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天下第一当 下章
第二十二章 养儿防贼
 “给我跪下!”金玉人脸凶相,正在教训进家回来的金王玉。

 他和君小心钻入狗,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回来,谁知道方潜回书轩,就已退着严若母亲的姐姐。

 被她一喝,金王玉有些哭笑不得,要是以前,早就双膝落地,但是玩了一趟也皮多了,快要不吃以前那一套了。他乞求地往君小心瞧去,还带着些征求同意的意思。

 君小心打圆场说道:“大姑娘别生气;咱们只是出去玩玩,没做什么坏事…”

 “什么玩玩?一玩就是半年?”

 君小心瘪笑:“半年也很快嘛!你不觉得一眨眼就过去了?”

 金玉人想笑,却忍住,冷斥:“你的眼皮特别长,眨一次要半年?”

 “大概…好像是如此。”

 “你在说瞎活,给我闪一边去,否则连你也一同修理!”

 君小心见她如此凶悍,也莫可奈何,转向金王玉,无奈一笑:“你还是跪吧!这种事,需要坚忍的膝盖来解决。”

 金王玉不得已才跪下来,一脸苦丧。

 金玉人斥道:“你倒玩得开心,也不管家人着急,找遍了大江南北,你倒是厉害,不半点形踪?”金王玉干笑:“我在练躲功…”

 “躲你的头!”金玉人猛敲他一记响头,差点笑出来,斥道:“要躲何不躲上一辈子,为什么又出现了?看你,理这什么头?西瓜皮不像西瓜皮,大碗盘不像大碗盘,还好意思出现在别人眼前?”

 金王玉摸着脑袋,瘪窘笑道:“这是时下流行的样式…”

 “什么行?谁告诉你流行这样式?又是谁帮你理的?”

 “是…是…”

 金王玉目光已瞄向君小心,笑的有些幸灾乐祸。

 君小心急忙说笑:“最近学了不少…想在他头上证实一下而已。”

 金玉人斥道:“你怎么不自己证实?”

 “难就在自己理不了自己的头…”“我帮你理!”

 金玉人拿出匕首,就想追前,君小心马上跳开,干笑道:“可是我不信任你的技术…”

 “埋头还要什么技术?多理几次不就行了!”

 “对别人可以,对我就不行,因为我的要求很注,每一头发都有每一种个性,你懂吗?”

 金玉人瞪眼,道:“管你什么个性,下次再来,小心我你光头,让你什么个性也没了!”

 她这才收起匕首,再回金王玉,忍不住笑起来:“看你成这模样,如何去见娘?”

 金王玉颇为自然:“我觉得这样蛮好看的,请你以艺术的眼光来看它好不好?”

 “什么艺术?这么小也懂得艺术?”金玉人实在按不住笑意,呵呵笑起:“我不管你了,就让爹和娘来教训你,先告诉我,你们去了哪里?”

 金王玉登时眉飞目舞:“多啦!搞了蛋蛋乐、当记者、斗毒龙蛇、制恶人,还破了七音城…”他口沫横飞,说个没完。

 金玉人不直摇头,这半年来,他果然够疯了,她如果想到弟弟会是跟君小心在一起,也该猜得出这些事全是两人所搞出来,也就不必寻找那么久了。

 她对君小差情有所属,自然对君小心有所偏护,也不愿太责备两人,遂道:“要是娘问你,这些可不能说出!只能说去了七音城,知道没有?”

 金王玉扬频点头:“要不是姐原谅了,我也不敢说。”

 金玉人稍笑容,近半年来,为了寻找弟弟,和爹练功一事,她倒无暇去找君小差,四处打探也不知下落,此时虽窘,她还是问了:“你大哥还在七青城?”

 君小心点头:“在呀!他受了伤,还得半月一月才能出山。”

 金玉人急问:“伤得严重?”

 “还好啦!已经能说能笑,不碍事了。”

 “他武功如此高。谁能伤他?”金王玉欣喜道:“是怪物,眼睛会发光的怪物,他一人可抵千军万马,实在太厉害了。”“如此怪物未免太可怕了吧!”

 金玉人虽惊讶,却未再追问是何怪物,这又问及君小差一些琐碎事,君小心一一回答。他想音水萍虽美,金玉人也不差,反正事情还没结果,谁要嫁给谁,还得靠缘分,也未担心将来惹来大堆麻烦。

 谈话中,金夫人闻及通报也赶来,见着爱子无恙,一时不忍,母子相拥而泣。随后金夫人才开始责罪金王玉不该不告而别,要罚他坐关三个月。

 金王玉听得面无血,苦苦哀求。金夫人却不为所动:“不教训你,以后你还会再犯,娘也不忍,但是没办法。”

 金王玉求娘不得,只好转求君小心。

 君小心可不敢说半句话,人是他带出去的.罪也得扛一半,金夫人不怪他已是侥幸,哪还敢多言?

 金王玉切声叫道:“你说一切包在你身上,现在怎么不行了?”

 君小心咬咬牙;也摸了心:“夫人,人是我带出去,我替他坐关好了。”

 金夫人摇头:“我是在教训儿子,你不是,怎能替代他?要是他以后杀了人,你却不能说那人是你杀的。”

 “话是不错,可是你教训儿子,无非是为他好吧!”

 “我想每个母亲都是如此想法。”“那他犯了何罪?”

 “不告而别之罪。”“这罪就要坐关三个月?”

