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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 臣舟,别走
 他在我背上拍打的动作应声而顿“什么来不及。”

 我张口被风灌入嘴冰雪,喉咙又又涩,想要说的话只好咽回去,他这时注意到我竟然光着脚踩在厚重的积雪上,他将我一把抱起,用脚踢开门进入客厅。

 相比较外面冰天雪地暗无天,客厅内要温暖明亮许多,这一冷一热替让我整个身体狠狠颤抖了下,祝臣舟感觉到后将我放在沙发上,第一时间下身上大衣裹住我身体,他坐在我旁边用双手毫不嫌弃握住我的脚,脚似乎长胖了很多,我根本感受不到他在触碰,直到几分钟后冻僵的脚渐渐缓过来,才有麻麻的感觉。

 祝臣舟看着我通红的皮肤,他转身对刚才那名和我碰撞的保姆吩咐说“去拿药箱过来。”

 保姆答应了一声刚要走,祝臣舟看着地上狼藉的渍和碎片问“这怎么回事。”

 保姆原本就非常慌张,生怕被怪罪,藏着掖着打算等祝臣舟和我的注意力都转移了再悄无声息收拾残局,没想到还是被心思缜密的祝臣舟发现,她低着头啜喏半天也没讲出所以然,祝臣舟脸色却在她吐间更加低沉。

 我看到后替她解围说“是我从楼上跑下来撞上她。”我解释完后看向那名保姆“你伤到了吗。”

 她受宠若惊的摇头“没有。”

 祝臣舟扯住我手臂打量了一下,他发现有一块通红和其他皮肤不同,分明是烫伤,而不是冻伤,他脸色黑沉如墨。

 我见到后立刻将两只手抵在边呵热气取暖,祝臣舟看我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也无暇顾及去兴师问罪,而是紧紧握住朝我掌心呵气“去拿药箱。”

 保姆听祝臣舟这样冰冷语气更加不敢怠慢,她跑进储物间将药箱拿出来,双手放在茶几上,战战兢兢扫了一眼我被烫红的皮肤,迅速退回到那片狼藉后面。

 祝臣舟面无表情将药箱打开,从里面取出酒棉球以及纱布药膏,他为我把烫伤消毒后,用药膏蘸在纱布上包裹住伤口,然后拿橡皮贴粘连固定,他似乎非常顾及女人心思,知道女/爱美,不愿被包裹得太难看,所以他没有占据多余皮肤,只是在烫伤部位进行处理,小小的一团隐藏在手肘外侧,穿上衣服后根本看不到。

 他结束这些程后用消毒纸巾擦拭着手指,我犹豫了一下对他说“你一会儿还走吗。”

 他嗯了声“走。”

 我看着自己脚趾“是…闵小姐那边住。”

 他将纸巾攒成一团,丢尽垃圾桶内“对。”

 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我听庞秘书讲,你把闵小姐看作是未婚。”

 祝臣舟微微挑了挑眉梢“庞秘书讲的。”

 我发觉自己竟然口不择言把庞秘书出卖了,我立刻抿住嘴,他等了片刻都不见我回答,便偏头扫了我一眼“算是。”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门当户对商业联姻啊。”

 他听我语气没有忍住笑出来说“首先,不管时代如何发展变迁,门当户对永远是婚姻关系内上层人士非常在意的重没有人会把自己原本丰厚的羽翼砍掉,都是希望更大限度的填充它,男人和女人的感觉可以在相处中培养,但两方的经济与家世过分悬殊,这份不平衡也不可能取得婚姻上的圆。其次,我没有说我和闵丞纹之间是商业联姻,巨文不需要闵氏的辅助,闵氏也无需依附巨文,我们双方没有任何合作。”

 我垂眸看着自己被包裹的伤口“成功人士从来不做赔本的生意,不管是商业还是女人,都不会望梅止渴。”

 祝臣舟一只手撑住额头,眼睛透过指尖隙看着我“我并不懂你的意思。”

 我心脏位置闷了口气,我用手纠着纱布把玩碾磨,他伸手将我手指挑开“不要动,它不碍你的事。”

 祝臣舟重新为我包扎已经松开的地方,在这时孟奇光撑着一把黑伞站在门口,他敲了敲玻璃门,客厅内并没有保姆,祝臣舟朝二楼喊了声,下来一名佣人,她将门打开入孟奇光,他脚底全部是雪霜,他没有走进来,只是站在玄关的地毯上对祝臣舟说“先生,闵小姐那边打了两个电话过来询问您什么时候到,她好方便提前为您准备温热的洗澡水。”

 祝臣舟抿着嘴沉默了片刻,在他沉默期间我手指始终用力掐着掌心,我不知道他会怎样回答,我知道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从此以后祝臣舟这个人将成为沈筝的天涯陌客,谁也不知道我们曾发生过什么,又有什么在道德的庞大阴影下被摧垮熄灭。

 我从没有真正歇斯底里面对自己的人生失控呐喊,我一直在为了生存千方百计隐忍自持,我爱过恨过痛过伤过,唯独没有为一个男人疯狂过。祝臣舟放过了陈靖深,可正如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所预想那样,他们永远不会成为盟友,永远是敌对,骄傲如陈靖深,他不会忘掉这一次的辱,祝臣舟也不会释怀十年前的仇恨,他们会一直相杀,到终有一方再也爬不起来。

 我对仍在沉默中的祝臣舟说“以后呢。”

 他非常冷静问我“什么以后。”

 我说“你还会再对靖深下手吗。”

 祝臣舟想了一下说“也许会,也许不会,官商这个庞大的场面上是没有定数的。”

 他说完后用手指蹭了蹭我脸颊“倘若某一天,我对你的兴趣彻底磨灭,我再对他下手,谁也阻拦不了。除非在此之前,他可以扳倒我。我们之间隔着的不只是旧仇怨,还有男人在事业上的雄心。”

 他说完这些后,脸凑过来在我角轻轻吻了一下,然后站起身整理自己的西和衬衣,我看着他在我眼前虚浮晃动的身影“我们以后还会见吗。”

 祝臣舟拿起盖在我身上的大衣“应该不会,陈靖深不会再给你任何机会与我见面。他在里面不代表他对外界一无所知,海城能瞒过他的事,寥寥无几。何况我在你心里是这样不堪的人,还有什么必要继续纠不休。”

 他说着话将大衣穿上,脸色有微微一丝无奈“我第一次放过到嘴的猎物,作为商人,如果面对每一次/惑都这么慷慨,我早晚会赔得倾家产。所以沈筝,以后不要再为陈靖深来求我。因为我无法拒绝掉你的请求,可我又不能违背我做事原则,你什么筹码都给不了我,就不该让我左右为难。”

 祝臣舟讲完这些看了一眼孟奇光,他将合住的伞撑开,推开别墅大门,先一步走出去等候。

 我看着那一片黑色衣袂,在祝臣舟迈开步子同时握住了他的手,我语气急促对他侧影说“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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