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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天山派的到访
 天山派,江湖上少有传自刀门依然发挥光芒的门派,自当年刀剑之争后,为保存门中实力,天山派掌门割袍断去刀门的关系,将刀谱投入天池之中,从此研究出弯刀之法,成为江湖中一支异派。

 天山代代传下,目前这一代掌门名为“容藏风”“信手生死”容藏风,年不过三十多,继承天山掌门之位,自创出“天游飞魂”的弯刀刀法,使得天山弯刀和苗疆“大罗仙门”的“龙九宵”的弯刀刀法并称为天下两大弯刀。

 如今已是容藏风掌管天山近十年的时间,天山派的规模比十年前扩大越三倍,在江湖中亦是频频亮相,从其追拿江湖中人人唾骂的灭门元凶,到灭掉为祸武林的,容藏风之名亦是越来越响,江湖人称“信手生死”便是指其武学造诣之高,信手之间便能夺人生死,虽然弯刀在江湖上并无排行榜,但是其前生乃是刀门,如今又有容藏风这样有才的能人,天山派的地位几乎和各榜的第一门派平起平坐。

 时十一月二十七,月眉门下弟子来报,天山派掌门携女儿和弟子数人前来拜访寒筝寒掌门,萧燕和秋颜等人正在商议门中之事,听到此一消息,不由大震,秋颜奇道:“天山派和月眉门素无来往,怎地今前来拜访?”天山派的造访,究竟意何在?

 萧燕干练的说道:“无论他的目的如何,倒是先不要失了礼数才是。”

 冬恋点头道:“燕姐说得正是,小妹先下去吩咐一下。”

 秋颜问道:“燕姐,是否要通知门主?”

 萧燕摇头道:“门主吩咐过,闭关期间,有任何事情都无需惊动。”说完,站起身道:“我们便去拜会一下这天山派的掌门人吧。”身为月眉门的副门主,在门主闭关期间,这等权利是显而易见的。

 容藏风已在月眉门的大厅中待了稍许的时间,陪同他来的是他的女儿容碧然,大弟子李沉夕、五弟子宋无闲和其他五名弟子。还在月眉门外之时,弟子们就忍不住感叹此地之物灵,而一进月眉门,俱是目瞪口呆,这里不仅是人间福地,更是美女的花园,就连身为巡逻队过去的女子们都一个个英姿飒,个个的美人胚子呢。光是普通的女弟子都如此,那传说中的“绝罗兰”又将美到何种程度呢?

 容碧然虽是小姐脾气,骄横惯了,到了这里竟也收敛了些心,似乎感觉到一些来自美丽上的压力。

 李沉夕的眼光自是在四处打量,唯有宋无闲知道他在寻找什么,私下中二人换着眼神,含义不言而喻着。

 咀着竹香清茶,闻着幽幽檀香,身穿白色罗裙的萧燕款款而出,只见她美目转,神态平和,浑身散发出一股气势,美人的气息和武者的气质相结合,引得人忍不住侧目而视,包括容藏风在内的众人都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眼前这个女子便是寒筝?

 萧燕轻颦浅笑道:“萧燕恬为本门副掌门,前些日子寒掌门闭关修炼,前还未出关,容门主到访,有失远了。”

 听着前面美女款款道来之语,众人这才明白原来此人是副门主,副门主都美得不可方物,那传说中的寒筝岂不是美得如仙子一般?怪不得江湖上这么多人为了目睹其一面而争得头破血呢。

 容藏风自然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纵然美人在前,也不会失去分寸,带着魅力般的笑容拱手道:“原来是‘千尺无波’萧门主,江湖传言萧门主美貌动人,如今一看此话不过形容千分之一,萧门主恰是美若天仙。”

 萧燕含笑一抿,听得容藏风的称赞,喜自然是有的。江湖人称其千尺无波,指的是其月眉绝学“娇龙决”在湖面上略过千尺而不起波澜,可见其功力之深厚,又是形容其轻功之绝,以二并一为用。

 容藏风招呼身边的人道:“这是小女碧然,劣徒李沉夕…”容藏风一一将身边的人介绍,平里高傲的容碧然到了这里倒是规矩了一些,也规规矩矩的拜了一拜。

 萧燕一边安然受礼,一边揣摩着容藏风的心意,她自然不是初出茅庐的小姑娘,能在月眉门如此多弟子中受到师傅和寒师姐的器重,自然有其过人之处。

 容藏风轻咳了一声,又招呼了一下李沉夕,李沉夕将背上的包裹取下,规矩的递给萧燕身边的弟子。

 萧燕问道:“容门主,这是…?”