 “罪无大小,错了即要罚,尤其是小孩,小时不教好,长大了岂不杀人放火?何况他还去了半年之久,简直无法无天。”

 君小心反问:“他为何想离家出走?”

 金夫人道:“他还小,不能随便出去,他受不了,所以才出走。”

 “你怎知他不能出去?”“因为可能会发生危险。”

 “所以你为了保护他,就不让他出去?”“嗯!”君小心冷道:“你太自私了!”

 金夫人和金玉人、金王玉脸色不由一变,君小心竟然说出这种话?

 金夫人勉强保持风度:“你为句说我自私?”

 君小心道;“你为了他安全,了这间名为书房的大笼子,要他常年累月在此念书,说什么教他知书达礼,却为允许他走出书房一步,大不了只能在金玉楼走走。说是保护他,你却自私地找这理由,剥夺他十几年自由,你想想,你曾经带他至外面多少次?这里就好像是王玉的监牢,是大笼子中的小笼子,他就是被人呵护的笼中鸟!”

 这话一出,金夫人和金玉人不呆了,君小心所说,竟然一点儿不假。

 君小心又道:“我不知道你们如何想,可是我觉得马儿关在笼子里,翅膀是不会硬的。”

 金夫人默然不语了,她似乎也觉得自己太自私,为了丈夫,只知要求西席教导儿子,自己却甚少带他出去玩,不知不觉中,他已变成了笼中鸟,不忍之下已紧紧抱住金王玉,泪水也滚将下来。

 金玉人不忍:“不管如何,王玉太小,他不适合一人出门。”

 君小心道:“不适合就不能出门?你们何不带他出去,要我偷偷摸摸把他带出去?”

 “带出去也不能玩了大半年还不回来,这也罢了.竟然连一点消息也不传回,让家人担心死了。”

 “少来啦!传消息?一传回,你们还不照样把他抓回来!”

 “可是他玩了半年,也太过分了吧?”

 “我承认这是不对的,不过你们罚他坐关三个月,也不对,你们根本没考虑他吓成这样子,这种处罚会好到哪儿去?我想他怕的心里比认错还来得多。”

 “那…这…”金玉人犹豫一阵,还是向母亲求情了:“娘,您就罚他一个月好了,就算是对王玉以前的补偿吧?”

 金夫人含泪点头,抚向爱儿:“王玉你可要学乖了,以后不能不告而别。”

 金王玉叫声娘,已泪面,扑向母亲怀中。

 君小心瞧来也是心酸酸地,已避开目光,瞧往屋外。忽而见及身躯清理,脸挂金边眼镜的金不二,快步前来。

 叩门进入,他很快向夫人拱手施礼后,转往君小心,含笑道;“楼主知晓君少侠光临,特来请人,不知少侠可有时间,移驾一晤?”

 君小心问:“他不是在练功?”

 “正因练功,方无法亲自来过人.还请见该。”

 “好吧!我也想看他练得如何,别输了那…”君小心忽而想及金王天曾受求自己刻说出极乐仙子之事,立即闭口.偷瞄向夫人.还好她并未注意自己所言,改口轻笑:

 “别输了七巧轩那群疯婆子,否则太设面子啦!”

 金不二道:“楼主练功,进步神速,就快练成天王七式了。”

 “最好是如此,咱们走吧!”

 君小心不想待在这里瞧那母子相拥而哭情景,很快跟着金不二匆匆去了。

 绕过太虚楼,秘室外边已守卫森严,以防止突发事而妨碍金王天练功。

 金不二在秘宝石门外叩了几声,推开石门,要君小心人内,随后又带上石门,向四周警戒。

 君小心一进门,两壁夜明珠照得通明,这是通道,每走五丈,一道石门自动开启,一共走了三道,方见着石上,金王天盘腿坐在该处,谈谈明珠光下,发现他身金红雾气,想是功力巨大增。

 他发觉有人进来,方自敛起功力,雾气反钻两道鼻孔,眨眼全被光,金王天才张开眼睛,透着寒光。他含笑:“少侠近来可好?”

 “差不多啦!倒是你,练得如何?别输了那贼婆娘!”

 金王天道:“半年努力,也算小有成就,倒是没有灵丹妙药,总无法顺利冲破天地玄关,功力未能增加。”

 君小心明白,天地玄关乃指功力由脚底运至头顶,所需要经过的脉玄关,若慢慢运劲,自能抵达,然而却是要绕道,十分花费时间,要是能冲破几处经脉,让它们形成一直线,则功力自然增加数倍以上,比起打通任督两脉更来得困难。哥哥在爷爷助力之下早已打通,功力才会如此之高。若金王天也冲破玄关,想来能增加一甲子功力,自能和极乐仙子相抗衡了。

 金王天轻叹道:“不过此事勉强不得,只有尽人事以待天命了!”

 “要是有了不死丹…那就好了…”君小心道:“没关系,哪天我要爷爷配上一副灵丹妙药,你照样可以练得此神功。”

 “多谢。”金王天叹息:“其实找少快来,并非无事,只是…”似有难言之隐。

 君小心道:“你说吧!我能帮忙,一定帮。”

 金王天道:“老夫考虑了很久,才决定把此事说出,希望多侠代为保密。”

 “我会啦!”

 金王天轻轻一叹,已说道:“其实有关于不死丹之事,我还是做了手脚。记得前次你来,要求把不死丹拿到飞神峰向天下人告示,谁有能力即给谁,我虽然答应了,却怎舍得这神丹,遂了一颗假的不死丹,交给你带去飞神峰。”

 君小心惊诧不已:“那颗是假的?这么说,真的仍在你身上了?”

