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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进入二号,那里围着好几堆人。在口的一堆里,几个男子在强一个女子,女子哼哼唧唧的,十分乐意去接受强中最快活的轮。在底的一堆里,几个黑妇把一个标致男人撑到地上,去争夺着巴,那大概是女人在强男人了,那男人很英勇,一面接受强,一面去挖黑妇们的道,实行反。没参加强或没被别人强的男女们,又各自躲在一处,拿着天体坪买的假或假巴去自己强自己,搞得内一片乌烟瘴气。

 到了三号,这里正进行着苏珊想象中的场面,女人们一字儿在两边躺着,由男人们逐个去污,被污的呻快活,待污的愤然催促,忙得男人们风车儿似的转。四号却来了个颠倒,男人们一字儿在两边躺着,女人们学了录象里逐个去套,套了三五下又换一个,也忙得婵娟们如转了的风车儿。可惜女人都是被男人惯了的,现在翻身去男人,能把直的就没有几个,动起来,那身子不是前倾就是后仰,就象风掀着了的麦苗儿。

 婉儿笑着说:“现在的女人都学外国,不仅要讲究新样式,就连外表也西洋化了,前段时间一天一个发型,现在又一天一个颜色,染了黑的又染红的,染了红的又改金的,好象外国的金发是世界上最感最勾引男人的了。”

 婉儿一提,苏珊去看,里果然一片金黄,一个个的颈上象装了个黄葫芦,笑着说:“今天染成黄的,明天还会染成白的,染白不就成了老太太了,老太太还来赶时新,不叫人笑掉牙?”

 苏兰说:“各人有各人的审美追求,女人能有这点革命精神也不错了,别打击人家积极么。”

 三个说笑着来到五号,五号正在进行一场空前绝后的比赛。的左边一堆里,在选拨女冠军,三个参赛女人躺在地上,由男人们一个个去。三人去时,已有两个退场,一胖女还在咬牙坚持,只见男人们一个个爬上去,又一个个爬下来,下淌了好大一堆。当裁判数到二十一个时,胖女才挣扎起来,去拍股上的草,女人们一哄而上,给她戴上了野玫瑰的桂冠,齐声的呼喊:“酋长!酋长!我们的女酋长!”

 的右边也在进行着一场烈的男冠军选拔赛,三个参赛男子正勇猛地去爬一排女人,爬到后来,有两人喊爬不动,退下场来,一个大胡子又坚持爬了两个,才翻倒地上直摆了手。裁判就宣布他干了十个女人,成为男子的冠军。男人们也一涌而上,给们戴着有野的冠顶,齐刷刷的喊:“酋长!酋长!我们的男酋长!”

 苏珊看了一阵,扯着苏兰婉儿笑着说:“这样选出来的领导,情一发起来,还不把部下通通给干死了?”

 婉儿说:“他们是闹着玩的,搞搞游戏寻寻开心。”

 三个就笑着来到上,那就古老得多,几乎全是天然,也许是几十万年前的先人居室。里也有男人女人,不过都是些散兵作战,没下热闹。苏兰苏珊转了几处就发现秘密,那些散兵游勇几乎都是伦者,不是老牛偷吃草,就是草去啃了老牛。

 一个丈母娘搂着女婿把一对颠得极,女婿说你都四十了,咋还那么?丈母娘说四十咋啦,四十正是只吃人的“虎”哩,把樱去咬了女婿的嘴。一个小叔着嫂子晃股,嫂子胆怯怯地说你把我哐到这里来,你哥知道咋得了?小叔子说知道又咋啦,他小时还偷过婶婶,现在又搂年青侄女去了。嫂子就骂天杀的不是人,啥老的小的都要偷,骂了又紧抱着叔子喊快活。

 一对姐弟躲在最后一个里,弟弟去摸姐姐的,问咋长了胡子?姐姐纠正说那不叫胡子,叫。弟弟的手摸进去了,问下面咋又长了张嘴儿,姐姐扭着股纠正说那叫道,是专吃弟弟小的…

 原来天体园随处都可以的,但入会的毕竟大多是大陆人,大陆人能在光天化下光着股走来走去,已是破天荒了,要真正的来还得躲到不被人看见的天体里,而那些最见不得人的伦者又只有躲到最古老的上去实施他们的伦行为了。苏珊苏兰都是伦专家,同行相轻,自然要撇嘴儿,两个草草听了一阵,撇着嘴拉了婉儿,回到下

