友一定被你照顾得很好吧。”我试探地问。

 “呵呵,如果我有女朋友的话,就不会这么着急的回来了。自己一个人在那边,实在是孤苦伶仃啊。”

 哈哈,太好了,连女朋友都没有。我心里暗暗欢呼。他帮我撑着伞,两个人的身下有了一片荫凉,我仿佛看到周围一片羡慕的眼光。瞧我们俩多般配,真是“郎财女貌”啊。

 “这个地方叫星海湾,传说在很久以前,天上有一位神仙…”我继续介绍着。

 “先生,画张素描吧。”我正讲的起劲,被旁边一个不知好歹的家伙打断。如果眼神能杀人,我想他已经死了一万八千次了。但看来王荣祖好像很感兴趣,跟着他走了过去,我也只好在后面跟着。那个画家看来了生意,立刻接着推销:“一看先生就是个有学问的人,小姐又这么漂亮,真是天生的一对啊。”

 “呵呵,能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也是我梦寐以求的啊。”王荣祖笑着说完,还轻轻的搂了一下我的肩膀。他这一搂不要紧,我差点晕了过去。“嘿嘿,梦寐以求。哈哈,梦寐以求…”我咽了咽口水,脑子里不断回想着这句话,这时才发现原来这位画家先生长得好慈祥啊。

 不知不觉已经快到6点了。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我从未看过,但今天却对其感受颇深。

 “我早上下楼的时候注意到香格里拉现在正在推出烛光晚餐,不知道孟小姐肯不肯赏脸。”

 “这怎么好意思。再说玩了一天,您也辛苦了,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虽然我非常想去,但是我清楚的记得:《怎样嫁给一个百万富翁》上明确记载着:“千万不要轻易答应男人的邀请,特别是第一次邀请,因为他们总是更喜欢神秘的女孩。”

 “再累我也一样要吃饭啊,再说有美人相伴,我会吃得更多更。也有助于恢复体力啊。”

 “嗯…好吧。”我终于还是没能坚定意志。

 13

 进了餐厅,我才觉得今天这套衣服在这里显得格格不入,本来的自信现在然无存。突然觉得这里所有女人都比我漂亮,高贵。服务生递上菜单,我翻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古怪名字,心里暗暗叫苦,这都是些什么啊。早知道真该提前在家里练习一下。从前找到后,我总算是在这些奇怪的符号中找出一行我认得的。

 “请给我来一份皇室牛排C套,谢谢。”我指着我惟一认识的那行英文字母说道。

 “请问小姐牛排要几分?”服务生收回菜牌后礼貌地问我。

 “全。谢谢。”

 “Metoo,七分。”他要了和我一样的套餐,让我稍稍放了点心。说明这个东西还可以下咽。

 “两位请稍等。”服务生收回菜单,为我们点燃了桌上的蜡烛。摇曳的烛光再配上曼妙的音乐,我享受着这向往已久的生活。

 “Marry,谢谢你。”他端起红酒“今天我玩得很开心。”

 “您太客气了,这也是我的荣幸。王…”

 “叫我Jone,我们已经不那么陌生了,对吗?”他纠正着我的称呼。

 “好吧,Jone。”

 14

 “西宁,家里有什么好吃的呀。饿死我了。”还没等换完鞋我就迫不及待地冲着屋里喊着。

 一听我回来了,端木西宁赶紧出来接:“怎么了,没混上饭吃啊。都说有钱人小气,可这也太差劲了吧。”他边说边帮我摆好丢的鞋子。

 “你不对啊你,怎么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谁说他没请我吃饭了,我们吃的可是香格里拉的烛光晚餐啊,浪漫着呢!”我从冰箱里拿出一盒薯片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大吃了起来。

 “烛光晚餐有什么了不起,前几天我还和老虎,兔子他们几个去大吃了一顿中式的烛光晚餐呢。”他边说边帮我冲了一碗菱角粥放到我面前“别总吃零食,没营养,还是喝这个吧。”

 “瞧你说那几个人的名字,跟进了动物园似的,还跟着凑热闹,吃什么烛光晚餐。”我抓了一把薯片扔进嘴里,嚼得咔咔作响。“哎,我怎么没听你说过,什么叫中式烛光晚餐?在哪儿吃的?”