 金王天颔首:“该是如此,我也保密得很紧,根本就没人知这件事,否则我也不敢亲赴极乐宫和那妖女吼吼叫叫,依待的就是自己保有此丹,退一步,可以拿它还给妖女,进一步则可利用它来练得神功,后来我选择了练功,以能对付妖女。”

 君小心道:“这样也好.你虽有私心.但我了解你的苦处.并不怪你。”轻轻笑起:

 “你既然有了不死丹,我也不用再替你心啦!祝你神功大成。”

 金王天却无喜:“可惜事情并没那么顺利。”

 “怎么?灵丹又遗失了?”“没有,但它却失效了。”

 “什么?不死丹会失效?”君小心想笑:“四大宝物之一的不死丹,竟然没有用,太离谱啦!”

 金王天默默注视他,不久才道:“老夫想请教少侠一件事…”

 君小心从他脑波中感应出他想问的问题,说道:“你认为我也调了包?把假灵丹送回给你?”

 金王天哑然一笑:“只是猜想,因为灵丹突然失效,我得先问你,再另作其他想法。”

 君小心摇头:“我没调包,因为我爷爷是神医,什么灵药没见过,不死丹虽吸引我,可也还没到达非拥有它不可,你的猜想错了。”

 金王天道:“那会不会自一开始,这灵丹即是假的?”

 君小心道:“这也不可能,我瞧过它,摸过它,知道那是真的灵丹,一定假不了。”

 “可是后来你为什么没发现它是假的?”

 “那是因为时间很短,又在大庭广众之下,我没机会去分辨它的真伪。”

 金王天轻叹:“若真如此,接下来是我是不愿意的推测了。”

 “你是说金玉楼出了内,把灵丹给调换了?”“嗯!”“这就奇了,你不是说,此事无人知晓?”

 “没错,可惜并非无迹可寻。”“怎么找出痕迹?”

 “因为我也假造过灵丹,所以炼丹房多多少少都会留下一点蛛线马迹,只要有心人,还是可以从那里得知我了假丹。”

 “你查过了没有?”

 “查过了,有些,却找不出答案。”

 “这么说,你找我来,是要我帮你找出那人了?”

 “希望少侠帮忙。”

 “你总该有个底吧?”

 “我不能随便怀疑。”

 君小心自认自己超脑力,目能找出那人是谁,问道:“要是把人找出来,你要如何处置?”

 金王天轻轻一叹:“希望能找回灵丹,至于如何处置,也只有把人找出来才能做决定了。”

 “如此也特道理,你何时发现此事?”

 “大约一月以前,我想功力练的差不多,拿灵丹服用,每以为服有功效,谁知却一无反应,才开始怀疑此丹是否被调包!”

 “你的药放在何处?”

 “就在右边石柜中。”

 金王天起身,往右边石壁按去,一片平直石壁已凸出盈尺见方石柜,他拿出养药的血麒麟。

 君小心并未接过血麒麟,问道:“平常有谁过得了此门?”

 金王天道:“自练功以后或无人进人,至多也在前面石室,这里是不容任何人进来的。”

 “这么说,也很可能早就调包了?”

 “该是如此。”

 君小心已觉得有兴趣:“好吧!我替你查出此人就是。”

 金王天道:“在未查出之前,最好别说出去,这是家丑。”

 “我省得。”

 “如此甚好,我已吩咐总管安排你住处,有事随时可以来找我。”

 君小心已告辞离去。金王天呆坐一阵,轻轻一叹,还是练功去了。

 金不二安排了君小心住处,而后几天,君小心查过了炼丹房,也借着超脑力,暗中潜向金不二住处,趁他睡觉时,窃得他脑中所想之事,却无结果,又用同样方法摸寻金鹰,仍无结果。

 “难道会是金夫人.或是金玉人和金王超?”

 他想女人可能不好此道,金王超较有可能,送往他住处寻去,才知道他月余前已远赴庭,办事去了。

 君小心还想到金王玉,他坐关也快一礼拜,看在朋友分上,得去安访安慰,遂偷偷拿酒菜,潜向后山。

 戒房在后山一处冷僻地方,原是石壁挖出四方室。有大有小,一排展开,有若因房,有的加石门,有的却敞开,站了几个卫兵,四处走动。

 君小心打过招呼,他是红火,卫兵自不敢为难,而且探望的还是少接主,能卖情面,何乐不为?

 君小心走向是靠山壁那间戒房,细声叫着:“小金蛋,还好吧?”

 金王玉登时穿望石门小,欣喜道:“还好啦!你再不来,我可要疯了。”

 君小心从外头开检过去,里边石板石,还摆着一石桌,大泛宣纸摆在左角,地上散不少写过的纸张。虽是清冷,却还不致于像囚房那般森晦气。

 君小心声道;“哇呀!做学问呐?抱来一大堆纸张?写得地飞?”

 金王玉苦笑:“别糗我啦!一天罚写百张,写得我的手都软了!”

 “那坐下来先喝点酒吧!算我孝敬你的!”

 把金王玉拉向石,酒一排,芳香四溢。

 金王玉困窘道:“我不敢…我还在坐关,要是娘发现我又喝酒…”

 “哎呀!怕什么?一切有我!”

 “有你?有什么用,我还是坐进来了。”

 君小心子笑道:“哎呀!我已经把你杀掉两个月,你还有什么不满意?总要给你娘留点面子吧?”

