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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月黑风高,天母高级住宅区的一条小巷子里,一个人影鬼鬼祟祟地东张西望。

 等到他确定四周没有人后,便从怀里掏出一大串钥匙,对着一扇漆黑的门一个一个地试。

 他注意这户人家已经很久了,知道每个月总会有一两次的周休二,男主人会开着宾上带着全家大小回南部老家,今天他从早上就一直在这附近徘徊,直到确定这家人晚上不会回来,才大著胆子想要闯闯空门。

 “喂!你干什么?!”后头一个声音突然喊住他,小偷吓了一大跳,整串钥匙掉落在地。叫住他的年轻警察一见地上那一大把钥匙,马上知道眼前的是个闯空门的小偷,随手便掏出警要他就范。

 机警的小偷哪会浪费时间等警察来抓他!这会儿钥匙也不要了,转身拔腿就跑。

 “想跑!?”警察一面挥舞着警一面追着他跑,眼看两人的距离愈来愈近,小偷突然停住脚,后头追着他跑的警察一时停不住脚,两人便撞在一起!

 警察扶了扶被撞歪的警帽,手一松,发现警已经被小偷夺去,他情急之下正想夺回,小偷却一正中他的眉心,他当场眼前一黑,失去了几秒意识,差点没摔倒在地。

 等他回复过来的时候,小偷早已扬长而去,末了还抛给他一句话:“哪有当警察还这么逊的!”

 “怎么啦?额头中间怎么肿那么大一块?”才上班,隔壁桌的同事便这样问刘勋。他耸耸肩,不想说什么,只是坐下来乖乖地写他的值勤记。

 从学校毕业至今也有三个月了,值勤以来已经遇过三次想闯空门的小偷,可是他却没有一次抓到人。第一次他只会在小偷后头大呼小叫;第二次小偷居然不怕他,直到他掏出来才一溜烟地跑走;第三次还被小偷反打一记,他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当警察的料?

 值勤上去没多久,组长便把他叫进办公室。

 一走进去,便看见他的值勤记摊在组长桌上。组长摇摇头,又抓了抓没剩几头发的头顶,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最后他终于说了:“刘勋哪!我知道你是个好警察,但怎么三番两次被小偷戏整呢?要是传出去的话,这个地区的小偷岂不是都不怕警察了吗?”

 刘勋只是头低低的,不敢说话。

 “啪”的一声,组长合上值勤记,凝神想了一会,然后拿起桌上的话筒打了一通电话。

 “小洁吗?你那边还有没有空位?我这里有个新人需要给你磨磨。嗯?明天有一班?好,没问题,我叫他明天就报到!”

 挂上电话,组长语重心长地说:“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明天开始你每天晚上到台大体育馆去做擒拿技术的特别训练,我刚刚已经和教练打过招呼,你只要说是我介绍你去的就可以了。希望你受训结束后可以胎换骨,下次真的抓个小偷进来。”组长指了指自己的眉心,暗示刘勋下次别再被小偷欺负。

 “擒拿呀…”刘勋走出门后,有点苦恼地自言自语。

 在警察大学就读的时候,体育和擒拿这类需要运动神经的科目他总是低空飞过,好几次还是老师看不过去,特意放水,他才勉勉强强及格。他一向对文科和电脑资管有兴趣,可是刚毕业的菜鸟没有选择的权利,于是他也只好接受学校的安排,从值勤份量总是最多的小菜鸟开始做起。

 他摸了摸额头中间的肿包,皱着眉走回自己的座位。

 隔天晚上,七点过一刻,刘勋悄悄在躲体育馆的门边探头探脑,突然有人在他肩膀上用力拍了一下,他猛一回头!原来是以前在警大的学长苏文鸿。

 没想到竟然会在这碰到老朋友,两人高兴地说长道短,末了苏文鸿问他来这做什么,他把来意说了,只见苏文鸿诡异地笑着说:“我是知道你这小子运动底子不太好,不过把你送来给小洁磨练也实在太惨忍了吧!”

 “小洁?谁呀?”

 “啧啧啧!待会你进去就知道了。”苏文鸿故意卖关子。

 “你不是也来这接受训练的吗?这个教练可不可怕?”

