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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四章 罪魁祸首
 我觉得这件事太过重大,赶紧给难得一静打电话。他接了,信号特别差,说话时断时续,我好不容易把事情说清楚,难得一静也不知听没听懂,他说道“以后有事赶紧通报给我。你在村里好好呆着,我们尽量快去快回…”

 他话还没说完,突然惊叫一声“这是什么?!”

 随即电话挂断,嘟嘟响。

 我愣了愣,喉头发,赶紧拨号回去,没有信号,怎么也打不通。

 我忽然意识到这个事不对,如果他们在山中遇险全军覆没,我还怎么回家。现在我已经卷了进来,如果大家都死了,我以后肯定会麻烦不断。尤其难得一静背景深厚,背负大任,他要真有个三长两短。估计洪先生能把地皮掀开,也要查出真相。

 村子里犬相闻,老刘家大院也很平和,干活的干活,吃饭的吃饭。

 我不能再在这里磨时间。必须进山,哪怕什么都帮不了,也要去看看。

 他们进山时间不算长,而且那么多人拖拖拉拉磨磨蹭蹭,我现在追过去应该不晚。

 我回到别墅,把黄鼠狼崽崽带在身上。它勾住我的肩膀,呼呼大睡,也不管我怎么折腾。

 我顺着他们走过的村路往外跑,脚程加快,时间不长出了村子。只有一条进山的路,我嗖嗖往前跑。

 山路渐渐陡峭,走起来特别耗费体力,好在没有岔路,不能走迷路。

 看看表出来已经四十多分钟了,虽然入秋,太阳还是很毒的,晒得出了一身的汗。

 走了好半天,我爬到一处高高山岗,居高临下发现了他们。

 看上去不远,似乎翻过山头就到了,葱葱郁郁树林的深处有条山路,他们这些人围成一圈,紧紧站立。

 雇来的那些农村小伙子们把铁锨和镐头都竖了起来,全神贯注盯着树林深处。

 在圈子中间,黎礼和伊万守护着难得一静。陈玉珍正在做法,一手持铃铛,一手拿着烧着的符咒,边念经边往天上扔。

 我想站在高处喊他们,形势有些紧张想想还是算了。旁边有条小路特别陡峭。不过直通山岗下面,应该能快点。我不顾危险,来到小路前,扶着岩石就要下去。

 就在这时,我忽然发现事情不对劲。

 外围的那些农村小伙子突然用镐头疯狂刨向空气。发了疯一般,铁锨到处抡着。此时此刻头正足,晴天白,他们做出这样的举动却让人全身发冷。

 疯狂了一阵他们歇下来,隐隐的陈玉珍说了什么话,距离太远听不清。小伙子们缩小圈子,紧紧靠着里面的人,陈玉珍在中间一边摇铃一边烧符,这个圈子以他为中心缓慢向前,速度简直是速。

 我从土坡上踩着石,好不容易下来,穿过密密麻麻的树林到了路边,山路上静悄悄的,他们已经走得没影了。

 我赶紧追过去,绕过山路。远远看到众人背影。

 他们走得很慢,像是在黑暗中的大海里划船,散发出很难形容的诡异气氛。

 我远远坠在后面不敢靠近,仔细观察。他们越走越慢,这时有个小伙子突然大吼一声,奔向对面的树林里,疯狂用镐头砸。

 陈玉珍大声喊道“所有人保持镇定,谁出圈子谁死。”

 我情急之中掏出手机,竟然有信号了,赶紧打过去。

 远远看到难得一静接了,他声音低沉“怎么了?”

 “我在你们后面。”我说。

 远处的难得一静明显愣了一下,和陈玉珍耳语了几句。陈玉珍接过电话“是齐震三吗?”

 “是我。我跟上来了,在你们后面不远的地方,发生什么事了?你们怎么了?”我问。

 陈玉珍明显长舒口气“有人做法把我们魇住,我们现在周围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到。我的道法是中原正统,和这种术格格不入。我怀疑是那个日本人又来了。”

 “那怎么办?”我问。

 “听我说,齐震三,”陈玉珍在电话里道“我们深陷在这个魇术里,只有找到法师才能阻止他。你既然跟过来了,胜负手就在你的身上。”

 “你说吧,我该怎么办。”

