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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三章 诡异声音
 瞎眼老头告诉我,有了这个异能,祸大于福。我看也是这么回事,能听到鬼说话也就罢了,偏偏感受到的是鬼的情绪,鬼如果悲凄起来,那动静比人要凄惨万倍,在我听来简直是折磨。

 我吓了一身冷汗,难道自己就此要活在地狱里了?

 轻月一身的神通没给我留下来,偏偏留了这么个倒霉异能,这不是要折磨死我了。我越想越腻歪,越想越害怕,一摸脖子,空空的。得,折腾这么大一圈,解南华答应给我的护身符也没后文了。

 我正郁郁寡,土哥敲敲桌子,低声说“霍总叫你去一趟。脸色不太好看。”

 霍行现在牛大了,自从游艇事件后,死了一堆达官贵人的富二代,霍行承接了几个葬礼,办的风生水起,在业内名声越来越大。被公司提拔到业务副总。现在也是小西服大背头,和解南华一样,戴了个金丝边的眼镜,文质彬彬的。天天上下班开私家豪车,派头大了去了。

 自从进单位工作,他就和我不对付。看我就别扭,处处找茬,我好不容易调到执尸队,清净两天,他怎么还这么多事。

 我到了霍行的办公室,敲敲门进去。他正在批阅文件,时而凝眉思索,时而敲两下键盘,看见我像没看见一样,也没让我坐。我也无所,正闹心呢。他熬我也熬。

 大概九分钟,他才恍然“哦,你来了。”

 “霍总,啥事?”

 霍行道“小齐,我看了一下你的出勤,怎么这个月请假这么多,你还想不想干了?”

 我没说话。

 “你毕竟是我带出来的,总这么样,在公司里我也不好看。上面好几次都决议要把你给开了,是我在里面说话,觉得你是可挽救的同志。”

 “那我谢谢你了。”我有气无力地说。

 霍行看我,非常不满意我的态度“你出去工作吧。我告诉你,我能保你一次两次,保不了第三次,真要被炒鱿鱼了,我看你怎么办。”

 我心内冷笑,走出办公室。轻月给我留下一笔钱,现钞能有一万多,卡里还不知道多少钱,一会儿去查查。真要银行卡里钱多,用不着你们撵,我自己走。

 我一直有个心愿,攒够了钱自己个私房菜的小饭馆,和老爸一起干起来。凭我们两个的厨艺,开这样的饭馆像玩一样,估计也不少挣。

 我才不在这干了,扛着死尸街走不说,回来还的受你们的气。

 想开了就无所,回去和哥几个瞎侃了一气,中午找机会跑了趟银行。我正要拿出卡试,忽然醒悟过来,我靠,没有密码啊。我连试了几个都不对,不敢试了,现在就算找轻月也不行了。谁知道他在哪呢。

 如果轻月是顶我的身份办的银行卡呢,拿我身份证能不能找回密码?我到前台查询,谁知道工作人员告诉我这些银行卡都不是用我的身份证办的,至于是谁,他们不能告诉我。

 我彻底懵了,握着一大笔钱愣是提不出来。

 我垂头丧气回来,接下来好几天都不精神,上班像是行尸走。偶尔有活,我也往后躲,执尸队都是老朋友,看我精神萎靡,也不好意思让我多干,有时候他们四个去里面抬尸,我躲在车里打盹。

 王庸拍着我的肩膀说“老菊,你总这样不行啊,二十多岁人怎么一点朝气没有。”

 我懒得搭理他,坐在车后面,蜷着身子睡觉。

 下午又接到通知。去拉一个活,到了小区楼下,他们四个穿着工作服要去干活。我衣服都没换,靠着里座打瞌睡。

 土哥皱眉“老菊,一次两次你矫情一下就算了,咱们这是工作,你怎么总是这个态度。如果你觉得就是不舒服,那请假回家休息,什么时候养好了什么时候再来。”

