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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小刀。”一个轻柔的嗓音在她耳际响起,带着微微颤抖和深深怜惜。“乖,松开手,让我检查看看你伤了哪儿没有?”

 那个声音好温柔,好耳

 “大、大将军你没事吧?”怒气瞬间过了惧意,她脑子也恢复了清明,忙抬起是尘土的小脸,急巴巴儿地望向他。

 他的心房霎时被重重一撞,怔怔地对着这一脸脏兮兮狼狈不堪的小人儿,一时间竟有些痴了。

 “糟了,该不会是刚才给吓傻了吧?”苏小刀一惊,忙翻身坐起,急忙拉着他上下检查“大将军?大将军?你看看我,这是几手指头?三?五?哎呀,不行不行,看样子还是得带你回城里找马神婆收一收惊…”

 阮清风深邃眸光柔软了下来,嘴角笑意微微勾扬。“傻妹妹。”

 “喂,我刚刚才救了你耶!”她一听大大不了,小脸一黑。

 他登时被她逗笑了,方才眼见她扑上老虎时,几乎惊得撕心裂肺的三魂七魄总算飘回了体内,轻易不再离窍而去了。

 不过…

 “下次不准再做这么危险的事了。”他心有余悸地板起俊脸训斥道“往后见着老虎就躲树上去,乖乖留给男人来打,听到没?”

 “我可是你的贴身亲兵,有危险自己躲到树上算什么?”她不服气。

 “还顶嘴。”他英俊脸庞陡地一沉“这是军令!”

 “哪、哪有这样的?”她又气又急,险些哭了。“神也是你鬼也是你,你是不是成心耍我?”

 “不耍不耍。”一见她小脸泪汪汪,他的心瞬间都快疼得化了,忙哄道:“好了好了,不躲树上,咱不躲树上啊!”

 “你在骗三岁小孩吗?”她眼圈红红,气呼呼地指出。

 呃,她的智力确实比三岁小孩还要高些,得换个法子。

 “我饿了。”阮清风抬手摸着肚皮,可怜巴巴地瞅着她。

 苏小刀被盯得寒一炸,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话说得结结巴巴:“喂,不、不准用这一招,你、你这是犯规啊!”

 “好妹妹也觉得为兄忝有三分美?”一抹喜跃上凤阵,他笑得好不心花怒放。“真的吗真的吗?”

 “我我我去剥兔子!”她小脸涨红了,忽然没胆地跳起来拎着兔子跑了。

 “哎…”他摩挲着下巴,真是好生意犹未尽,还没认真调戏完小人儿呢。

 阮清风目光落在一旁“冤死”的老虎上,忽又是一阵忍俊不住。

 “果然不愧是老苏家的闺女儿,”他喃喃,角笑意越发明显。“厉害,真厉害…阮七。”

 “属下在。”暗卫阮七闪身而出,锐利的目光也惊疑不定地瞥了地上的老虎一眼。

 “方才那场热闹好看吗?”他笑的开口“瞧瞧,人家贴身亲兵是怎么做的,你——贴身暗卫好意思吗?”

 “属下该死。”阮七嘴角,区区一只老虎在您眼里不过小菜一碟,也就是那个实心眼的傻蛋亲兵妹,才会为了您飞身上去“拚命”

 不过,果然什么锅配什么盖,这两个站在一起还真是比凶残的。

 “说什么该死不该死的,忒伤感情了。”阮清风随手轻掸衣摆上的一小片灰尘,笑道:“喏,给你个将功折罪的机会,这头老虎就交给你收拾了,记住,帮我留张完好的虎皮,还有把虎骨拆给了老副帅补补身子,至于虎鞭嘛…就赏你了,明年得给我抱个大胖侄儿回来呀!”

 阮七:“…”代完毕,但见俊美大将军又一步三晃慢腾腾地跟着小亲兵走了。

 苏小刀一见到山脚下那道潺潺涧水,忍不住欢呼了起来。

 水耶!而且有水就有鱼,等会儿说不定宰好兔子洗干净后,还能顺手叉几条鱼来换换口味呢!

 这时的苏小刀已经完全忘记刚刚对野外炊食的“设定”是小吃小喝,更忘记方才自己才同一头大老虎拚过命…思想单纯直接的人果然活得比较快活…她兴致掉厚重得快死人的碍事战甲,出白色的中衣和宽大的青色束踝棉布,恢复了一身轻薄爽快,然后一家伙便跳进了水里抓鱼。

 哇!水好凉,鱼好多,好舒服好舒服…

 “苏小刀!”原是笑着漫步过来,想再借机安慰一下小姑娘那颗受惊芳心的阮清风见状大惊失,心脏急擂狂跳了起来。

 刚刚才险丧虎口,现在就香入浴…她这剧情会不会跳太快了?

 “啥?”她站在清澈的水里,闻声回头,小手还拎着条不断挣扎弹跳的鱼儿。

 “干嘛?”