 “做这个法术的法师不会离我们太远,或许就藏在密林中。你一定要找到他、住他,不能让他这么舒服的行法,就可以破这个阵法。”陈玉珍急促地说“我顶不住多长时间。如果你不及时找出这个人,恐怕所有人全会死在这个阵里。”

 我挂上电话藏在树后,太阳晒得额头全是汗,后背都透了。高大的树木,遮天蔽的树叶。上哪找这个人去。

 这时肩头传来唧唧的声音,我一侧头看到了崽崽,心念一动,把它从肩膀上抱下来,我对它说“崽崽,现在到了你为组织作出贡献的时候了,看到那些人了吗?”我指了指山路远处的自己人,继续说“他们被法术困住,你能不能找到作法的法师在哪。”

 崽崽伸个懒唧唧叫着,一翻身从我的手掌心跑下来。顺着腿来到地面,三窜两窜进了草丛,杂草略动了动,踪迹不见。

 我心跳加速,想的不是它能不能找到那个罪魁祸首,而是害怕它别就此跑掉了。

 经过昨晚的生死大战,我发现崽崽的妙处,简直太有用了,相当于没费吹灰之力我又多出一项保命的神通。

 让它找去,我小心翼翼跟在那群人后面。不敢靠近也不能跟丢。

 如果作法人藏在暗处,我靠的太近必然会暴自己的目标。

 又往前走了十几分钟,电话响了,是陈玉珍打来的。老狐狸看样子是真着急了“找没找到法师?”

 我一边藏在树后一边低声说“哪有那么容易。”

 “赶紧的,我的符咒不多,一旦烧完就是死期。”陈玉珍厉声说。

 电话让难得一静抢过去,能听出他在竭力让自己冷静“齐震三,如果你能救了我们,后我会考虑在报酬里给你多加一成。”

 我听得不舒服,好像在发国难财一样。借他们落难的机会敲竹杠。

 我把电话关掉,心里是心火如焚,崽崽到底能不能找到那个罪魁祸首。

 焦急等了五六分钟,忽然不远处传来唧唧的声音。我抹了把脸顺着声音摸过去,走了没多远看到崽崽站在树后面,从草丛里出小脑袋,用前爪指着不远处。

 我来到它的身边,把它捧起来放在肩头,顺着它刚才指的方向使劲看,那里葱葱郁郁一大片。有树有绿叶,眼都花了,什么也没看着。

 崽崽急得揪住我的耳朵,唧唧叫着。它用了一些力道,我缓缓抬起头,使劲去看这才看到了一个人。

 这人穿着一身不黑不黄的衣服,站在大树的树梢,手里撑着近似花草颜色的伞,正从高处俯瞰,透过树枝的隙。盯着不远处山路上的众人。

 树上的人衣服太有保护了,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我心砰砰跳,侧脸对崽崽说“怎么办咱们?”

 崽崽再厉害也是畜生,它哪知道怎么办,只会唧唧叫,我问它其实是在问自己。

 以前遇到的难事大多都是和别人配合,有主心骨,现在可好就剩下我自己,而且敌人的能耐非常大。

 我没敢轻举妄动,微微垂目凝神。出了耳神通。耳神通以极快的速度掠过草丛掠过树林,到了那人近前。

 脑海成像,四周一片灰白色,只有那人身上带着淡淡的樱花粉。就在要靠近他的时候,我突然怔住。耳神通停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一动不敢动。

 我看到在这个人的周围,树梢上和空中悬浮着六七个“鬼”

 实在形容不出来这些鬼是什么,它们身高有一米六多,身形佝偻,披头散发。此刻高高低低分布在不同的高度,赤着脚穿着破衣服,悬浮在半空,像是灾年惨死的难民。

 “这是什么东西?”我有些紧张,喃喃自问。

 正在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树上撑伞的那人突然转过头,隔空看向耳神通。

 我吓了一大跳。这种情况非常少见,上一次是明朝黄九婴能够隔空看到我,现在这个人又凭空觉察到了耳神通的存在。

 这人一转头,我认出来了,正是昨夜晚间袭击过我们的师海斗。

 他觉察到耳神通,悬浮在他周围的那些“鬼”也一起回头。

 这些“鬼”形成了一种极为煞气的气场,周围地上的落叶纷纷飞起,阳光这一瞬间似乎都退让了。树林里冷风大作,森。

 海斗撑开伞,对着耳神通猛地一转,那些悬浮的“鬼”迅行如矢朝着我飞奔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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