 “绝、对,不、可、怕。”苏文鸿一个字、一个字慢慢说着。

 真的是这样吗?刘勋站在体育馆中央,见到四周个个都是横眉竖眼的彪形大汉,相形之下他更像个弱不风的文弱书生。他忍不住偷瞄其他人,怎么想也想不透为什么组长要让他来这里受训。被这几个人摔摔,他还有小命在吗?

 正在犹豫该不该偷偷溜走,眼前突然一亮,一个女孩走到他们面前来。

 她的长发绑成一个俐落的马尾巴,光亮的额头看起来朝气蓬,一双眼睛灵活有神,走起路来感觉轻盈,身上穿着白色的运动衣和短

 刘勋一见着她就有好感,不光是因为她面孔清秀讨人喜欢,也是因为她是这群人里唯一个头比他矮的,他心想总算自己还可以留点面子。

 不过不知道她是哪个女警队的?看起来似乎像刚毕业没多久,等会训练完说不定可以找机会认识一下。

 只是那个女孩并没有走到刘勋身旁排队站好,而是走到所有人的面前,清了清喉咙:“各位好,我是你们这期进阶擒拿的教练,宋子洁,请多指教。”说完她睑上出一个可爱的微笑。

 底下几个大汉开始窃窃私语,不太敢相信眼前这个柔弱的姑娘居然会是他们的教练,是不是开玩笑呀?

 “我们废话不多说,直接实地演练一下。你,过来。”

 她像是早已习惯这种场面,打量了一下人群,挑出一个最壮的汉子。只见被挑出的男子脸上出尴尬的笑容,回头看了看大家,最后还是硬着头皮走出去。

 “把手伸到我口上。”她接着说,双手背在身后,老神在在。

 几个年轻人开始发出鼓噪的声音,有的甚至大叫让他也试试看。

 “没关系,我不会告你扰的。”她笑了笑,但被叫出的男子还是不敢出乎。“怎么了?平常在街上威风自在的,现在却不敢摸一个女孩的口吗?”

 被这话一,男子愣了一下,马上不甘示弱地欺近她面前伸出手来,没想到他手还没伸到便已被对方紧紧扣住,随即只听到一声娇叱,他整个人感觉像是腾空而飞一样,还没搞清楚状况便被狠狠撂倒在地!

 全场一片安静无声,除了苏文鸿,所有的人全都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包括刘勋,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娇小的女孩居然这么厉害!

 他回头望望苏文鸿,只见对方也正瞧着自己,一面还努力地抿着嘴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第一课,千万不要忽视你的敌人,即使他看起来比你弱、比你矮,甚至是个女人,都千万不要掉以轻心。”女教练一面环顾四周一面说着,所有被她眼神扫过的人都不自觉地比她矮了一大截。

 她的眼神最后落在刘勋身上。

 “你,刘勋,你组长特别要我多照顾你,作好准备了吗?”

 早上八点半,头的闹钟已经响了十几分钟,可刘勋就是爬不起来。已经记不得昨天晚上到底被那个女教练摔了几次,只记得每次他一被摔,就能听到自己背脊结实地撞在垫子上的声音,他忍不住怀疑自己的骨头到底有没有被摔断!

 训练完后他整个人摊在地上,动弹不得,还是苏文鸿好心开车送他回家。

 “怎么样?小洁不错吧?”他把刘勋丢上后说了这句话。

 “不错个头──”他咬牙切齿地说,被苏文鸿这一丢,他全身又开始痛起来。

 他稍稍移动一下脖子,整个背部便火辣辣地疼,他忍不住惨叫出声!

 好不容易挣扎着把闹钟关上,看看已经快要迟到了,只好连滚带爬地从上翻到地板上,再慢慢地捡起挂在椅背上的衣服,一件一件,辛苦地套上身。

 穿衣服的时候他照了照镜子,全身上下没一处不是瘀青,这么凶狠的女孩,哪有男孩子敢追呀?