 容藏风叹口气道:“天山月眉,渊源极深,本是一脉,百年来却闹得如此生疏,这些年在下思索良久,今前来乃是以报修好之意。”

 萧燕这才了解容藏风前来之意,抱歉的说道:“承蒙容门主厚爱,只是此事还须本门门主定夺,所以这些…”顺着萧燕的眼神,门下弟子又将包裹递了回去。

 容藏风呵呵一笑道:“萧门主不必多虑,这包裹里不过是一些野参,食之养颜益寿,权当初见之礼,他寒掌门在时,再下还要再来叨扰一番呢。”

 萧燕回道:“奴家是无功不受禄,区区姿颜,也浪费了这些天山名参。”

 容藏风哈哈笑道:“若是萧门主无福享受,那天下有谁敢以此滋养呢?萧门主若是再推辞,便是见外了。”

 萧燕只得拱手道:“如此多谢容门主了。”

 容藏风又问道:“不知寒掌门何时可以出关?”

 萧燕心想此事重大,便回道:“门主闭关短则半月,长则一年,等到门主出关之时,再下会派人传送书信到贵派,如何?”

 容藏风说道:“那就有劳萧门主了。”说完后便起身告辞。

 萧燕略做挽留之后,容藏风以山上还有事为故,带着手下众人离去。

 待到容藏风走了之后,秋颜和冬恋亦都围了过来,待到萧燕将包裹打开,出三尺长一尺宽的盒子,盒子呈米黄,黄湛湛的,显出些贵气。

 萧燕不急,秋颜倒急着将盒子打开来,三人一看,口中倒不由得了口凉气。

 原来容藏风所说的小小礼物竟是三十来颗百年血参,血参和人参同种,品种却相差极大,天山血参更是传说中的养颜妙品,血参的存活率比起人参来说要低许多,其土壤要温润适合,阳光要充足而不过分,不能接触任何的污染和蚊虫,甚至稍强的风都能导致其的死亡,所以血参又称为“贵妇参”一方面是形容其的娇贵,另一方面则是讲其在养颜方面的功效,非一般珍珠燕窝之内的凡品能比的。

 血参难养,百年的血参更是少见,这种只有尊贵的皇帝才能够享受的贡品,容藏风拿这礼物来送人,一方面是投其所好,哪个女子不爱美?尤其是月眉门的这些绝女子,尤其是寒筝这样三十来岁的女子,更是爱美如命,送这等礼物比起其他凡品来说简直恰到妙处;另一方面此物之贵重也足已显出天山派的诚意和实力。

 此事究竟如何定夺,看来还是得等到寒筝出关后才能知晓答案,毕竟两派修好,不是一件单纯而简单的事情,而天山派此次前来,究竟是好是坏是善是恶呢,此又是一个未知数了。

 月眉门外十里-天山道上容藏风一行九人在路上缓行着,昨夜的初雪并未影响到今天的好天气,暖暖的阳光下,微微的凉风吹来,宛然和蔼的老人用扇子为众人轻轻扇着。路边的积雪并未掩埋住所有的生机,偶然有倔强的小草昂起头来,看着天空偶然掠过的飞鹰。林丛中不时窜出只小动物,看见生人,又匆忙跑回林子中去。

 山旁的小涧中清水依然巛巛不息,仿佛暗示着未来春日的生机。

 容藏风骑着骏马一马当先走在前面,间的弯刀随着马蹄颠簸着,背上的披风不时被风动,显得飘然若仙一般。

 他的身后是东张西望骑在马上不安分的容碧然,努力的着空气,似乎是在月眉门感受到了太大的压力一般,在二人的身后是五个门下的弟子,一个个面色肃然,一副正经得不能再正经的样子。

 李沉夕和宋无闲走在最后,二人轻骑慢悠悠的行来,不时低语着什么。

 当两拔人的距离渐渐的拉开来,宋无闲终于忍不住的问道:“老哥,有没有找到那姑娘?”