 我挠着蓬蓬的头发,看着他们四个,也觉得不太好意思。点点头把工作服换上,从车上跳下来。

 谁知道刚进小区,好家伙,楼道口围了人,周围拉着警戒线,里面几个警察在忙活,又是照相又是勘察现场。

 我们都懂规矩,现在没轮到我们上去,别破坏现场,只能远远看着。死的好像是个孩子,多大看不清,两条小腿血迹斑斑的,子几乎被撕成布条,一只脚穿着运动鞋。另一只脚光着,身体下面是一大滩血,血已经凝固了,成小河一样到路边的沟里。

 “怎么了这是?”麻杆问旁边一个大嫂。

 大嫂低声说“摔死的,从楼阳台摔下来。”

 我们情不自抬头去看,楼层很高。太阳明晃晃的,也数不清多少楼,大约在楼的位置,还真有个小阳台,沿着外延摆着花盆,有一些已经破了。像是老太太门牙一样,缺了一大块。

 我们哥几个正看着,那边警察招手,示意我们过去。我们装备都现成的,尸袋,担架。大家把手套和口罩都带好,挑开警戒线走了进去。

 到了近前才看清,小孩大概不到十岁,长得虎头虎脑,此时脸像是假的一般,薄薄一层糊在摔碎的头骨上,身体整个扭曲了,鲜血淋漓。乍看上去,像是粘在地上,其状惨不忍睹。

 我和麻杆撑开尸袋,土哥和王庸还有老黄他们把小孩从地上搬起来,然后挪到尸袋前,开始往里装。

 两条小腿刚放进去。我突然听到不知从哪传来特别尖锐的声音,像是手指头划黑板“刺啦”一声。

 我猛地板,四下里看着,周围一大群人,警察正在商量事,太阳明晃晃照着,对面不知谁家的窗户还泛着亮光,我突然脑子一阵眩晕。

 麻杆手疾眼快,一把扶住我“老菊,咋了。”

 这时“刺啦”的声音又响了一声,我听清了,赶忙顺着声音去看,那里空的,似乎能感觉到好像有人正站在不远处,紧紧瞅着我们。

 土哥道“老菊,别分心,赶紧的。”

 我答应一声,我们五个协作把小孩尸体放进尸袋,然后封上锁链。我和麻杆把尸体搬到担架上,要放进运尸车里,这时从楼里出来一个便衣,叼着烟说“执尸队来了没有?”

 土哥赶紧招手。过去把证件给他看。便衣说“你们忙活完下面的事,赶紧到楼,敞着门的就是案发现场,里面还有尸体要收。”

 我们对视一眼,老黄赶紧问“这孩子是不是从楼掉下来的?楼怎么了?”

 便衣叹口气“楼下死的这是孩子,楼上死的是妈妈,凶手你们猜不出来,是这家的爸爸。这小子不知犯什么精神病了,把孩子从楼上扔下来活活摔死,然后又分尸了自己的老婆。好了,赶紧上去吧。”

 土哥道“老菊,你和麻杆先把孩子尸体放到车里,然后抬着担架,再拿个新尸袋。我们三个先上去,你们两个快点。”

 他招呼王庸和老黄,三人进了楼。我和麻杆抬着孩子的尸体来到后车厢,我就听那“刺啦刺啦”的声音一直不断,而且和我们保持着距离。似乎越来越近。

 麻杆却充耳不闻,根本没有察觉,我们把尸体抬到后车厢。麻杆侧着身子到里面去拿新尸袋,我坐在车门口,忽然就听到“刺啦”声在耳边响起来,好像就在身旁。

 我本来心就悬着。乍一听头发都竖起来了,猛地站起来,正撞在车壁上。

 麻杆回头看我“你咋了?”

 我一把拉住他“你听没听到什么声音?”

 “什么?”

 我让他别说话,我们一起侧着耳朵听“刺啦”声大概十来秒响一次,我仔细听着声音的位置规律,好像它能移动,先是离我很近,然后进到车厢里面,和那具小孩的尸体越来越近。

 麻杆让我得也有点害怕“老菊,你咋了,神经兮兮的,哪有动静,别自己吓唬自己。”

 我看着他,猛然想到一种可能,我能感知到鬼的情绪。上次挖白寡妇,就听到类似凄惨的锯树声,现在收小孩尸体,又听到这么个怪声,也就是说,我所感知到的鬼的情绪,是以一种声音的方式存在。

 而这个声音,只有我自己能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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