 五号里二轮赛又开始了,由于第一轮赛得太烈,人们都作了缩头乌,任裁判喊破喉咙,女队里只躺上去两个。裁判没法,跑到外拉人,恰恰碰着苏珊一行,就如获了救星般往里拉。苏兰没上过这种阵势,一进就躲到一边去作壁上观。婉儿虽,因在广西被五兄弟破了胆,也去人群里躲了。裁判见苏珊出奇的感,也不管人家愿意不愿意,硬推去两个女人中间躺了。

 苏珊躺下后,见左边是个戴眼镜的文弱女子,没放在心上,可瞧了右边的黑胖妇人,长着一身黑和碗口大一个,心里就直发。可她一来天生犟劲,二来有过赛的经历,也就咬了牙要拼个你死我活。赛开始,男人们扑了上去,黑妇晃着对黑大大喊大叫,如野猪下山,大有先声夺人之势。

 苏珊却很有心计,知道两军对垒,虚张声势只能徒耗精力,不如以逸待劳,沉着取胜,于是,尽管被爬得酥难熬,却故作玉龙潜伏,美人睡状,任由男人们一个个雄纠纠上去,一个个啄了头下来。

 黑妇一直在摇旗呐喊,可是爬了不到十个,就一脚踢翻第九个,起身骂道:不干了,不干了,儿子们象没干过似的,巴到处戳,把孔都给戳肿了。只有眼镜还在坚持,不过那气儿也只有出的没有进的了,待爬完十六个时,一声叹息,挣起身子退了场。

 这一来,赛场上只剩下了个苏珊,什么男人都往她身上爬,什么水都朝她体内,什么赞美的词儿都冲她耳里灌,什么鼓励的动作都向她身上抛,当第二十四个男人爬下身子时,苏珊就四肢一伸,两眼一翻,头儿一歪不动了。

 众人一惊,惊后大喊起来:“死人了,死人了…”

 裁判骇得使劲扬了一下红旗,苏珊没动,再扬了一下,还是没动,正要撒腿逃跑,苏珊突然睁亮眼睛,展开两条粉白白的腿喊:“还来不,要来的就快上。”

 裁判“卟通”跪了下去,颤着声音喊:“后,你是天下第、第一后。”

 人们围上来,抬起苏珊,簇拥到中央的宝坐上,给她戴上兰幽幽的宝石皇冠,再刷地一片匍伏了喊:“万岁!后万岁!万万岁!”

 苏珊从天体园回来,虽然得了顶假宝石皇冠,那却肿得如泡粑般。苏兰给她涂着药水说:“那种场合不过闹着玩玩罢了,咋拿自家身子去赌气?你看肿了成啥样,说不定里面给戳破了。男人里啥臭人都有,遇上个有病的传染上什么爱滋,还不自个毁了自个。”

 苏珊也有些后悔,仍硬着嘴说:“毁就毁吧,乐死在天体园,总比呆在世上强。”

 调养几天,扯着苏兰又去了天体园,两个一乐上就什么都忘了,玩到兴头上,又学大老板摆阔气,带着罗光衙内香去泡天体屋,整整夜的乐。

 衙内是干过苏珊两次的,知道这个老佳人的滋味,这次从大学回来,跟妈来到天体屋,第一个就去抱了苏珊,一边入一边夸苏阿姨的象水桃,比起他妈的臭鲍鱼美到哪去了。苏珊咬着耳说在七仙湖你还逃哩?衙内说现在就是拿大赶也不走了。两个就甩开腿儿大大动,把那炖的鼎锅蹬得了一地的油水。

 罗光早上苏兰的美,因她是县长太太,就象狐狸见着酸葡萄没胆去尝,自红屋居误嫖之后,狗胆也嫖出来了,也第一个来搂了苏兰,童子一进入紧窄窄的道里,也夸奖兰阿姨的老髓做的,比起苏珊老牛皮口多了。苏兰笑着去掐他嘴巴说,我晓得你是油出了名的,待会抱了你妈,又会去讨好骂我的是臭鲍鱼不如你妈的炖牛好吃了,你说是不是?罗光被噎哑了嘴。

 四个的丢后,吃了鼎锅里的牛,喝了汁浓味美的汤,歇了阵气儿,罗光去搂了苏珊,衙内去抱了母亲,两对母子又各搞各的。

 罗光好久没陪苏珊了,一进入大里,就烫得昏头昏脑,去咬着嘴儿说:“妈,久别胜似新婚,你那儿就象炖粑了的,比起香的土芋高级到哪去了。”