 “可是现在喝了酒,不就不给她面子了?”

 “可是你不喝,就是不给我面子,那怎么办?”

 金王玉左右为难。

 君小心却抓起酒瓶往他灌去,呵呵笑道:“哎呀!咱们是江湖大人物,岂能拘小节,做错事就要受罚,有什么好怕?”

 “可是罚得重呢!”

 “那就逃啊!你没听过,为了不让父母成为杀子凶手,所以要逃,以后再来谢罪不迟。”

 金王玉眼睛一亮:“对呀!子曰:‘小杖受之,大杖避之’,打的太过分,总要躲开嘛!”

 想通此理,金王玉心情大开,也准起烧刀子,伸手抓,啃得十分过瘾。

 几口下肚,他脸通红,有些醉了,怨声道:“早知如此,我就不回来了!”

 君小心讪笑:“你还没断嘛!根本长不大。”

 “谁说的,下次要让我出去,我再也不回来!”

 “好啊!不必等到下次,咱们现在就走!”

 金王玉虽国醉,可也还没醉得头晕脑涨,方才大言不惭想出走,现在却又没那个胆子。

 “这么急吗?等我出关了再说,好不好?”

 君小心谨笑道:“好啊!不过你得承认你还没断才行。”

 金王玉不得已,只好承认了:“反正再过三礼拜,我就断了。”

 “难啦!这是你的悲哀!”

 “我会努力的。”

 君小心笑的甚促狭:“其实不断也没关系,只要挂个瓶,照样可以走遍大江南北!”

 金王玉困窘直笑,却也答不出话来,他决心以后要自主些,免得君小心当真瓶让他挂。

 又灌了几口酒,金王玉醉劲更浓,君小心可不愿他喝醉了,赶忙抢过酒瓶,自己喝。

 “我问你,你可曾拿血麒麟来玩?”

 金王玉摇摇头:“我不敢,要是爹知道了,非砍我的手不可。”

 “你见过血麒麟?”

 “见过啊!你不是拿给我瞧过了?”

 “除了那次以后,还见过吗?”

 “…好像有一次…”

 “在哪里见着?还是别人拿来让你瞧?”

 “…都不是,是爹摔破血麒麟时,我和大哥捡碎片…拼起来时,见着的!”

 君小心哭笑不得:“他妈的!几口黄汤下肚,就消遣我啦?”伸手往他脑袋敲去:

 “搞啥?那种麒麟,你也敢拿出来见我?”

 金王玉被敲,醒了大半,手抚脑袋,哭丧着笑意:“我不知你要的是哪一只嘛?一时就说…”

 君小心瞄他一眼,突然伸手抓向地面宣纸,撕得天吹飞,呵呵谑笑着。

 金王玉登时抓个不停:“完了,完了,我写了三天,又要重写了…”

 君小心呵呵笑道:“何必呢!你不是很会拼吗?还是请你娘,加把劲,拼上几天就可看出效果了!”

 金王玉边抓边叫,抓到后来.那宣纸或已抓成一团团,不更焦心了。

 君小心瞧得不忍,说这:“别抓啦!”

 “不抓怎行?娘就快验收了。”

 “唉呀!如此死于活于怎行?要有说话技巧,我只教你一句话,足足可以抵你写上三天!”

 “什么话?”金王玉着兴奋又不敢相信的神情。

 君小心一副老大模样:“很简单,你只要告诉她,你写的实在不满意,所以写一张撕一张,总希望写出最好一张再拿给她瞧,那你娘就会乐坏啦!”

 “真的?”

 “当然,不信你试试。”

 金王玉却半信半疑。无巧不成书,就在此时,金夫人声音竟然传来。

 “玉儿你还在吗?”

 原来金夫人发现君小心来找金王玉,怕他又将人带走,匆匆忙忙地已赶过来瞧瞧。

 金王玉和君小心登时吓呆,做梦都没法得那么巧。

 金王玉决急出眼泪:“怎么办?我娘真的来了…”

 君小心急道:“快拿笔写字。”

 “可是我醉了…”

 “醉了就写,快呀!”

 金王玉不得已,抛下手中纸团,赶忙坐向桌前,拿来挥毫,脑袋红通通,晃个不停。

 君小心则急忙向门外,恭敬地向全夫人行礼,一脸正经和无奈:“王玉还在里头练字…”

 发现手中还有酒瓶,赶忙向背后。

 金夫人稍安,摔又闻及酒味稍唤道:“你们喝酒了?”

 君小心面有难:“我没办法…”

 “王玉呢?他也喝了?”

 金夫人赶忙奔进来,见着儿子醉态可掬,正想发脾气。

 君小心却感伤说道:“王玉已练了三天三夜,他总是想写最好的字给您看,可是他就是不满意,写一张撕一张,丢得地都是,写到后来已疯疯癫癫,说什么要学王群之,在酒醉中练出最好字体,我劝不醒他,又不忍拒绝他,只好陪他喝两杯,以为把他灌醉了,也可以让他休息。谁知道,他酒醉之下,还是忘不了练字,写得七八糟,还是不肯停笔…”

 金王玉闻言,赶忙装得更醉,更疯,笔挥了又停,停了又挥,老是不满意,醉声道:“字写不好…怎能给娘瞧。”

 抓起那宣纸又掉,一甩之下,衣衫都染了墨汁,笔一直抖,又再挥毫,情形又急又苦,一副失神而神经兮兮模样。

 金夫人哪曾见得儿子变得如此疯疯癫癫,急得泪水已出来:“玉儿你醒醒啊!”她往前奔去。

 金王天见地奔来,抓起桌上宜统往后躲去,惊但急叫:“娘,您不能过来,我还没写好,不能让您看…”

 “玉儿!”