 “见识少了吧,连中式的烛光晚餐都不知道,还整天做少梦呢,我告诉你吧,就是烧烤啊。那火苗呼呼的,比你们西式的点那几小破蜡烛要亮多了。”

 听他这么一解释,害得我一口的薯片全了出去,我一边找纸巾一边骂他:“臭小子,就知道你没那么高雅。烛光晚餐吃的是感觉,是情调,你懂什么呀。哪像你们,一大帮子人围在一起吆三喝四的,没文化。”

 “我们再没文化,可我们能吃饭啊,不像有些人还得回来重吃一遍。”

 “哼,我心情好不跟你一般见识!”我继续往嘴里着薯片“还不睡,今天晚上又有球赛?”看见他拿着遥控器死不松手的样了,我一猜就是这样。

 “嗯,今天晚上有你最喜欢的贝克汉姆出场,你看不看啊。”

 “真的?那当然要看,反正明天我休息。”一听他这么说我马上两眼放光。“在哪儿呢,哪儿呢?”我盯着电视屏幕,希望能从场上那些花花绿绿的人身上找出那位大众情人的影子。

 “现在怎么会有,这是重播昨天的比赛,英格兰对法国要凌晨2:45才开始,能坚持到那时候吗?”端木西宁不确定地看着我。

 “英格兰对法国?那贝克汉姆是英格兰的还是法国的?”

 一听我这么问,端木西宁把菱角粥往我面前推了推说:“你还是快点吃完回屋睡觉去吧。原来什么都不懂啊!那你是怎么知道贝克汉姆长的帅的?”

 “大街都是他的海报,上次我去吃肯德基还送了一张呢,不然我怎么会知道有个球员叫贝克汉姆。”我不屑一顾地看着他“再说了,我不懂,可我也不用涮碗,不像某人号称是球迷,可是还得…哈哈哈哈!”一想到这件事,我就忍不住一阵激动。

 “蒙对一场有什么好得意的啊,瞎猫撞到死耗子,有本事咱们今天晚上再赌一场,看这次谁输。”他一听我这么说,不服气嚷嚷着。

 “赌就赌,谁怕谁啊。”这次我主动拿来了纸和笔“说吧,这次赌什么?”

 “嗯…这次就赌谁输了谁就打扫客厅和卫生间好不好?”

 “行,没问题。”

 “这次你押谁赢?”

 “我当然押贝克汉姆赢。”

 “小姐,麻烦你专业点好不好,足球不是一个人踢的,英格兰不光小贝一个人。”他对我的“球盲”表现一点儿也不容忍。

 “那好吧,我赌英格兰赢。”于是我照着昨天的“证明”又重写了一份让他签名。

 15

 等待的过程真的难熬啊,我洗完澡,做完皮肤护理,修完指甲,做完了一切我睡前的准备工作,一看表也才不过12点,还有将近三个小时呢。我看见坐在电视机前的端木西宁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地盯着屏幕,真不明白已经看过的比赛怎么还用得着那么认真。

 “西宁,我先睡一会儿,等开始的时候叫我吧。”我在沙发上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像猫一样蜷着身子懒洋洋地说。

 “噢,好。”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被震耳聋的喊声和口哨声吵醒,迷糊糊地听见端木西宁在叫我:“快起来,你的白马王子出来了,快醒醒啊,你到底看不看了。”他一面盯着电视,一面拉着我的胳膊左摇右晃。

 “在哪儿呢?我眼睛使劲地盯着屏幕。”

 “就是这个。”端木西宁用手指着其中一个半光头。

 “啊?”看着我等了大半夜的梦中情人变成了这个样子,不免有点失望。激动的情绪马上减少了一半,我又蜷回到刚才睡觉的地方。“他怎么把头剃成这样啊。”