 李沉夕瞪了他一眼道:“就进去半柱香的时间,哪有时间找?”

 宋无闲嘿笑道:“老哥,来之前你彷徨彷徨,来了之后又气愤气愤,看来是得了相思病啊。”

 李沉夕叹了一声,在宋无闲的面前,他知道掩饰也没有用,扬起头,看着蔚蓝的天空,心神恍惚,似乎又见到了梦中的女子,虽然自己也才十七岁,看她的样子也不过十五六岁,可是那清纯动人的样子,那出尘不俗的气质,着实让自己心里一动,天山派中,算容碧然最是出尘脱俗,但是总觉得缺乏些灵气,太过娇横霸道了,直到碰上那姑娘才感觉到一种窝心的感觉呢,想着想着,李沉夕又心神恍惚了。

 身为天山派的大弟子,肩负着的责任自然不同一般,无论是读书还是练武,李沉夕总是排在第一位,容藏风对这个弟子也是甚为满意,常常夸奖他颇有当年自己之风,象极了年轻时的自己。

 门下的弟子们也都尊敬李沉夕,以他为人处事老道,待人又可亲,都称其为“老哥”只有容碧然一天没大没小的叫他“小李子”对这位大小姐,李沉夕是能避就避,被她一住,没有半天功夫是摆不了的。

 宋无闲拍拍他的肩膀道:“嘿,别想多了,等到两门修好,到时候机会有的是。”

 正想着,便听到前面大小姐的声音:“爹,你看,那山崖上有只小老鹰。”

 李沉夕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宋无闲在旁边悄声道:“大小姐又要借题发挥了,估计老哥你这次又有事忙了。”

 正说着,听见前面容藏风悠悠的声音传来:“夕儿、闲儿都过来。”

 李沉夕苦笑一下,将马鞭轻挥一下,朝着前面弛去。

 来到前面的时候,众人正围成一个半圆形,目光的焦点之处乃是山道外七八丈外一处山崖上的小老鹰。

 小老鹰孤零零的站在山崖的最末端,对着山崖下的深涧恐惧万分,想要挥着翅膀飞翔,却又怕掉下去,就在山崖上徘徊来去,在不远处的窝里,还有只一更懒的,正掩着草枝睡着大觉,看它的样子,似乎对辽阔的天空一点也不感兴趣,天空上还有一只,在自由的飞翔,时而低旋,时而高飞,一副意气昂然的样子。

 容藏风拂须笑问道:“你们瞧瞧,这三只小鹰究竟谁最有出息呢?”

 容藏风一问,几个弟弟和容碧然都纷纷说是天上那只,宋无闲说是站在山崖上那只。

 容藏风笑问道:“闲人,为什么是山崖上那只?”

 宋无闲恭谨的答道:“此鹰虽小,又很胆怯,但却有种永不后退之心,长久下去,必定比起天上那只骄傲的鹰更有前途。”

 容藏风笑一笑,朝李沉夕道:“夕儿为何不语?”

 李沉夕含笑道:“小徒觉得那只在窝里的小鹰最有出息。”

 众人纷纷奇怪,若是说那只站在山崖上的小鹰有前途倒也正常,说起那只庸懒爱睡觉的鹰就实在没有原由了。

 容藏风倒是很感兴趣似的问道:“原因何在?”

 李沉夕答道:“小鹰虽看似庸懒,其实眼中那微的眼神却将其他二鹰包揽在视线中,静如处子,动必如兔,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众人听得惊奇,齐齐的朝着那只小鹰看去,果然看到它有只眼睛微睁着,果然有一丝着,刚才不觉,如今一看,果觉得它眼神中那种藐视之意,似在藐视其他二鹰,又似在藐视天空的狭小,天地之大,唯它一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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