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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第二十二集第八章 “驾!驾!”

 “快点!快点!快点!”

 “别磨蹭,都跟上来!”

 深秋时节的东草原,景虽然美不胜收,可任何人都没有半点心思去欣赏。

 军官们一个劲地高声催促,战士们不停地挥动马鞭,马蹄锵锵击打着霜冻的地面,车轮吱吱呀呀地高速滚动…

 到了适合于骑兵驰骋的平坦草原上,无论哪知部队,都在以最快的速度疾进,毫不停歇地行军。

 大家在鞍上打盹,在马背上吃喝,手捧草料喂马。

 河溪、树林、草丛、成群游的野兽,嗖嗖地从身前身侧扑来,转眼间又被抛到了脑后…

 草原上的田鼠被人马的声音吓得缩进,但这可怕的喧嚣呼溜一下就过去了。等它们探头探脑地出来窥望时,看到的只是过境大军留下的滚滚尘烟和黄雾…

 草原骑战,比的就是速度,争的就是时间,一点点差别,往往就成为胜负的分水岭,生死的分界线!

 无论是逃窜的丹西部众,还是围追包抄的草原联军部众,全都在夜攒程,只为顾全马命,有时才略做憩息…

 丹西冲出高木峡谷后,朝东南方向狂奔。

 伊森率领以鸠蛮、沃萨两族人马为主力的十三万骑兵在身后紧追不舍。

 鹰斯和沙利克率领以格立西、古雷托为主力的十万草原骑兵从东面扑来。

 以上两支蛮骑部队都踏上了辽阔的草原,大军尽可能地展开双翼,如两张大网一样,朝丹西亲自率领的逃逸部队兜去。

 西格尔率四万以胡狼为主力的草原骑兵绕过山区南部,沿古拉尔河方向,从西南方向包抄。

 三支大军遥遥将逃窜的敌军锁定,一俟包围圈收拢、拉紧,这条大鱼就会被一把捞起,一网打尽!

 位于山区东南角的野枣岭,是胡狼人包抄追击猛虎骑队的必经之路。

 东北边是峭立的悬崖,西北边是包括野枣岭在内的起伏山峦,南面是奔腾的古拉尔河,河的北岸丛生着茂密的野枣林。山崖、峰峦和树林之间是一片宽阔平坦的草地,野草在此蔓延滋长。

 曾经在这片地区与游牧斥候杀得死去活来的猛虎斥候,此刻已经撤得干干净净,不见踪影,使得这里成为游牧骑兵驰骋来往的安全场所。

 尽管在丹西骑队后方遥遥跟随的胡狼骑兵受命加快步伐,从西南方向包抄围剿猛虎骑兵,尽管西格尔复仇心切,恨不得将仇敌啖饮血,他依然保持着行军的谨慎,派出大批斥候在这片易于设伏的山区来回搜索。

 胡狼斥候族连续扫多次,像梳子一样把行军路线周边的地区梳了好几遍,方圆百余公里之内,没有发现任何敌人的踪影。别说猛虎军团的大部队,就连小股游骑,甚至是单个猛虎斥候都未曾碰到。

 西格尔亲自率领一万先锋骑兵,顺利通过这一地区,未受任何扰,就平安地抵达了坦的东草原。

 哲勒带领三万主力蛮骑,赶押着游牧民族会走路的军粮──大队畜群,随后跟进,落后前锋骑队约莫一个小时左右的行程。

 西格尔的前锋部队也已平安地穿越了这一地区,不见任何异常。侦察兵大幅面扫几次,百余公里之内未见敌踪。即便有敌人在打本军的主意,也不可能在一个小时之内从百余公里之外赶到此处。

 在这种情况下,再小心谨慎的人,也能够安下心来上路。故而哲勒仅做了常规的防范部署,就率军进发了。

 然而,任谁也不可能想到,在这附近有一个类似于胡狼族老巢灰狼谷的隐秘大山谷,里头埋伏着一支多达三万六千人的猛虎骑兵!

 为了纪念在野枣岭发现的刻有远古大英雄维克托和侯圣形象的岩画,丹西给这个隐秘的无名山谷起了一个名字──岩画谷。

 在狭长而幽暗的山谷通道出口处,透过藤蔓的隙,威达和凯鲁静静地看着西格尔的先锋骑队急匆匆驶过。

 最近的胡狼骑兵,其实就距他们仅几米远的距离,但行匆匆的牧民战士,却没有任何人发现这个隐秘的山谷口,更无人想像得出,这里头别有天,竟然隐藏了数万敌骑!