 金夫人再也忍不住,急急将他笔抓来仍掉,紧紧将他抱入怀中,悔恨加哭泣着。

 金王玉哪知这拍这么管用,勉强挤出左眼往君小心眼去,却见他酒瓶晃个不停。金王玉全意,又装醉:“酒在哪里?没有酒…写不好字的…”挣扎地想要找酒。

 “你不要写了!娘不再还你写了,玉儿你醒醒啊…”金夫人抱得更紧,唤个不停,金王玉却仍一无反应,便愣愣地要找酒。

 君小心暗中竖起三手指,暗示金王玉要装三天,自己先溜走了,心想这小子因祸得福,大低三天过后,再也不用坐关了。

 果然君小心刚走,金夫人抱着儿子,没个地奔向前院,求医去了。

 金王玉做梦都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如此突然,也只好硬装到底。幸好他跟君小心混了半年之久,连女人都扮过了,装起醉态自是有模有样,何况他还真的有点醉了呢!

 可借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就在医生处理好金王玉不久,前厅已传来大动,大批人赶了过去。原是远赴庭的金王超身受重伤给扛回来了。

 君小心也赶向前厅,只见得金王超脸色铁青,气若游丝,口印有紫黑掌印,开始溃烂着。医生已在治伤,金不二、金鹰和金玉人默然立于分。而金夫人怎能得起一连两儿全受伤消息,已昏死过去,金玉人把她扶回房休息,还点了她道,免得她醒得快,更形悲切。

 金不二已问医生:“是何掌所伤?”

 医生摇头:“未曾见过。”

 金鹰追问:“可有毒?”

 “有,但不深,否则少爷早活不到现在。”

 “那毒可否解去?”

 “可以,似乎不是什么独门毒药,乃是丹沙之毒。”

 只要毒能解,众人稍放心。医生先刮去溃烂肌肤,再敷上解毒药粉,然后说道:

 “他受的是内伤,老夫未练过功夫,无法运气替他疗伤,只有烦请二爷了。”

 “多谢神医,我这就替他疗伤。”

 金不二走向金王超背面,双掌已抵他背心,真气循源追去。

 金鹰问道:“他的掌伤…”

 医生道:“照老夫经验,是一掌命中,那人武功高过少爷甚多。”

 金鹰拱手:“多谢神医指点。”

 医生淡然一笑,留下一些药物,代服用,已告退。

 金玉人却纳闷:“弟弟武功不弱,谁有如此功力可以一掌打成重伤?看那掌印,似乎不是什么正派的人,他会是谁?”

 猜测不出,只有等他醒来再问了。

 君小心并未考成这些,他只想知道金王超有无偷了不死丹。见他在全不二出几口秽血后,已渐渐有气息。他偷偷用用脑力摄去,全王超脑袋传来的全是一个像猩猩般横眉竖眼的年轻人。

 心下暗道:“会是那年轻人所伤?”

 他开始揣测这年轻人是何来历。

 金不二疗伤一阵,才将金王超移回他住处。一连三天细心照料,金王超已好多了,能坐起来吃东西,对众人所问,为何人所伤,他却觉得败在那人手中,甚是没面子而只字不提。

 午腊已过。

 君小心起他人不在,已溜进金王超寝室,金王超见着是他,甚是忿怒:“给我出去!

 你没资格踏入此地!”

 君小心淡然一笑:“是你爹叫我来的。”

 “我爹?”金王超有些俱意,已忘了赶人。

 君小心轻笑:“别那么紧张,你爹是要我来问候你,伤势好些了没有?”

 “好多了!你问过了,可以走了吧!”

 “他的话问过了,我的话可还没问。”

 “你我还有什么好问?快滚!否则我不客气了!”

 “别那么凶嘛!要赶人,也得等伤好了再说,对不对?”

 金王超瞪眼;“你想怎么样?”

 “没怎么样,我只想问问,你是否败在一只黑猩猩手里?”

 金王超脸色一变:“你知道了?”

 君小心趁他惊心之际,施展趋脑力再扫向他,金王超感到一阵头晕,脑力已被摄去,余愣愣地瞧看君小心。

 君小心心满意足,问道:“你是否偷了不死丹?”

 “…是…”金王超迷糊中竟然说出心中事。

 君小心大感惊讶,却不意外,他早觉得金王超心术不正,目空一切,又在他爹最紧要之时送走江南,可见是有所原因。如今他已承认.却不知金王天闻及儿子竟然如此大胆,偷去自己赖以支持的宝贝,他将做何反应。

 “我早猜着是你偷了不死丹,可是我想不通,你是如何得知你爹暗中留下此丹的秘密?”

 “…我三两月会搜爹秘室一次…是搜到的…”

 君小心惊诧不已:“你这混蛋!连你爹的秘密你也想偷取?我看你这种人留在世上,恐怕祸害无穷,哪天连你爹也出卖了!”

 “我不会…”

 “谁知道你会不会?因为像你这种人,通常都是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

 金王超一片茫然。

 君小心敲了几下他脑袋,说道:“别那么黑心肝,多为你父亲想想,他为了养你们,差点连气都不过来,你偷了他灵丹,可知后果会如何?要是那极乐妖女一找上门,我看你这翩翩公子就要改名成为扁扁公子了!”

