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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她没有过来,一直没有。

 也许她没过来,是好事。

 他不认为她若再抚摸他,他能忍住不碰她。

 她怎能那样替他擦发,那样抚着他的耳,还以为他能坐怀不

 他告诉自己,她什么也不懂,她只是自以为懂,他知道她是个大家闺秀,南方来的千金小姐,她不清楚男人与女人在一起,该做些什么,会做些什她不会晓得光是那样的碰触,那样有如挑逗一般的抚摸,让他想翻身将她在身下,强迫她接受自己。

 只是那般短暂无意的触碰,她已让他之前在澡堂释放的压力,全变成了白费的功夫。

 所以他趁她出去时,迅速铺好了毡毯躺了下来。

 然后她回来了,吹熄了烛火。

 他等着她过来,等着她靠近,口干舌燥的等着,心头狂跳的等着,痴痴念念的等着,等着她来到身后,依偎着他,折磨着他。

 但她没有。

 他以为她睡着了,还以为她累到睡着。而他却因为漫长的等待,感到万分的口渴,终于忍不住起身想去倒水喝,谁知才走没两步,她就突然下了,伸手拉住了他。

 抓住了他。

 他被她吓了一跳。

 她紧抓着,仰望着他,黑眸盈着水光,是慌。

 “别…”她粉微颤,昂着苍白的小脸,瘠哑的悄声要求:“你别出去…”出去?三更半夜,他能去哪里?

 他愣了一愣,想回间,却听她说。

 “别去赴那约…”他浑身一僵,蓦然领悟过来,不知怎,她知道了,知道了那个邀约。

 莫名的尴尬上涌,让黑脸热红,教他微恼,他张嘴言,她却用另一只手捂住他的

 “不要…”她看着他,语音微颤的说:“我不要听…”她的话几近蛮横,可小脸上的神情,说出来的语气,却那般惶惶、切切,完全是两回事。

 “你说…你是我的,我若想要,随时可以拿…”他黑眸一紧,心头收缩,怀疑自己听到的,她说得很小声,好小声,可他确定他一个字也没漏掉。

 他不是那样说的,她知道,他也晓得。

 他承诺给她的,不是人,只是命。

 可她刻意曲解那句话。

 也许他误会了她的意思,她不可能真是那个意思,这小女人不可能正在告诉他,她想要他、渴望他。但下一瞬间,她挪开了在他上的手,捧着他的脸,踮起了脚尖,吻了他。

 他不敢相信她正在吻他,但她真的是。

 她的动作,有些笨拙,带着羞怯,没有半点自信,可她亲吻着他,用那丁香小舌、润双吻着、厮磨紧贴着他的

 他能感觉到她润战栗的瓣微张,吐出如兰的气息,感觉到她的小手抚过他的发,攀上他的颈顶,将他往下拉。

 他不由自主的张开嘴,进她的吐息,情不自的低头顺从了她。

 那是个青涩万分,却无比人的吻,让他心跳狂奔、浑身战栗。

 因为她要他,真的要他。

 “你别去,不准去…”她抚着他的脸,粉,贴在他发千的上,颤颤低喃:“你是我的,是我的…只能和我在一起…”这个宣告,如此人。

 他听得耳好热、心好热,他从来没有想过,竟然有一天,她会想要和他在一起,真的和他在一起。

 他太久没有女人,他想念女体的温润,喜欢那身相贴、紧紧纠、彼此需索的情,因为只有在那时候,只有在那当下,他能感觉到,对方真的需要他、渴望他,不是为了他给的金银,不是为了他付出的代价。

 不一定要是她,不一定得是她。

 只要是女人,都可以。

 可是,他只想要她。

 “我没有…”凝望着身前的小女人,感觉着她的颤抖,他抬手覆住她在他脸上的小手,哑声开口:“我没打算去,我只是起来喝水。”她愣了一下,呆看着他。

 “我不是没想过。”他语音沙哑的坦承:“我想过。”她瞳眸收缩,身子微僵,连呼吸都停。

 他以拇指轻抚她苍白的小脸,微颤的,悄声道。

 “但她不是你。”

 她仰望着他,娇小的身躯一颤,他看着她的眼,抚着她的,嗄声说出这些日子以来,深藏在心底的渴望。

 “我只想要你。”

 绣夜知道她很过分,这样要求他很过分,她不该拿他许下的承诺来说嘴,不该擅自更改他说过的话。

 他不欠她,早就不欠了。

 当他为她叛了拉苏,当他带着她冲出大营,当他带着她越过那座雪山,当他不顾自身伤势,小心翼翼的夜呵护着她,就已经不欠了。可她不要他去,她不要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她不要他去拥抱别的女人,躺在另一个人的身边,成为那个女人的男人。