 “你…你在干什么?”他膛血气翻涌,俊脸涨红,难得地结巴了起来。

 “抓鱼啊。”她眨了眨眼,浑然不知仅着白色中衣和青色布、俏生生娇软软的自己,在男人眼中看起来有多惑。

 “你穿的这是什么?”饶是向来行事不拘小节的阮清风,在这一刻也惊得够呛,尤其心底更是掠过自己的东西有可能会给别人窥伺瞧见了的深深不——等等,窥伺?

 阮七!

 “速退!”他凤眸杀气一闪,沈声疾斥。

 暗处扛着只大老虎的阮七冷汗涔涔地急忙消失不见踪影!

 苏小刀却是被他一声低斥吓得脚底一滑,一**跌坐进了溪水里,溪水打了她白色中衣,紧贴在她小巧的酥上,隐隐透见出里头红色的绣花肚兜。

 阮清风脑子一片空白,耳际嗡嗡作响,鼻头迅速淌出了热热的…唔!

 苏小刀本来还处于茫然无措傻气状态,却见俊美的大将军下鼻血,而后猛然转过身去,以宽背对着自己,她还一脸莫名其妙。

 “怪了,堂堂大将军这么一惊一乍的,可见鬼了不是?”

 待一低头,她登时也傻眼了,急急环住春光半口,躬背缩肩地往水下躲去,仅出红通通如透苹果的惊慌小脸蛋。

 “不、不准看!”她急得冲口而出。“看的人就长眼!”

 “…你要说的是长针眼吧?”他背对着她,宽肩不微微抖动了。

 “大将军,你是在取笑我吗?”那肩膀抖得太可疑了。

 “好妹妹可冤枉我了,为兄岂是那等见忘义下之人?”他的语气极是“愤慨。”

 …有诚意的话就不要边抖着笑边说呀!

 苏小刀一张脸又是红又是黑,直是采。

 “咳!”反倒是阮清风自己有些心虚起来,下了笑,大手解下了身上雪大氅,朝后方精准地一抛,柔声道:“入秋水凉,妹妹莫冷着了,先包住身子再上岸吧。”

 她伸手接住大氅,忙起身拢住了答答的自己,暖暖的大氅上犹带有他身上的体温和醇厚好闻气息,恍惚间,就像是她被他给紧紧抱在怀里一般…

 苏小刀心莫名卜通了一下,像是有什么在胃底轻搔了一把,随即又暖热得人口发烫,头更是有些发晕起来。

 “哎哟,”她摸了摸发烫得厉害的小脸,自言自语。“真倒霉,发烧了。”

 “好了吗?”他已经拭去了不争气的鼻血,清了清喉咙,笑问。

 “好了。”就算神经再韧大条,她好歹也是个姑娘家,想起刚刚那番形容情状,不免也小小地尴尬羞赧了一下。“大将军刚刚什么都没瞧见吧?”

 阮清风闻言一僵,随即摩挲着下巴,俊美脸庞出一抹意味幽长之

 “…老实说,该瞧见的并没瞧见。”

 哎,真可惜,好感伤。

 苏小刀松了口气,咧嘴乐呵呵的笑。“我就说嘛,大将军虽然时不时犯傻掉链子,但还是令人敬重的好汉子,好爷们的,哈哈哈哈。”

 “把大氅还我。”他嘴角

 “什么?”

 “…没事。”他骨节匀称的漂亮大手扶上了隐隐痛的额际,飞快

 她一路滴着水地上了岸,在瞥见地上那三只还未收拾妥当的野兔时,大惊。

 “啊呀,我兔子还没剥皮呢!”

 “你现在还有兴致搭理兔子?”尽管心下略感忿忿,阮清风终究是忍不住上前,替她重新系起大氅领口歪歪斜斜的带子。

 “方才有摔疼了吗?”

 “没事儿,就只**给溪里石头给蹭得有些发麻,不要紧的。”她全不在意地挥了挥手。

 他手一僵,耳际没来由悄悄烧得通红,原本灵活的修长手指不知怎的变得笨拙迟缓,手上的带子怎么系都系不好,倒把手指头跟带子打成了结,只得慌忙拉松了后试着再打一次。

 阮清风俯下身专注地替仅及自己口高的小人儿系衣结,苏小刀则是努力抬头好配合他的举动,气氛一时安静了下来,可却又渐渐地,悄悄地开始变了味儿了。

 他俊美的脸庞就紧挨在她下巴颈项处,男温热的呼息轻吐在她的肌肤上,惹起了阵阵奇异的酥感,她下意识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可憋着气儿的后果就是浑圆的酥不自觉地上下起伏着,稍有不慎便触及了他正为她系结的手指。

 阮清风宛如触着了电般,僵硬了一刹那,待缓过口气来才能镇定地继续打结,可结越打就越,越就越久,越久苏小刀憋气就越慌,越慌口剧动得就越厉害。

 可恶!方才对着那头吊额金睛大老虎都没这么紧张过!