 又敲了几下,他才问:“不死丹在哪里?你吃掉了没有?”

 “…没有…”

 “我想也没有,否则怎会连人家一招也接不起,我倒想知道你为何没马上服下它?

 这跟你的本是互相违背的。”

 “我问过爹,他说不能服用,否则有可能走火入魔…”

 “所以你才远走他乡,想练得更高武功才服用?”

 “我想去请教鬼菩萨如何用药…”

 “结果呢?”

 “被抢了…”

 君小心闻及鬼菩萨乃是七毒虫之一,爷爷还特别代要注意此人,他虽然医术不差,心术却不正,金王超去找他,无异羊入虎口,不死丹当然会被他强走。直骂着金王超心黑手辣。

 “鬼菩萨抢走了不死丹?”

 “不是他…”

 “你没见着他?”

 “没有。”

 “那灵丹被谁所夺?”

 “黑面少年…”

 “就是打你一掌那人?”

 “是!”“他怎知你有不死丹?你告诉他了?”

 “没有…”

 “你没告诉任何人?”

 “没有…”

 君小心不头雾水,以金王超狡黠的心智,若非对他有利,他是不可能告诉任何人,那黑面少年又如何得知这消息?难道也和金王超一样,逢人就夺?这似乎极不可能。

 君小心再问,仍无结果,他连那少年姓名都不清,还能问什么?遂把他给拍醒了。

 金王超不知方才已被摄去脑力,只觉得头晕,现在已好得多,发现君小心还没走,已然大怒:“你再不走,我要找人打你出去了!”

 君小心淡然一笑:“你好好养伤,养好了,我再来收拾你,再见啦!”

 招招手,君小心扬长而去。

 金王超对君小心有说不出的迫感,尤其眼神就如利刀般,似能戳穿心思,和那黑面小子有些类似,想来心头就难受。

 他却不知早将秘密说出,只有先把伤养好,找机会再去收拾那黑面小子,还有这冷言讽语的君小心。

 一连七天。

 君小心未再找他麻烦,他伤势果然好多了,能够起来行走,口那紫红掌印也消失殆尽,功力也可以渐渐运行,又恢复他那狂妄态度。

 金王玉则经过二天装疯,也已醒来,金夫人不敢再给他刺,也未再送他坐关,只告诫他以后别再调皮,也告诫自己将来不得再对孩子还得如此严要是疯了儿子,那将如何是好?

 眼看两位儿子都已无大碍,全夫人这才又有了笑容。

 而君小心这几天并未找金王玉聊天,他却走进洛城,听来风风雨雨,即是传言一黑脸少年已连败常山三剑.北河双雄.甚至灵山封派也被他毁去。传言还说他有若怪首,喜吃人脑,让人听来骨悚然。

 君小心已联想到七音城那怪物,他不也是把人给啃个光?而且那青眼人最喜欢吃人头,这其间到底有何关系?亦或是那少年根本就是怪物化身?而“少年”只是传言失误而且?

 不管如何,他得赶去瞧瞧,到底那黑脸少年是何许人也?说不定就此还能查出第一当下落呢!

 他决定赶快将金王天事情处理掉,才有时间分身。

 这天一大早。

 君小心已把金王超请至秘室。

 金王天见着君小心带来的人,竟会是自己较器重的亲生儿子,心头已揪疼起来。

 金王超不明究里,却感觉出气氛不对,大气也不敢一口,默然立于该处。

 君小心已说道:“他的伤是现在武林盛传小怪物的黑脸少年所伤。”

 金王天冷道:“可有此事?”

 “是…爹…”金王超不敢不答。

 “他为何要伤你?”

 “因为…因为他是疯子…”

 君小心冷道:“因为你偷了不死丹,他为了夺丹,才伤了你!”

 金王天听得心如万刀刮,嘴忍不了已搐。

 金王超却怒斥:“你胡说!不死丹早就被你在飞神峰给丢了.我见都没有见过,怎么偷?”

 金王天冷道:“不死丹还在爹手中,现在却不见了。”

 “这…我不清楚…”

 金王天冷道:“说!你拿到哪里去了?”

 金王超立即下跪,泣声道:“爹冤枉孩儿了,孩儿真的没拿…”

 “你没拿不死丹,那怎么连血麒麟也一起遗失?”

 “怎么可能?血麒麟明明在…”

 金王超手指已指往壁上石柜,却发现自己被父亲给套形迹,愣在那里。

 金王天大怒:“在哪里?是不是在石柜?你怎知爹有这石柜?说!”

 “爹…”金王超跪伏地上,一脸惊慌。

 金王天更怒,立身而起:“你不说,我就劈了你!”

 手掌举高,金王超赶忙躲闪,泪水已下。

 “孩儿真的没拿,不死丹还在血麒麟里头。”

 “你还想狡辩,那颗明明是假的!”

 “哪是真的?”

 君小心冷道:“你就实话实说,真的早落入黑脸少年手中,一味隐瞒,你爹更饶不了你,何不说出前因后果,也好抢先机,将不死丹给夺回来!”

 金王超忽然哭得甚是伤心:“爹,孩儿错了,孩儿不该拿走灵丹,却不小心失落在那黑脸少年手中…”

 他闻及君小心说的确确实实,一定掌握了证据,倒不如承认了,大不了被父亲毒打一顿,也可借此看父亲能否夺回灵丹,落入那黑睑怪物手中,实在便宜他了。

 金王天却气得七窍生烟,脸苍白:“当真是你偷了灵丹?”