 由于关系到打扫客厅和卫生间这等大事,所以比赛开始后,我也紧紧地盯着电视机,虽然并不懂什么越位和反越位,但踢没踢进我还是分得出来的。

 “第38分钟,贝克汉姆主罚任意球,在区中路接应的兰帕德头球破门。1:0英格兰队暂时领先。”(当然,这是解说黄健翔说的。)

 “啊!太好了!”我从沙发上蹦了起来。但由于过度兴奋,一脚踩空滚到地上,结结实实地摔了个狗吃屎。

 “你这是干什么,不就进个球嘛。”端木西宁赶紧过来扶我“你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崴的脚刚好几天,又想把自己摔成脑震啊。”他伸出两个手指在我眼前晃晃说:“快看看,还认不认识这是几?”

 “让开、让开。”我推开他挡在面前的手,想赶紧看看回放“是贝克汉姆进的吗?”

 “不是,是他传的。不过也很漂亮。”看我神志还算清醒,端木西宁放心的又坐回沙发。

 由于英格兰一直保持领先,我兴奋得像只老鼠一样的窜来窜去,一会儿洗点水果,一会儿又拿点零食。想像着以后不用再为打扫客厅和洗手间发愁就高兴得坐不住。

 谁知道却在补时的第一分钟,法国获得一个任意球的机会,齐达内一记漂亮的香蕉球,把比分改写成1:1平。(当然,还是黄健翔说的。)

 “噢!”这回轮到端木西宁欢呼了。我马上意识到:齐达内的这脚球意味着我不打扫房间的梦想破灭了,可是…

 “哎…哎,等会等会,如果平了,咱俩谁打扫客厅和洗手间啊。”我赶紧按下站起来的端木西宁。

 “嗯?”他显然都已经忘了这个茬儿了。“噢,那就一人打扫一天吧。”

 “一人打扫一天?”在我还没想明白这个答案对我是不是有利的时候,忽然听到电视上说裁判又判给法国队一个点球机会,又是被那个叫齐达内的踢进。三分钟前还获胜的小贝,不对,是英格兰队,现在竟然1∶2输了。而且更可恶的是,点球刚一罚进,裁判就吹比赛结束,连个翻板的机会都没有。

 “噢!法国赢了!”端木西宁像个孩子一样上窜下跳“你的小贝不行了吧,早就告诉过你,人不可貌相。”他得便宜卖乖地教育我。

 “我决定了,从今以后再也不崇拜贝克汉姆了。”我站在客厅中央,像员宣誓一样宣布。

 “为什么?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他奇怪地看着我。

 “从现在开始我要崇拜齐达内了,他才是真正的男人,整场比赛可以坚持90分钟不,但是最后又可以连两次,太了不起了…”我刚说到这儿,只见端木西宁立刻倒在沙发上哈哈大笑,还不停地用手捶着沙发。我不明白我说错了什么得他这么要死不活的。唉!男人啊,真是奇怪的动物。

 16

 早上我正睡得迷糊糊,被一阵电话铃声吵声,我把头使劲地蒙上,想借此来隔住这声音的打扰,可是打电话的人意志就是坚定,电话死命地坚持着响个不停。本来指望端木西宁能去接,但一想也许他又出去锻炼不在家。死活在上挣扎了半天,没什么指望,我才不情愿地爬起来。刚走到客厅,看见端木西宁也刚从他的房间出来,走向电话。我就倚在门口再没动。他把电话刚拿起来就听到那边传来赵小娜惯有的喊声:“孟飞飞!几点了还不起来?”端木西宁由于还不太清醒,没有反应过来是谁在朝他喊,就问了一句:“喂?你说什么?”

 一听是男声,那面马上变成温柔的口气:“是妹夫吧,我是赵小娜。还没醒啊?没打扰你们吧。”我用后脑勺想都知道赵小娜当时肯定一脸暧昧的表情。于是我赶紧抢过电话:“娜娜,干吗一大打早就给我打电话?”