 苏珊掀开臭嘴骂:“你杂种德我不晓得?想哄就来假恭维,老牛皮就是老牛皮,能让你嚼也不错了。啥新婚旧婚的,我是你妈,又不是你婆娘。”

 衙内抱着母亲,想多讨点钱去嫖赌,也讨着好说:“妈,你的是甜的,甜得人家浑身都酥了。珊阿姨的是苦的,连鸭鸭都给苦木了。走时要多给点钱哈。”

 苏兰去亲着额儿说:“瓜儿,女人都是做的,进去还不是一个味?晓得你杂种要哄钱去嫖女同学,走时妈给你就是了。”

 香跟来天体屋,任务是烧水烤,服侍两对母子,见他们干得闹热,下边也跟着反应,酥麻麻的象有什么东西在往外泌,洗完碗筷去菜篼里捡了细长黄瓜,自个躲到溪边去的丢后,打了个阿欠,躺在石滩上午睡。衙内后又傍着苏兰睡了一觉,出来撒,见香仰八叉躺在溪边,面如桃花挂雨,似粉莲开瓣,上上下下无处不美,无处不人,看得眼儿也直了,一阵急之后,扑上去香,狂亲狂摸起来。

 香被亲的醒来,见獐头鼠脑的衙内在自己身上,一张尖嘴正在撮头。不知怎么,她对这个瘪三样的花花公子第一眼就没点儿好感,心里就厌恶得不行,咬着牙去掀,把衙内掀在一块尖石上,去撑了下巴,呸呸呸朝脸上吐了几十泡口水。

 衙内脸上淌着一大滩口水,嘴巴被撑在一块尖石上,正痛得噢噢地叫,苏珊出来洗身子,笑了说:“香,他是衙内,你兰姐的儿子,他要干你,你就让他干吧,到天体园还不图个快活。”

 苏珊的话给衙内撑了,反手把香扑倒在地,扳开两条粉腿就往里入。香也是碍着苏珊面子,只好闭了眼由他来顶去。苏珊擦完身子,前脚刚进门,香就把衙内踢了个脸朝天,一面骂,一面去溪里冲洗。

 到了晚上,吃过晚饭抹过嘴,苏珊苏兰到天体赛去了,罗光也拉了衙内去天体湖寻野味。香劳累了一天,哪儿也不想去,倒水擦完身子,倒在铺上就睡。

 罗光衙内来到天体湖边,见沙滩上躺着一堆堆肥鱼一样的女人,两个都是中饿鬼,也不管人家愿意不愿意,一个个去抱了。到天体园的女人都是来寻乐的,也不管哪儿钻出来的什么男人,一个个也乐得展了双腿,任由他们

 衙内完一个,突然想起香,在溪边虽的不如人意,却也尝了小美人滋味,心里就欠得要死,悄悄撇下罗光,摸回天体屋。

 衙内摸回屋里,听得香在屋角打呼噜,也不拉灯,偷偷摸到身边,扮开两条粉腿,呼哧呼哧扒闻了一阵,翻上肚皮搂着就耸。香正睡得迷糊糊,迷糊中认为是罗光来自己,也就不去管他,后来听出声不对头,慌忙去掀,可已迟了,一股咕噜噜进了里面。正要发作,苏珊苏兰一路说着话儿到了屋里。

 苏珊拉亮灯,见衙内趴在香身上,笑着说:“我们的大学生还喜欢农村淑女呢,下午在溪边干了一回还不过瘾,趁我们去了天体,又偷着在屋里干。香,你该高兴了吧,大学生喜欢上你,也是你前世修来的福份。”

 苏兰撇着嘴说:“我喊他别来,他硬要跟着来,搞惯了手脚,回到大学还不去偷女大学生?女大学生就不比小地方的闺女,你偷了她,不告你强罪也要诈你千二八百。衙内,老趴在你香妹妹身上做什么,还不快下来?”

 衙内刚爬下身子,罗光就回来了,冲着衙内笑道:“我还说你跑到哪儿去了,原来是撇下我跑回来偷我婆娘。”

 苏珊喝道:“话多!你到哪张狂去了,一股粘得是沙?”