 “孩儿知罪了…”

 “你这孽子,老夫劈了你!”

 金王天怒火攻心,右掌猛抬,千钧力道就想劈将下来,岂知他运劲过猛,心火又升,就在他将使劲劈出之际,内绞痛心脉,喉头一甜,口鲜血已出,他竟然想得伤了心脉内腑,整个人已倒地昏不醒。

 君小心大惊,叫声楼主,赶忙扶向他,见他脸色白得吓人,气息微弱,心知己走火入魔,连点数指,封去他劲,免得血脉分崩折离,金王超见父亲如此,惊惶扑来,叫爹不醒,已怪罪君小心,怒骂小心,怒骂不止:

 “你这恶魔竟敢害死我爹,我跟你拼了!”

 双拳数腿就要攻踢而来,

 “他妈的,败家子!”

 君小心右掌一扫,打得金王超左脸肿大,口角挂血,撞向位留,跌落地面。君小心顾不得他,赶忙出外头,尖声急叫;“快来人啊!楼主走火火魔了!”

 喊完又超快奔返秘室,运出内力就往金王天命门打去。

 此话有若晴天霹雷,一喊完,金玉楼全楼鼎沸,个个心神慌张,进入紧急状况。金不二、金鹰、金夫人、金玉人全往秘室撞来。

 楼主要是走火入魔,无异是要他们走覆亡一途,这未免太可怕了,而来得让他们不肯接受。

 方蹿入内。

 君小心已喝道:“太阳、百会、天突、齐门,快运内劲!”

 来不及多想,控来四人全往那四道迫出内力,顿时又引来金王天狂吐数口鲜血。

 金夫人乃是峨嵋嫡传俗家弟子,对于武功一途,涉猎较广,而且他对丈夫情况知之甚详,见他如此,泪水已,又唱叫:“玉人!快去拿大虚丹!”

 这是她唯一认峨嵋带出来的续命金丹,希望能救得丈夫一身武功。

 金玉人急忙奔出,她留下天突空着,君小心反正有两道劲,腾出一只手,往此按去,一时也封住崩离内

 眨眼光景,金玉人找来太虚丹,捏碎喂入父亲口中,又自接回天突

 金丹入口,送入腹中,一连火热升起,金王天气息较为平稳。然而只一霎时,那崩转向腹中,一口狂血,又将此药给全部呕吐出来。

 金夫人见着丈夫腹胃不能收药,登时绝望,泣声哀切:“王天你要坚强些,要煞住…”自己却无办法,泪水仍

 君小心见状,心下一横,大喝:“决叫小金蛋来!”

 他吼的是金玉人,她却不知小金蛋是谁,焦切而茫然地望着君小心,不知所措。

 君小心又急吼:“就是你弟弟,快去!”

 金玉人急情中也如小兵般应是,赶忙冲出外头,忽她想到弟弟武功不济,人又还小,找他来此有何用处?想归想,她还是没命地摆来书房,抓着弟弟就往秘室奔来。

 金王玉还搞不清是怎么回事,已被抓到秘室。

 金玉人急道:“小金蛋来了!”

 君小心喝吼:“快过来!把刀子拿出来!”

 金王玉被吓着,跳了过去,随身匕首也拿出,呐呐说道:“大侠…”他以为犯错了,深怕君小心处罚,到现在眼睛都未移开君小心,自未见着父亲伤重待医。

 君小心没时间解释,换下齐门交给金玉人,抢过金王玉匕首,在他右小径上给划出血痕。

 金王玉哎哟一声叫痛,惊惶想跳开去。

 君小心却喝叫:“快把血送来!”

 丢下匕首,右手已抓向金王天嘴巴,猛地将牙关撬开。

 金王玉这才见及血淋淋的父亲,惊急尖叫爹爹。

 君小心更吼:“你爹要你的血!”

 金王玉这才明白君小心用意,赶忙将右臂抬向父亲嘴前,猛手臂,鲜血一滴滴落下。若非君小心要拦住一处道和牙关,他会用自己的血,可是人手不够,只好如此了。

 君小心也不知该如何才够量,眼看金王玉脸色痛得发白,那血也滴滴金王天嘴巴,才叫声可以了。金王玉才收手,按住伤口。君小心赶忙右牢封住金王天嘴鼻,猛运真力,硬将血往腹中。金王天胃腹纳受不了,一连反吐七八次,都被君小心给回去。

 那金王玉血中含有冰魄化龙胆稀世灵药,而他又是金王天亲生儿子,血缘最亲。那血经过几次催运之后,已化成冷热两股劲,冲向那分崩折离的,又在君小心有意引导下,配合几人力量,经过三周天追运行,那已被两股劲所慢慢引导,渐渐归入了正轨。

 金夫人终于松了一口气,丈夫将不会因劲分崩折离而走火入魔,武功尽失。

 众人这才放下千斤重担,运气也稍松了些。

 岂知君小心仍喝道:“松不得!那两道劲可比动得很!快化它!”