 她不要。

 谁知道,怎么晓得,他竟告诉她——我只想要你。

 他不可能是说真的。

 她知道她比不上邀约他的女人,她没有姣好的身材,没有亮丽的眉目,没有那样的风与自信。

 可她能听到他嗄的声音,感觉得到掌心下他急促的脉动,看得到他深邃的黑眸中燃烧着火。

 除了触碰她的大手,被她强拉下来的他,几乎是完全静止的。

 无论如何,在此时此刻,他想要她,渴望她,不是别的女人,是她“现在,告诉我,你要的是什么?”他额际浮着青筋,紧盯着她,沙哑的间:

 “再说一次,你想要的是什么?说清楚一点,你要如何和我在一起?因为我不想误会你的意思。”他间得那样直接,教她小脸热红。

 可她晓得,他需要知道,更加确定,他不想破坏现有的一切,她比谁都还了解,他有多么珍惜这段日子。但她想要更多,更多的他,想要他真的属于她,想要他完完全全就只是她的。

 所以,即便羞,她仍厚着脸皮,抖着小手,在他的注视下,缓缓扯掉了他的带,拉开了他的衣襟。

 他屏住了气息,黑眸更深。

 她把手,伸到了他的厚衣里,搁在他结实热烫的膛上。她看着他的眼,小手往上轻抚,他在这时深了口气,扩张了膛。因为他动了,她停住手。

 可他的心,跳得是那么的快。

 而她记得他抚摸她时,自己的感觉,她忍不住挪动小手,抚着他的膛。

 他眼角微,她则感觉到他在她掌心下的肌肤,微颤轻抖,仿佛在那瞬间,变得更加热烫。

 她让自己的手更加向上,往旁,将他的厚衣,从他强壮紧绷的肩头上,拨了开来。

 他低头垂眼的看着她,眼里的火,烧得更加炽热。

 她被他看得全身发烫,却移不开视线,也不想移开,她喜欢看他这样被她影响,如此轻易的,就被她影响。

 当她缩回手,他气再一窒,可没有阻止她,只是全身绷得更紧,只有搁在她上、脸上的手,微微搐了一下。

 难以掩藏的痛苦,浮现他的眼中,直到他发现她手,只是为了拉开她自己的带,松开她身上的衣。

 冰冷的寒气袭上口,她知道衣带已宽,知道他这样垂着眼,能看见什么。他的膛上,垂挂着那枚铜钱,她的心口,也垂挂着一枚。

 她不曾让他知道,不敢让他知道,可为了她也说不明白的原因,她从那天起就一直带着,也同他一样,把它串上皮绳,贴身带着。

 直到今,她才晓得那是为什么。

 这枚铜钱,是他和她一起赚的,一块儿攒的,对她同样意义深刻,当它贴着她的心口,总让她觉得安心,因为那让她感觉他一直在她身边,同她一起。早在她明白之前,在内心深处,她就想要他和她一起,真的一起。

 她不是不知羞,她知道的,她的脸红到发烫,一颗心快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但她依然抓握着他的大手,将他的手,拉到自己身上,在**的肌肤上。当他触碰到她的那一瞬间,她轻了口气,即便已有心理准备,依然忍不住战栗。

 他的手,热又烫。

 蓦地,被她握住的大手,不再被动,像无法控制一般。

 他的眼瞳收缩,好专心的看着他黝黑的大手捧握着她雪白的柔

 她则感觉一颗心,像在那瞬间要冲破口,跳进他手里。

 “我要你…”她刚开口,他已将视线往上挪移,凝视着她。

 绣夜面红耳赤的看着他,告诉他。清楚又明白的做给他看,说给他听。“我要你上我的,当我的男人,和我在一起…”起初,他没有动,只是看着她,只是呼吸。

 虽然,明知他已经被唤起,在这一刹,还是好怕他会拒绝她,会将她推开。

 然后,他动了,大手缓缓的、慢慢的,在她紧张又忐忑的屏息下,一点一滴的,滑过她战栗的身,环住了她纤细的,轻而易举的将她整个人往上抬抱起来,直到他能完全直起身子,直到她从仰望,变成必须稍微低头,才能看着他紧绷的脸、炽热的眼。

 他要她,想要她。

 绣夜心紧,无法控制的轻着。

 他昂首看着她,她则忍不住轻抚他紧绷的脸庞,抚着他大力跃动的额际,抚着他热烫的耳。

 他缓缓举步,抱着她,一步一步走向她的。他走得很慢,刻意走得好慢,每一步都让木头地板咿呀作响,像是要给她反悔的机会。

 她不想反悔,她只想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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