 罗光说:“妈,人家说去天体湖洗洗澡的,湖边的女人就象北极的饿海豹,一个个拉住你不放,人家要走,她们就揪股,你看,股上给揪了好几个青疙瘩的。”

 苏珊踢着股骂:“还不快去冲洗了打牌?”

 罗光冲洗出来,四个人又扯着圈儿打了五圈,才去铺草上睡了…

 衙内香,就上了瘾,次夜趁众人睡了,又贼儿一样来摸。这次香没睡着,也没反抗,只轻轻的掀开,拿背抵着问:“你爱我吗?”

 衙内见她不再抗拒,以为真爱了自己,兴奋得扳过肩头说:“爱、爱、爱得要死的。”

 香笑着说:“假如我不爱你呢?”

 衙内卟通跪到地上,央求着说:“爱我吧,爱了我有你吃,有你穿,还有你玩的。”

 香撇着嘴说:“我不喜欢白吃白穿白玩,我喜欢工作,能找个么?”

 衙内激动起来,拍着口说:“能、能,我老爸是县长,给他说一声,不给你安个主任也要安个秘书,政府机关正差人的。”

 香说:“我当官不行,作秘书还可以,那秘书是干啥的?”

 衙内说:“坐办公室收收文件,盖盖公章,有时还写写文章。”

 香为难的说:“收文件盖公章还可以,把南瓜把儿往纸上一按就来了,只是写文章,我读初中语文不及格,能写好么?”

 衙内说:“能、能,不会我教你,先写开头,再写结尾,开头结尾都是抄某领导的讲话或报纸上的口号,只是中间最难写,不过,把你要说的事情写出来就行了,比如写结婚申请书…”

 衙内还要说下去,香说:“那好吧,我们到外面说。”

 两个从屋里出来,去溪边一块石上坐了,香拉过衙内的手,按在自己里说:“你摸么,我那儿都稀了。”

 衙内神魂颠倒去摸,摸着个孔儿,果然稀溜溜的。

 香说:“朝里抠么,里面好的。”

 衙内颤着指去挖,香就扭着儿问:“你搞过女人没?”

 衙内说:“搞过的。”

 香说:“搞过谁?”

 衙内说:“女学生。”

 香说:“她们愿意不?”

 衙内说:“不愿意。”

 香笑了说:“人家不愿意,你咋搞进去的?”

 衙内也笑了说:“估倒搞么。搞完甩给几块钱,再吓唬几句,她们就不敢去告了。”

 香去扯了衙内的巴问:“你想进去不?”

 衙内正等着这句话,说:“想、想死了。”

 香说:“你在石上躺了,我学珊姐去骑,让它钻进去快活。”

 衙内老老实实去石上躺了,香摸着臭巴,扶的直了,出把亮铮铮的水果刀来,去石上铿锵锵撇了三下,横在部说:“你忍着点,我把它割下来放到我里面,让它永远快活。”

 衙内听说要割,抖着手去摸,摸着冰凉凉的刀口,吓得一股弹起来,张了嘴要喊。香揪住头发,把刀背横在脖子上,低声音喝道:“你敢喊,看我不一刀割断你喉管。”

 衙内就抖索着不动了。

 香指着他鼻子骂道:“你是个什么东西,吃了农民种的粮就去强民女,强女学生,你老实说,你污了多少女人,象不象个污犯?你老子虽正经,见了我还不抓去坐大牢?珊姐就被他整得好惨,又发通报,又降工资,搞得别人不把她当人看,你当我不知道?给我安主任或秘书,谁不知现在官儿都是拿钱买的,我没那份钱,也不是当官的料,吃饭还得靠自己挣。老实告诉你,我不喜欢你,你那到我里面,就象倒进一桶臭潲水,搅得人成天翻肠刮肚的想吐。

 你说说,以后还我不?”

 衙内淌着汗说:“不敢了,再不敢了。”

 香说:“你昨晚强了我,是私了还是公了?公了告官,私了磕三个响头,我也不诈你钱财。”

 衙内听说磕三个头就可以了事,卟通跪到地上,把额去贴了地,卟卟卟碰了三下,磕完,香扯起问:“今晚的事你告诉你母亲不,还有你那老爸?”