 “怎么样?第一天的训练成果还不错吧?”组长一进大门便用力拍了一下刘勋的肩膀,只痛得他差点没当场跳起来。“年轻人,才二十几岁就这么怕摔怕跌,以后要怎么做大事呢?现在多受点苦,以后你就知道好处在哪了。”组长微笑着又拍了拍他的肩膀,每拍一下他的脸就更往下沈,拚命忍住痛不敢叫出声。

 晚上六点半,早过了下班时间,刘勋仍故意留在警局东摸西摸,想要制造加班的假象,免得又要去给人当沙包一样地摔。没想到体贴的组长见他这时候还在,竟挥挥手要他可以先下班了,不管刘勋怎么说,组长就是执意要他继续去接受训练。

 他只好苦着脸,拖着沈重的步伐,抱着必死的决心走出警察局大门。

 “擒拿的特点是细腻、灵活、准确、基本动作要扎实,比敌人更早一步出手,才能出奇制胜。当你被敌人制服的时候,千万不要害怕。记住,柔可以克刚,再强的敌人也绝对会有弱点。好,我们现在先练习如何针对敌人可能的弱点做出攻击。”子洁清朗的声音回在广大的体育馆里,所有的年轻警察都尊崇地看着,不敢再小觑眼前这个长相甜美的女孩。

 练习了一个段落,她让大家分组自由练习,刘勋正想趁机休息一下,她却指着他说:“刘勋,你过来,我先教你护身倒法。”

 他一听,整张脸刷地变白!护身倒法,顾名思义就是训练人在倒地的时候如何保护自己,原本是柔道技巧,因为许多初学柔道的人在学习过肩摔的时候,会害怕自己也跟着对手一起摔倒,为了要克服这层心理障碍,所以先从“练习安全的摔倒”开始,再慢慢地进阶。

 这一来,不就表示他今晚又要被摔了吗?

 “我──”他连一句抗议都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子洁已经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右脚一勾,他整个人便又摔倒在地,疼得眼冒金星。

 “我能不能先从轻松点的开始呀?”他呈大字形地躺在垫子上,出哀求的眼神看着眼前高不可攀的女教练。

 “这就是最轻松的了!”宋子洁不由分说,拉起刘勋的衣襟,又赏他一个过肩摔。

 “我想小洁对你有意思喔!”

 “你有没有搞错?”刘勋狐疑地看着他,随手撕开一片撒隆巴斯贴在肩膀上。

 “她对你可是特殊待遇耶!没看就你被她摔最多次,其他人想被她摔还要排队等呢。”苏文鸿也撕开一片撒隆巴斯,贴在刘勋的背部。

 “被她多摔几次就表示她喜欢我?你也未免太武断了吧?”他不地说,皱着眉发现家里已经没有撒隆巴斯了。

 “打是情,骂是爱喽!说不定这是她表达爱意的一种方式嘛!”

 “你有病!”刘勋不理他,迳自爬到上去,想要好好地睡一觉。

 只不过临入睡前,他脑海中忍不住仍浮出苏文鸿说的那句话:“我想小洁对你有意思喔!”

 真的是这样吗?隔天晚上,他特地多瞄了几眼宋子洁,却见她忙着指导其他学员,连正眼都没瞧他几眼,只有在学员自由练习的时候,她才会给刘勋来个“特别指导”,把他摔得七荤八素才罢休。

 过了两个星期,也许是习惯了,也许是已经被摔得皮厚,刘勋竟然开始不怎么觉得疼了。宋子洁也发现他被摔的时候不再面目狰狞,然后挣扎个好半天才爬起来。她对着刘勋笑了笑,雪白的牙齿像小巧的贝壳一样镶在她小小的嘴里,他不知不觉地看得呆了。

 “喂,你看什么?”她又笑,他却没听见,眼里只有她甜甜的微笑。

 “看什么?想约我出去?”宋子洁抓住他的衣领,抬起头看着他说。

 “啊?”他还没会过意,一阵天旋地转,眼里出现的又是体育馆的天花板,过了三秒钟,他才意识到自己又被摔在垫子上了,只不过这次宋子洁顺势单膝跪在他口上,右手食指和大拇指比作状直指他的额头,促狭地说:“下星期三,有没有空?”

 刘勋本能地把双手举高,睁大双眼,乖乖地点了点头。

 训练结束后,苏文鸿一脸笑容地出现在他面前,说:“看吧!我就说小洁对你有意思,不相信?现在人家都着你去约会呢。”

 “神经。”刘勋挥挥手像赶蚊子一样,一面拿起雾式的撒隆巴斯,非常熟练地遍全身上下。

 星期三晚上,刘勋特地和同事调了晚班,提早回家先整理门面一番。不是他爱漂亮,而是,再怎么说,这可是他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被女孩子主动邀约,尽管只是看场电影,他还是紧张个半死,不知道到底该穿什么该说什么,翻箱倒柜了好半天,就是拿不定主意要穿衣牛仔,还是衬衫加领带?