 “大小姐,你也不看看表现在都几点了,还一大早。”赵小娜一听我接了电话,马上又变回原来豪放的声音。经她这么一提醒,我才注意到已经11点多了。

 “昨天晚上睡得太晚了。你怎么不打我手机?”我用手敲敲脑袋,想让自己快点清醒。

 “怎么没打?一直关机,才打家里电话的,我以为你被妹夫给卖了呢。虽然是新婚,可是也不要太‘辛苦’哦。”

 “别胡说,谁是你妹夫。”我纠正赵小娜,不想让她信口开河,认亲戚。谁知道这话却让刚准备进洗手间洗漱的端木西宁听见了,伸出个脑袋笑嘻嘻用牙刷指指自己对我说:“她说的是我。”

 “别在那儿臭美!”我抓起桌子上的一个苹果扔了过去。电话里外笑成一团。

 “别闹了,说,找我什么事?”

 “哦,今天晚上有事吗?和妹夫一起来家吃饭吧。”赵小娜才想起来打电话的目的。

 “和谁?”

 “哦,哦,哦,和端木西宁。”赵小娜赶快更正。

 “我去就得了,叫他干吗,你和他又不,吃什么饭。”真是不明白她是怎么想的,什么人都往家招。真该叫他家“糖果瓶”好好管教管教。

 “哎呀,人多热闹嘛。我也是想帮你搞好和房东的关系,到时候好少收你点房租什么的。再说了,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这不是正好两男两女嘛。”她在那边胡搅蛮地解释着。

 “你可真是替我着想啊,可是我怎么知道他有没有时间啊。”我搪着。谁知那个臭家伙立刻从洗手间蹿出来,大呼小叫:“我有时间,谁说我没有时间。蹭饭吃当然有时间,而且随叫随到。谢谢你啊娜娜姐。”他隔着电话喊。

 “那好,就这么说定了。晚上六点,准时啊。”娜娜一听他这么说,就不再问我,直接定了时间后就挂了电话。我拿着话筒,听到里面嘟嘟的响声发呆,到底是请谁啊。怎么的我们跟两口子似的。

 洗手间传来端木西宁愉快的口哨声。

 17

 晚上6点,我和端木西宁像回娘家似的拿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敲开了赵小娜的家门。开门的是“糖果瓶”,我赶紧把他们俩互相介绍:“国平,这是我同屋端木西宁。西宁,这是娜娜的老公,唐国平。”刚一说完,娜娜就10拎着个锅铲从厨房跑了出来:“哟,都叫的这么亲切啦。快进来,妹夫。”说着把我们俩往屋里拽。

 两个男人进屋讨论起昨天的足球。我去厨房帮娜娜打下手,就听见“唐果瓶”说:“如果贝克汉姆没有踢丢那个点球,也许法国就失去了反败为胜的信心了,这回该让多少女球迷伤心啊…”为了表示我跟其他普通女球迷不同,所以赶紧进去发表意见:“本来我也是很喜欢贝克汉姆的,可是从现在开始我要崇拜齐达内了。他才是真正的男人,整场比赛可以坚持…”我还没说完,端木西宁“噌”地蹿到我面前,用手捂住我的嘴,憋得我直跺脚。

 为了不让我的青春年华就这么英年早逝,我把端木西宁捂我嘴巴的手狠狠地咬了一口,趁着他疼的上蹿下跳的工夫,我赶紧呼吸两口新鲜空气说:“端木西宁,你想谋财害命啊!”总算氧气充足了,我立刻向他开战。

 “喂,小姐,你看咱们谁更像被谋财害命的人。”他把手上的牙印伸给我看,我趁其不备又赶紧补咬一口。

 “哇!吧吗,你属狗的?”

 “当然,你忘了。谁让你捂我的嘴。”说完我马上躲到“糖果瓶”的身后。看到一场史无前例的“对咬”大战马上就要开始“糖果瓶”为了保护现在不至于遭受太严重的损失,赶紧挡在我们俩之间:“端木,飞飞到底要说什么你不让啊?”