 衙内摇着头说:“不敢,不敢告的。”

 香嗤着鼻道:“我谅你也不敢。你去告,我就先告了你强罪,把你抓去坐大牢,即使不抓你,也要追到学校把你一刀给劈了,再把臭狗卵割下来喂狗。

 实话告诉你,我是侠女,练就一身武功,专打抱不平和惩治强犯。”

 衙内读书不认真,却专心专意读过几本武侠小说,知道侠客能于十里之外取人首级,又见香动作神速,行为诡秘,眼见得是位女侠客了,那身子就软溜溜倒在地上,一面磕着头,一面千侠客姑姑万侠客姑姑的叫了求饶,叫到后来,又啪啪打自己耳光,骂自己真瞎了狗眼,连最崇拜的侠客都不认识了。

 香去他股上踢了一脚骂:“捣什么鬼,还不快滚。”

 苏兰去逛天外天,信访办的班就很少上了,信办主任巴结还来不及,哪会去考副主任的勤,信办班不上倒无所谓,家里没人管就不行。县长从乡下扶贫回来,屋里悄烟冷灶,只叫了苦去邻家讨开水泡方便面吃。吃方便面吃倒了胃,一天称回三斤猪,叫苏兰碗回锅打打牙祭。把甩到菜板上,前脚刚出门,苏兰后脚就丢到冰柜里,又陪苏珊逛去了。老县长散会回来,寻遍灶头碗柜,也没发现半片儿香,后来在冰柜里找到那砣冰疙瘩,气得去边一支接一支闷烟。

 苏兰逛到深夜十二点,才格登着高跟鞋回来。县长弹掉烟蒂上的烟灰问:“你天天到哪去了,家也不管一管,得家不象个家。”

 苏兰把皮包“咚”地撂到桌上,去边坐了说:“哪去了,你说哪去了?你天天去了民间,我就天天到了天国,陪玉皇爷玩哩。你的家在农村,那里野多得很,夜夜可以搂了困的,还要这个家做什么?”

 老县长去烟缸里掷着烟头说:“你瞎说些啥呀!”

 苏兰扭过脸来说:“我瞎说些啥,我晓得你在瞎说些啥?”

 县长又点上只烟说:“你大小是个官儿,听说连班也不坐了,当官不理事,还算哪门子官?”

 老县长不提官还罢了,一提起官来,苏兰就来了气,别过脸去说:“当官不理事咋样?总比理事的好。谁不知现在的官儿都是拿钱买的,买了官就去‘理事’捞更多的钱,捞了钱就养野婆娘、畜野汉。你要抓就去抓吧,捞的抓,没捞的也抓,连我也一起抓去,通通关到局子里,再清清把乡下婆接来,夜夜的搂着咂嘴儿。我晓得你生在农村,喜欢乡土味,那些南瓜土芋正对了你胃口哩。”

 太爷气得脸也青了,举起手来要打,可瞧着别过去的粉颈儿,那手就象点了。苏兰眼皮也不抬一下,自个踢了高跟,跷到上侧身睡了。睡到半夜,太爷去摸苏兰的,苏兰“啪”的打开,太爷不甘心,抓住一只玉手朝自己腹下拖,苏兰触着半软不硬的东西,使劲掐了一把,侧过身去嘟囔着骂:“含了你那东西,就象含条蚯蚓,别搅扰人,人家瞌睡来了。”

 太爷热情受到打击,老脸憋的通红,恨不得一脚踢翻这个不近情理的婆娘,脚儿抬了两抬,还是抬到下,趿了鞋去翻出扶贫计划看。

 太爷受苏兰的窝囊气,却不敢动她一指头,自然有其个中原因。原来苏兰不仅是省城里的富商小姐,年龄还小他二十多岁。太爷初发迹作宣传部长时,苏兰学校邀他去作农村现状讲演,在那次讲演会上,他讲了整整四个小时,把农民穷得没儿穿讲的台上台下都眼泪花花。苏兰正是上他那振振有词的演讲,把他当作什么伟人来崇拜,才离家出走,跟他来到这个屙屎不生蛆的穷山城。

 可是,那崇拜只维系了三年,他在她心目中就渐渐失去昔日的光环,失去光环的原因不在于他年岁大或学识比别人低了多少,而在于一次极悲壮的车祸。那次他冒着风雨去乡下查洪灾,小车开到一个山坡上,一个滚儿翻了,翻后别处不砸,偏偏砸着下那鸟儿,从此落了个一月难举两次的毛病。没举时她老着他,举了她又没兴趣。他自觉无颜见她,就常常躲到乡下去,把一门子心思扑到扶贫工作上。