 “大将军…”她声音小小地、干巴巴儿地响起。

 “嗯?”他屏气凝神,神情万分严肃,太阳上的汗水悄然滑落。

 “我脚麻了,你还没好吗?”要不她自己来吧?

 “咳!”他猛然回过神来,霎时如遭电殛又似醍醐灌顶,整个潜力爆发迅速打了个死结,而后急急直起身来。

 “行了。”

 苏小刀也没低头细看,只是吁了口气。“还好还好,我还以为要在这儿站到太阳下山呢。”

 假装听不出小人儿语气里有一丝嫌弃的阮清风清了清喉咙,又恢复了一贯的恣意洒,笑道:“好妹妹穿上这大氅也好看,就是长了些。”

 “嗯,拖地了。”她低头拉了拉衣摆,小小地懊恼了一下。“要是我能长得像我阿爸那么高那么壮就好了,多威风啊。”

 “千万不要!”他脑中闪过苏铁头那五大三横着长的霸模样,暗暗了口冷气。“那样搂起来多不舒…”

 “欸?”她茫然地瞟了他一眼。

 “我是说,呃,妹妹长这样就好,好的。”他脸上掠过一抹奇异的龈然,尴尬地忙顾左右而言他。

 “对了,往后可不准在光天化下宽衣解带,今是我这正人君子在,若是哪遇着了登徒子怎生是好?”

 “我又不是光了,里头还穿着肚兜呢!”她抗议。

 肚兜…又见肚兜…

 不提还好,自她丰润润小嘴里一说出“肚兜”二字,阮清风脑中又自动冒出了方才瞧见的那一方娇红,还有底下浑圆的…咳咳咳咳!

 他的手像烫着般猛地缩回,袖子忙掩住了大半俊脸,还有底下继续奔腾的鼻血。

 “大将军,你脸怎么红得厉害?还头大汗的,你热啊?”偏偏始作俑者还一脸好奇地靠近前来细瞅着他。

 这下子大将军不镇定了,二话不说急急跃上马背。

 “天色不早,回了回了!”

 “回?”苏小刀一阵傻眼。头还没正午,怎么这就回了?

 不烤了吗?不打猎了吗?

 结果一整个上午跌宕起伏,自英姿飒的策马逐猎,忽而一跃成了惊吓刺的武松打虎,而后上场的换成香情画意,接着剧情急转直下,又生生演变为一人落水一人出血,双双败兴而归。

 下午,换好干衣打算重新执行贴身护卫任务的苏小刀,忽又接到了“大将军表示汝表现良好,予以提早下差,以兹鼓励”的怪异指令,然后莫名其妙就被撵出了大营。

 致使当夜临睡前,苏小刀抱着棉被,两眼茫然地盯着头顶上的承尘出神良久,始终搞不懂,她好好从军的第一天,怎么会落得草草鸣金收兵的惨淡下场?

 而斜躺在大帐上的阮清风,则是支着下巴,睁着一双煞是魅惑人的凤眼,怎么也想不明白,良辰好美景,出水小人儿,是男人的话,不是正该趁此机会好好做点偷香窃玉的举动吗?

 偏偏他八百年从不外的鼻血每每因她而破功,生生将一个好端端的风儿郎给“玷污”成了个拙汉子。

 “哎,莫非是久不练习,技巧生疏了吗?”对此,阮清风真真郁闷到不行。

 而后夜更见深沉…

 当大地万籁俱寂,在阮家大营的元帅大帐里的大上,俊美强壮血气方刚的阮大将军在梦境里,又回到了白昼山涧那一幕…

 上一刻才悍不畏死地为了他打死老虎的小人儿,下一刻却怯生生的坐在水里,状若受惊小鹿般地眨着泪汪汪的眼儿,痴痴望着他,他长臂一伸,猛地将她捞进了自己怀里,怜惜不已地用大氅围上她轻颤的透身子。

 她轻着靠在他的膛前,让他小肮窜升出熊熊烈焰来。

 “大将军…”怀里答答的小人儿抖嗦得厉害,断续娇

 “好卿卿,唤我清郎。”他不揽紧了她小巧的肢。

 苏小刀如水般融化软瘫在他怀里,轻轻哼哼着“清、清郎…我怕…疼…”

 他几时见她这般情泛滥,刹那间理智绷断,再抑不住地低下头攫住了她的瓣…

 他惊醒过来,被褥下方竟是冰凉凉滑了一片。

 见鬼了!

 阮清风一张俊美脸庞瞬间又红又白又黑,像是一下子打翻了五酱铺子。

 他自十五岁以来,就再无这等羞极丢脸的…失控之举,今晚怎么就…

 “哎,”他捂着额,尴尬的苦笑。

 “阮清风啊阮清风,你莫不是真入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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