 “烦死了!一起穿好了。”他乾脆穿上白衬衫打上蓝色领带,外头罩件鹅黄衣,穿上深咖啡子,匆匆忙忙把皮夹往口袋一便出门了。

 一路上他心里小鹿不断撞,自己都觉得好笑!又不是第一次约会,为什么还这么紧张?是因为宋子洁吗?

 在像沙丁鱼罐头的捷运车厢里,他忍不住开始幻想她今天会穿什么样的衣服赴约。她总是一身轻便的运动服,头发俐落地绑成一个马尾巴束在脑后,看起来活泼又大方。如果她今天穿的也是轻便的服装,那他这身衣装是不是就显得太正式了些?刘勋拉了拉领带,心想待会如果真是这样,乾脆就把领带拿下来好了。

 人汹涌的西门叮,到处都是双双对对,他愈看心里愈无法平静,不知道宋子洁约他,是真的对他有意思,还是别有企图?难道这也是“特别训练”吗?

 他抓抓头,往电影院的方向一看,一个熟悉但又不确定的人影在大排长龙的队伍旁显得特别明显。

 长发披肩的女孩,穿着米长大衣,匀称的小腿套着黑色长靴,脸上还化了淡淡的粉雾妆,几个路过的大男生纷纷忍不住看她几眼。

 一个不识相的黄牛走到她面前兜售黄牛票,在电影院对面等红灯的刘勋瞧见了,心想等会儿八成有好戏可看。

 果然,不一会儿他就看见宋子洁用长靴狠狠采了黄牛一脚,一只手顺势从皮包里掏出警徽在黄牛面前一闪,当场把黄牛吓得落荒而逃。

 马路上的绿灯这时亮了起来,过马路的刘勋和黄牛照了个面,他心里摇摇头,心想你还真是有眼无珠啊。

 “让女士等你不太好吧?”子洁转过头见到他,嘴里虽然轻微责备着,脸上却藏不住笑意。

 “我已经早到十分钟了耶!我以为女孩子都习惯迟到的,不是吗?”

 他吐了吐舌头,想到曾经等一位女同学等了两个小时她才姗姗来迟,而且连一句抱歉的话都没有,只是撒着娇说一路上车,她想快也没办法。

 “不要用你对一般女孩子的想法来认定我是个怎么样的人,就算你从一岁开始一年一个女友,到现在也不会超过三十个。光认识不到三十个女人,你就以为了解全世界的女人了吗?”她用食指在刘勋的额头上重重弹了一下,学他也吐了吐舌头。

 “对、对不起。”他有些惊讶,没想到眼前女孩的想法这么与众不同。

 “算你有礼貌。”她又出可爱的笑容。

 那是一部很普通的动作片,英勇的男主角怎么打都打不死,即使伤痕累累,没事在大楼楼顶上跳来跳去,最后还是能救出女主角,除掉坏人,解救全世界。

 刘勋几乎可以猜出下一分钟的剧情,他转头看了看宋子洁,却发现她双手捧着脸颊,异常专心地看着萤幕。

 “第一次看女孩子看动作片看得这么专心。”走出戏院时他对宋子洁说。

 “都是吊钢丝的。”她突然蹦出这句丰头不对马嘴的话。

 “啊?”

 “那些主角呀,他们的动作都是靠钢丝才撑起来的,普通人根本不可能跳那么高的嘛。”

 “原来你这么专心就是在看人家有没有吊钢丝呀?。”

 “反正剧情都知道了嘛!最后一定是男主角胜利,坏人死光光,女主角再献上一个香吻。”她耸耸肩膀。

 “真是的。”他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宋子洁回过头看着她,出孩子般的笑容。“接下来要做什么呢?去泡沫红茶店坐坐吗?”他问她。

 “我想回家了。”

 “啊?现在才九点耶!”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表,确定没有搞错时间。

 “已经很晚了呀,我要赶回家去倒垃圾,不然妈妈又会念个不停。”

 他哑口无言,如果说怕家人担心也就算了,用个这么不浪漫的理由,是不是宋子洁觉得他无趣,想要早点摆他?