 “这…我还不是为她好,算了,家丑不可外扬。”端木西宁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赶紧帮忙捡已经滚的水果们。我看仇也报得差不多了,就跑到厨房去继续帮忙。

 看到娜娜在厨房扎着围裙,像花蝴蝶一样的上下翻飞,而且嘴里还哼着不知道哪个年代的流行歌曲,我就知道她一准是有什么高兴事。

 “娜娜,我孟飞飞究竟做了哪些对不起你的事儿了,要用你的歌声来折磨我。”看她心情好,我忍不住开起了玩笑。

 “找打啊。”赵小娜把一条刚收拾好的鱼下锅,立刻油花四溅,吓得我躲出了八尺远。“君子远疱厨,女人更要远疱厨。”我总结道“这也太危险了。”

 娜娜不以为然地把那条鱼翻了个身,然后说:“如果你遇上了真正爱的人,就会愿意为他做最喜欢的晚餐。对了,刚才你把妹夫怎么了,的他在屋里大呼小叫的?”

 “哦,没什么,我把他咬了——我警告你,不许再叫他妹夫!”我用手指摸摸刚才肇事的牙齿,觉得再用四十年还是没有问题的。

 “什么?你为什么要咬他?”娜娜瞪着眼睛看着我,显然她觉得我从一个文明的现代人退化到茹饮血的山顶人,这个过程有点快。

 “不然我怎么打得过他。”我有点无赖地解释着。

 “唉,飞飞。我是真不明白你,工作的时候像个文明的大家闺秀,走不带风、笑不齿的,连接电话的声音都能甜死一个人。怎么一下班,就跟三野兽似的,现在竟然还学会了咬人。”

 “不提这个了,说说你吧,有什么喜事啊,美得小**扭来扭去的?”我趁机拍了拍她的**,不忘表扬一下:“手感真好。”

 “我们是GAY嘛,想你了,就一起吃个饭呗。”

 “少来,我还不知道你,要想聚聚出去吃就是了,何必这么兴师动众的在家做。”我帮娜娜递了个盘子。

 “那我就告诉你吧,反正我这个人心里也藏不住事,不说我也会被憋死的。”娜娜神秘地凑到我面前小声说:“今天早上唐国平跟我求婚了。”

 “真的!”

 “嘘!小点声。”她紧张地看看门外,确定屋里的那两个人没有听到我的尖叫。

 “那你们应该好好过个二人世界,干吗让我们来扫兴。”我忽然觉得这个时候来打扰人家,确实有点不好意思。

 “我就是想让你们一起跟我分享,再说如果将来我的婚姻出现什么问题,你们俩也是我最好的见证:当年唐国平先生曾经是跪在我脚下求我嫁给他的,如果有一天他对我有什么三心二意,我就…”

 “把他的屎捏出来嘛。”我帮娜娜说完了下半句。“哎呀,呸呸呸,你是幸福的新娘子,胡说什么,这事哪有未雨绸缪的啊。”我搂了搂娜娜的肩膀,感到她的声音有点哽咽。

 “你爸妈知道吗?”

 “嗯,早上我给他们打过电话了,他们很高兴。”

 “当然了,你上大学的时候就认识他了,现在也有三四年了吧。”我掰着手指头数着,娜娜比我大三岁,她像我这么大的时候已经认识“糖果瓶”了,我可真失败啊,不知道三年后的我会是个什么样子。

 “四年零三个月!”

 “记得好清楚哦!你们准备什么时候举行婚礼?”

 “不着急,我们得先把房子装修一下,再加上订酒席,拍婚纱照,最快也得十月份吧。”

 “十月份正好,天气不冷也不热。”我把赵小娜盛好的鱼端上桌,看到屋里的两个男人还在看昨天比赛的重播,真不知道女人和足球哪个对于他们来说更重要。

 “娜娜,你做了这么多年的婚庆策划,有没有想好把自己的婚礼成什么样啊。”

 “唉,人啊都是旁观者清,当局者。我给别人做婚礼策划的时候,脑子里的主意一个接一个的,可一轮到我自己,就什么都想不出来了。不过我一定要一个真正与众不同的。”赵小娜把手里的菜刀狠狠地剁向那块可怜的排骨,仿佛她的婚礼要在屠宰场进行,吓得我赶紧拿了筷子跑进客厅。这就是恋爱女人的智商啊。