 然而,老县长并非吃素的,他生在H县的土山沟里,苦挣苦读考上大学,再苦挣苦拼当上县长,他有丰富的人生阅历,别人脚趾在鞋里怎么动,他一眼就能瞧出。苏兰的行动自然瞒不过他,他知她在背着他偷野食,给他戴绿帽,而且那绿帽并不仅仅只有一顶。他更了解女人变坏就象驴发情,要套上嚼子是叹何容易,何况他已失去了套嚼儿的能力。

 他曾想离了她,去娶个般配而又能拾掇屋子的,或者一个不娶,打一辈子光,做一辈子好官。但他是一县之长,不敢去开离婚运动之先河。他经历过许多革命运动,在运动中挂过黑牌,坐过土飞机,还戴过高帽子敲着锣游过街,知道运动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斗争,他不愿平静的生活再掀起什么轩然大波。

 而且,他还恋着苏兰,他记得她跟着他出逃的当晚,他们住进一个偏僻的旅店里,行包刚放下,她就给了他几十个美丽的吻,接着又着要来那个,他初始还诚惶诚恐,后来,当他进入她美妙的体内,他才领略到那出逃的伟大历史意义,至今回忆起来,还砰然心跳。

 他的职业是做人思想工作的,他听那位哲人说过,允许人犯错误,也允许人改正错误,改正了就是好同志。他有责任教育她挽救她,革命的工作不就是教育人转变人使人胎换骨吗?想到这里,太爷来了信心,他坚信他能领导好全县几十万人,也就能教育好同枕共席的子。不过,他精通辩证法,知道教育人就必须挖出病,对症下药,被教育者才能魂兮归来,魂归来兮方可去亲芳泽。

 他开始派秘书跟踪苏兰,秘书回来说,夫人同苏珊去了天外天。听说天外天,太爷头皮就发麻,他知那是港人办的,也听说过活动内容还带了什么颜色,但他不相信,他是红色年代长大的,生他养他的红色大地绝不会滋生出黄怪菌来。

 但事实又告诉他,国门一开,国外黄货在偷偷涌进大陆,开发区抓了好几万黄分子,其中就有H县的人。香港是黄货发源地,会不会乘机带进黄种子,撒到这片净土上?太爷心里害怕了,他担心苏兰掉进黄坑里,即使捞起来,也是一身黄泥味。

 他分咐秘书打进天外天,探清里面的颜色。秘书初去被挡了架,后来拿钞票开路,领到一本入园证,才羞答答赤光了身子,跟梢苏兰苏珊,来到天体坪。那是他从没见过的另一个天国,到处都是晃动着的房,仰扬了的巴,象什么万国体博览会。他那身白一出现,女体们就跟着追,他象只被猎食的野白兔,撒开腿就逃,逃了几圈,还是被一体逮住。

 他极力地挣扎,挣扎来挣扎去竟扎进一个说不出什么味的里,又云里雾里的动,动了一阵,体内的水就咕噜噜地朝里毕后,眼一看,体不是别人,正是他奉命跟踪的苏珊。

 他知道污跟踪人是犯法的勾当,吓得魂儿也丢了,回去不敢如实汇报,只谎称说没什么的,只有一个舞厅,屋顶挂个园月亮,月光儿是白色,不是黄,人们在月光下跳贴面舞。

 太爷半信半疑,再派最能干的办公室主任去探园。那主任在部队上作过侦察兵,据说中越开仗时,曾独闯越军指挥部,劫持过一个敌参谋,为一场决定的战役提供了重要情报。

 主任来到天体坪,也遇着同样的遭遇,他在敌人面前是孤胆英雄,在女儿阵里却象只狗熊,也学了秘书撒腿逃跑,不过,他比秘书有经验,一边逃,一边甩着大股左冲右撞,撞得女体们一个个倒地骂娘。

 侦察兵好不容易逃进天体湖,又被一群女人包围着,那些被鱼儿咬疯了的女人就象杀不尽的千军万马,撞倒一批又来一批。侦察兵被的急了,就去跳湖,脚刚落水,湖的白天鹅又扑腾着包抄过来,吓得他掉转股朝岸上爬,脚还没站稳,什么东西一绊,便糊里糊涂跌在一堆白上。

 过了半天,白慢慢推开侦察兵,掏出手纸边揩边嘻嘻的说:“主任,你不去侦察敌情,倒有闲心来采花呀?采花也不看看,竟采到我身上来了。是太爷派你来的吧,太爷给了你多少好处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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