 待西格尔骑队的马股拐过山角不见后,威达、凯鲁、古斯和塔科等四位丹西的同门师兄弟窜将出来!几名战将带着一群武功好手,几分钟之内,就将胡狼人布置在周围的岗哨悄悄地干掉。

 胡狼人的警惕已大大降低,他们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的眼皮底下还藏着这么大的一支敌骑部队,仅留下了十几个疏散的哨兵在山坡、树林、草丛和岩石上警戒。

 四名一武功好手,带着悍的勇士们一同出手,刀斧、弩箭、暗器齐下,那些胡狼兵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送进了曹地府。躲在山谷中的三万六千猛虎骑兵,马衔枚,蹄裹棉,悄无声息,井然有序地冲出谷口。

 这些训练有素的骑兵,动作轻盈,行动快捷,效率非常高。在军官们的带领下,各自寻找有利地形隐蔽,一群群地掩身在山坡、岩石、草丛和枣林之中。

 仅半个多小时,所有的伏击部队就全都布置完毕,静候敌人到来。

 当威达率最后一支骑兵分队冲进南边的枣林后,仅过了不到十分钟时间,西边的远处就出现了滚滚烟尘,狼头大纛在白云下高傲地飘扬,哲勒率领三万主力蛮骑赶到了此处…

 萨格尔港码头上。

 “巴夫特先生,冬季风大,请回吧!”罗嘉斯说道。

 “不忙,还有一个多小时才开船呢!”巴夫特笑道。

 在海港同盟私服密访一段时间后,罗嘉斯依然没有取得任何可喜的外成果。觉得再待下去没有意义,罗嘉斯无奈之下,决定启程回国。

 当然,由于是密访,故而罗嘉斯仍旧做一派商人打扮,在夏里等四位死士的陪同下,从萨格尔海港坐船回去。

 两盟已然开战,直接返国的海上交通线被封锁,罗嘉斯也只有坐上一艘尔籍商船先到凯提南亚港,然后再换乘河船,沿累斯顿河前往巨木堡。

 当然,罗嘉斯也不完全是空手而归,至少,夏里等人带着三十几个大鸟笼上路。巴夫特又托罗嘉斯顺便给猛虎自治领捎去三十几只猛禽。

 巴尔博训练空中猛禽,淘汰率非常高,而这些珍禽在市场上供货量不多,选种购买符合标准的猛禽颇耗时间,故而巴夫特也只能分批选购,分批运送。

 作为大陆中部最大的转运港口,萨格尔每天都有无数商船穿梭来往,吐如织的人,集散大批的货物。穿各式服装,各种语言,来自大陆各处的商人们,在码头上进进出出。

 罗嘉斯边与好客的巴夫特聊天,边打量海港,惊叹这商业都市的繁华与富裕。

 “咦?那是谁?!”

 远处,从悬挂尔国旗的刚进港商船上面下来的富商,引起了罗嘉斯的注意。

 此人鹰目钩鼻,身材高大,身体强健。他的排场也很大,前面有仆役开路,后面有一队搬运工肩扛手提,拿着几十个大箱子跟在身后。

 不过,罗嘉斯并非未曾见过世面的人,不至于为某个豪商巨贾而伤神费思。此人之所以引起罗嘉斯的注意,在于外次长感到他身上有一股莫名的戾之气。这种感觉与当在圣杰西城市政厅前的旅馆里头,从窗口处只看到背影的那个商人非常相似…

 “哦,”巴夫特转头看了看道:“那个人就是史拿呀!可能是刚从尔王国回来,你不是想跟他面谈吗?要不要我安排…”

 “嗯,算了。”

 罗嘉斯摇摇头,目光却一直盯着此人的背影不放…

 年幼的哈莫,经历了平生第一场大战。

 六岁的孩子跟随哲勒酋长前进。本来是一次非常轻松惬意的远足式行军,却没想到,狡猾的猛虎军团竟然能在这里设下伏击圈。

 这不仅是一场别出心裁,令人意想不到的伏击战,更是一次精心策划的谋杀!没有觉察周边隐藏的伏兵,胡狼骑兵对于会在这几乎不可能存在敌人的地方遭伏,没有任何思想准备。他们以分散的队形,保护中间的大批牛羊,排成一条漫长的纵队行进。

 胡狼长龙蜿蜒着穿过野枣岭,本走得好好的,前队突然一阵混乱。旋即,哈莫看到山坡上的树木仿佛晃动起来,轰然作响,树木和天空的界处弥漫一股烟尘…

 动很快就传递到哲勒的中军队伍,吃惊的战马原地打着转,被碰撞着,拥挤着,扬蹄嘶鸣…

 接下来,哈莫看到,北边的山头和南边的枣树林里,突然冲出无数猛虎骑兵!