 18

 饭菜都摆好,我们围坐在一起,唐国平深情款款地端起酒杯,对娜娜说:“今天我当着你最好的朋友孟飞飞和端木西宁的面,正式向你求婚,赵小娜小姐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愿意!”娜娜想都没想的就口而出,我赶紧用胳膊顶了她一下:“真是的,想嫁人想疯了啊,他还没下跪呢。就不能矜持一下,真给我们女人丢脸。快点!糖果瓶重说一遍。”

 有史以来第一次,我拿娜娜寻开心她没回嘴,只是低头笑了一下。于是我赶紧趁机再捞几句:“哇,娜娜,你也会害羞啊。得了、得了啊,谁不知道谁个大概啊,别再这儿跟我们装纯情少女了。”

 “孟飞飞,你要再胡说,我跟你没完。”赵小娜终于忍不住,恶虎扑食地冲着我的脖子就来了,吓得我双手合十赶紧求饶:“赵姐姐,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饶了我这次吧,大不了你生儿子的时候我随礼就是了。”

 “这还差不多。”

 正在我们闹得不亦乐乎的时候,突然发现原来人家唐国平的话还没说完,于是我们俩赶紧恢复常态,坐好请他继续。“娜娜,谢谢你能这么信任我,把自己的一生都交给我,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你生活的幸福、快乐。”说完唐国平把整杯红酒一饮而进,得好像即将奔赴刑场的烈士。虽然我提前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被他这一套唬得一愣一愣的。而端木西宁更是没反应过来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所以端着酒杯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应该跟谁干一下。大家就这样互相对视了有1分钟,端木西宁才放下酒杯使劲地鼓掌,大叫着:“好啊,太让人感动了!太幸福了!来来来,这么伟大的时刻,赶快喝个杯酒!”说完就硬拉着他们的胳膊往一起挽。此刻我发现娜娜原来是那么美丽。女人也只有在爱情的滋养下,才会展现出最深藏的美丽。

 一顿饭我们吃了好几个小时,大家热切地讨论着婚礼的一系列准备工作。我建议他们搞一个浪漫的夜间婚礼,端木西宁却说我纯粹是在痴人说梦,他更希望能搞个海上婚礼什么的,有代表。我们俩因为谁也说服不了谁,最后只有靠猜拳来决定胜负,本来是一局定输赢的,但由于第一次我输了,于是我把比赛定为三局两胜。却又输了,我就又把规则改为五局三胜…由于最后实在是记不清到底谁赢谁输,只好把决定权交给他们两口子,可是老实本分的唐国平完全不像我们俩那样异想天开,只希望能按普通婚礼那样举行个仪式。而娜娜完全沉浸在幸福的喜悦中,对于我们的提议只会说“好!”“对!”“行!”“那就这么办!”或者“我听你们的”之类的话,一点儿建设的意见也没有。要知道她是搞婚礼策划的,全场只有她才是权威的啊,我们只不过是三个臭皮匠而已。看到娜娜这副表情,我对端木西宁说:“咱们还是走吧,娜娜今天疯了,估计现在的智商得是负数,我们还是等她神志清醒点的时候再来吧。这是人生大事,不能跟一个疯子讨论。”我话还没说完,娜娜飞起一掌拍在我的头上,我当时就觉得我发了,我再也不用去钓什么“金婿”了,因为我眼前现在就有无数的“黄金屋”和“颜如玉”在转啊转的。

 吃完饭,我和端木西宁打道回府,因为被娜娜和唐国平的幸福感染到,所以我们俩也一路声笑语。我把车子的音响开得震耳聋,摇下车窗,让风使劲地吹我的头发。感受着初夏这海滨城市特有的清凉。

 车子行驶到中山广场,我看到那里人山人海,原来有很多球迷不甘寂寞,不愿意自己一个人在家里看球,所以大家不约而同地聚集到有大屏幕转播球赛的地方,期望和其他与自己有共同爱好的人共享分享足球的欢乐与梦想。

 “西宁,咱们也去凑凑热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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