 他故意将体内强遍向四人,吓得他们未敢再松懈,赶忙又提起功力,通催那两道强

 还好,金王天喝的血不多,不像金王玉和君小心,身是化龙胎成劲,想催化都难。

 那两道劲有若小强龙,龙虽强,但是小得多,经过一个时辰催化,已渐渐中和,混于金王天自身劲道之中,为他所收。

 此时金王天已苏醒,第一个感觉是嘴巴被封住.其次是体内劲竟然如此强劲,他练功半年,等的似乎就是这强,顾不得思考它来自何处,已运出内功心法,将强带往九重天,开始冲向天地玄关。

 直到那鼻孔渗出金红,冲向君小心右手,他才知道该可撤去动力了,遂向四人告知,他们也一一收手,已折腾快半天,累得身是汗。

 众人还不敢走远,以防有变,各自靠污盘坐,暗自调总,目光却自不转睛地注视着金王天练功。

 只见那金红雾气愈来愈多,薄荷罩向他全身,吹之不散,然是好看。金王天一张脸也涨得通红,太阳不停上下起伏,有若打鼓。那雾气愈结愈厚,脸色愈来愈红,可见得他衣衫无风自动,猎猎作响。他忽然张开会十双生,左右掌之间透出淡红光影,映得室生红,众人为之惊喜,他功力又增进一层了。

 再过两刻钟,忽见他脸色转为明红,带些透明,那盘坐石竟然场出红光,轻轻将他托起,一寸,两寸,三寸…升高盈尺时,那红光似能味出雾气,嘶嘶作响。众人叹为观止之际,猝然见得那红光全被回,挤成一道光束般从头顶百会而出,有若火山,又急又快嘶嘶冲高七八尺,钻得顶壁现出深涧。

 君小心放意抛出衣角,向红光,叭然一响,已被震得雪花飞,暗自叫道:“好功夫!天王七式可能练成了…”

 猝然金王天一声大喝,红光顿失,雾气尽入鼻孔,他身形顿往石,叭然一响,竟然坐入石尺余深,只剩头出外头。

 如此功力恐怕天下少有了。

 君小心拍手叫好:“楼主神功告成,实在可喜可贺!”

 此时金王天已张开眼睛,慢慢站起来。金不二、金鹰、金夫人和金玉人亦是脸喜,终见得楼主完成神功。

 金王天瞧及君小心,感激拱手:“多谢少侠帮助,让老夫因祸得福,得以冲破天地玄关,练得天王七式。”

 君小心实道:“该谢的不是我啦!是你儿子王玉,是他的血救了你。”

 “王玉?”

 金王天这才转向左手着右手,还有血丝渗出的小儿子,他一直以为儿子还小,并不大注意,没想到却喝了他的血,把神功给练成了,心头又疼爱又感激。

 金王玉刚站在那里,傻愣愣地笑着。

 金夫人这才想到他手臂还受着伤,赶忙奔向他,拿出丝绳替他包扎,更是疼爱他了。

 金王天走向王玉,伸手无摸他脑袋,含笑道:“玉儿你长高了,这半年可好?爹因为练功,却把你给忘了,实在对不起你。”

 金玉人笑:“爹您就算想见他,也未必见得着。”

 “为什么?他也在练功?”

 “什么练功?是混到江湖去当大侠,回来还理了一个最流行的盖盖头!”

 君小心和金王玉瘪笑着,觉得甚是得意,却又含带一丝困窘。

 金王玉窘笑道:“要不是这么一游,怎能治得爹的伤?”

 金王天哈哈一笑:“好孩子,爹是托你的福了,你说说看,你又服了什么灵丹妙药?

 在哪儿碰上了这奇迹?”

 “这是托君大侠的福,我们去了毒龙山,吃了水晶果,斗了毒龙蛇…”

 金王玉将在毒龙山惊险遭遇说得精彩万分,听得众人咋舌不已,没想到他十三岁不到就已踏入了常人所不敢进去的险地,实在大胆万分。

 金夫人听得脸色发白,再三告诫他以后不能去那种地方。金王天却十分高兴:“吉人自有天相,让孩子出去闯闯也好,许多事情不是家里所能学得会的。”

 金王玉欣喜道:“爹是说我可以出去闯江猢了?”

 金王天含笑:“如果你跟着君少使,爹自然放心。”

 金王玉登时拍手叫好:“我就是跟他一起混的,跟别人,我才不要呢!”

 他瞧向君小心,两人笑得甚有默契。

 金夫人却紧张了:“玉儿你怎能如此想法,连家人都不要了吗?”

 金王玉干笑:“孩儿没说啊!只是爹答应我了…”

 金王天立即又道:“爹可没说不让你问你娘,还得她答应才行。”

 “鸣哇!那还有什么用?”

 金王玉了气,金夫人则又笑颜顿展。

 金王天笑声中,还想到了王超,送感谢金不二和金鹰前来助阵,随后要他们先回去休息,晚间再设筵招待。

 一时金不二和金鹰已告别离去。

 君小心不愿涉及人家家务事,也告别走了。

 金王天想留住他,却未留住,只有让他离去。转身向靠在墙角,脸苍白的金王超,冷道:“你有何话说?”

 金王超跪在地面,一股悲切祈求:“孩儿知错了。”

 金夫人惊诧他犯了何罪。金王天已将经过说了一遍。她想帮助都不知从何开口,直道儿子不该如此糊涂。金王玉和金玉人实在不敢相信,甚至有些讨厌他。

 “就让你坐关半年吧!你若不知悔改,爹只有废了你!”

 金王超死里逃生,赶忙致谢,悔话连连。却不知坐关半年,是否改掉他这唯已是图的弊病。

 金王天长叹着,不是为了儿子,而是为了君小心,他却没能留住他,对他恩情又如何能还得清?连一桌酒席也请他不起?实让他感到汗颜而无奈。

 君小心真的走了,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持办。

 是那怪首般的黑脸少年。
上章 天下第一当 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