 “那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了,我坐捷运快得很,不到半小时就到家了。”她挥挥手,潇洒地说声再见,迳自往捷运站的方向走去。

 刘勋一个人有些尴尬地站在电影院后门的巷口,不知道她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她到底喜不喜欢自己?这个女孩的一举一动与思考模式,和他以前接触过的女孩子完全不同,他实在无法捉摸她真正的心意。

 路旁一个卖花的小贩缓缓推着车子经过,刘勋竟有股冲动想要去买束玫瑰,坐在路口一面摘花瓣,一面念着:“她喜欢我,她不喜欢我,她喜欢我…”直到最后一片花瓣决定他的命运。

 “学长,我有事情要问你。”约会完的第二天,在体育馆的练习结束后,刘勋神秘兮兮地揪住了苏文鸿。

 “想问小洁的事?”

 刘勋猛点头。

 “想问她到底是怎么样的人?为什么个性这么奇怪?”

 刘勋已经点头点得自己都觉得头昏眼花了。

 “你大概不知道吧,小洁其实是东雅集团的千金小姐,从小案亲就希望能把她培养成家族企业的接班人之一,或是将来作为和其它家族联姻的筹码,但是她不依,为了这件事情还和家里的人大吵一架,闹得很不愉快;等她高中毕业十八岁后还离家出走了三个月,直到考上警大后才重新和家人联络。”

 刘勋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虽然有些惊异,不过就这几天相处下来,他相信宋子洁的确是会做出这种事情的女孩。

 “这小姑娘也厉害,小时候学过一些柔道和合气道,进了警大后特别喜欢上摔角课,整个班上就她一个小女生,天不怕地不怕,每天着教练多教她几招,班上几个大男生有时候还不是她的对手。她去年毕业后就常常利用晚上的时间兼差教点擒拿训练课程。怎么样?她的表现不错吧?”苏文鸿又笑了笑。

 刘勋只是呆滞地缓缓点头。

 过了一会,他才又问:“学长,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

 “因为我念警大的时候就和小洁同班,整整被她摔了四年。”

 “那你现在还来这做什么训练?”突然有种叫做“危机意识”的东西出现在刘勋心里。

 只见苏文鸿拍了拍他的肩膀,出状似无害、却让刘勋心里莫名一阵的笑容。

 “因为我喜欢小洁。”

 “啊?”

 刘勋张大眼睛嘴巴的样子实在有点呆,苏文鸿在心里暗暗摇头,小洁的品味还真是…有点与众不同。不然为什么他苏文鸿长得英俊又多金,身高没有一八五至少也“号称”一八○,在小洁身边这么多年却从不获青睐?结果这个看起来傻头傻脑又弱不风的小学弟一出现就得到她的喜爱?

 “不过你放心,她不喜欢我。”苏文鸿无奈地耸耸肩。

 “喔。”刘勋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猛然出现一个“情敌”,却又在三秒钟之后突然自动消失,他的危机意识还来不及成形就被打入冷宫去了。

 “唉,不过如果你和小洁真的在一起了,以后有得你辛苦了。”苏文鸿拍了拍刘勋僵硬的肩膀。

 “嗯,什么意思?”浑身散发出撒隆巴斯味道的刘勋不解地问。

 “先不说小洁的个性,她喜欢的东西一定会要到手,但是要到手之后会不会珍惜却全看她的心情;再来,她老爸也不是省油的灯。小洁念警大四年,几乎每隔两个星期她老爸就会派人来劝她回去,等到大家都因为被小洁刚练的过肩摔给摔怕了,没人肯再来当说客后,她老爸只好亲自上阵,结果父女俩没事就站在教室门口大吵起来。小洁再怎么任也不敢摔她老爸,结果倒楣的就是待会儿上柔道课的同学们。”苏文鸿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对当时的景象还余悸犹存。

 “好可怕…”刘勋偷偷了一口口水。

 “还有,小洁是他们家最小的孩子,也是唯一的女儿,上头两个哥哥也是疼她疼得要命,谁要是欺负了他们的宝贝妹妹的话…”苏文鸿开始不自觉地擦着额上的冷汗。“总之,被她喜欢上,很幸福,也可能很不幸。学弟,你还是好好练习擒拿,好好保护自己要紧吧。”

 一下子接收到这么多“重要讯息”的刘勋愣了好半天,才突然吐出一句:“你说小洁和你是同学,你又是我学长,那她不是年纪比我大?”

 “年纪大你一、两岁有什么关系,笨蛋!”文鸿敲了刘勋一记。

 小洁为什么会喜欢这种书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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