 这些敌人猛的现身,好像从天而降,而且一上来,他们就立刻发起了全线猛攻,左右夹击。

 数万铁骑雪崩似的从山头狂泻而下,飓风般自林中猛冲而出!

 因战线太长,哲勒根本来不及集中兵力,汹涌的敌骑就已经切进来,展开惨烈的白刃格斗。

 凛冽的秋风卷腾起漫天黄尘,如云遮雾罩,一下子就弥漫整个战地…

 在这战云恶雾之中,哈莫几乎无法看清战场的厮杀场景。

 小孩的耳中只听得见尖刺的喊杀声、喧嚣声、绝望的怪叫声、胜利的喝采声、铁器的碰击声、牛羊惊恐的嗥叫声…

 各种声音海啸般同时扑入耳中,宛若那地狱里的恶鬼,用死神之锤敲打着铁坫,又如地壳迸裂,将脚下的一切轰然倾落到莫测的深渊之中…

 胡狼人猝不及防的抵抗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就扔弃一切,奔拥逃窜…

 败兵们互相挤撞,互相推耸,互相践踏,向东西两边逃窜…

 威达和凯鲁在道路两侧都埋伏了弓弩手和拦截骑兵。

 火箭劲弩卜卜地吐着,罩成一片火海。密集的箭雨像割麦子一样,将胡狼逃兵成片成片地扫倒在地…

 拦截骑兵和身后乘胜追击的骑兵相互配合,正面拦截,衔尾追杀,来回刺捅。整列整列的猛士,尖刀般杀入败逃人丛的最深处,遇刀,刀下死,遇剑,剑下亡!

 地上堆积的尸体,垒得有墙那么高…

 只有少数零碎的胡狼骑兵集群能够反应过来,聚在一起困兽犹斗,拚死反抗,最后被蜂拥而上的敌人砍倒剁翻,化作一个人马互相枕藉的尸圈…

 在这军当中,哈莫这个小孩子,没有被敌人砍死或者被自己人践踏而死,真可以称得上奇迹了。

 也许是看到这个孩子,猛虎骑兵不忍下手,也许是根本没人注意到他的存在,总之,哈莫竟然打马逃出了包围圈,窜进了河边的枣树林。

 回首望去,屠杀仍在继续,族人的惨嚎声不断随风传入耳中。哈莫用小手抹去脸上的泪水,如一只受惊的小兔,钻进树丛中,不见了踪影…

 仅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野枣岭的厮杀就渐渐平息下来。以胡狼为主的三万蛮骑,除哲勒带领千余战士杀出重围,除极少数人像小鬼哈莫那样侥幸逃脱外,其余的人非死即俘,而猛虎骑兵仅损失了六千人左右。

 神兵宝刃自有神奇之处。侯圣带着乌龙为岩画谷的先民们驱走恶兽,带来安宁,而他们昔日生息繁衍的山谷,又为乌龙的新一代传人丹西提供了藏兵之所,歼敌之法。

 被杀得血成河的胡狼人,就是想破了头恐怕也不明白,这些猛虎骑兵到底是从天上掉下来,还是从地里钻出来的;他们竟然躲过了游牧斥候的地毯式搜索,而且能够在前后联军间短短的间隙中布局设伏?!

 小到某场战争,大到整个人类历史,其发展进程和结局,究竟是偶然还是必然,无数哲人智者、史家泰斗,为此笔战不休,辩论不止。

 有人说,历史自有其内在逻辑和发展规律,再伟大的英雄人物,也摆不了其时代特征与局限。他们的作用,不过是引导、利用历史大,在完成历史使命的同时,也把自己的丰功伟绩刻上史册…

 也有人认为偶然因素,或者说运气、气数,才是决定的主导力量。

 甚至有人推而广之,认为人类的历史,不过是由无数的胡蝶效应累积聚合,衍张伸延而成的诡异集合体。一朵小小的花,颠簸了一下诺亚方舟,历史的航船改变一个小小方向,也可能就此把人类拖入另一条迥异往昔历史进程的茫茫不归路…

 他们说的或许都有道理,或许都没有道理,但过分执着于某一面,前者不免陷入先验论,后者则会滑向虚无论。

 丹西自然没有去做皓首穷经的学究的兴趣,他的身份地位决定了其处事之道非常实用主义。面对风云变幻的形势,他的处理方式简单而明确,即充分利用一切可控资源,将不可控因素托付于上帝,祈祷最好的结果,尽最大的努力挑战命运!

 就拿这场岩画谷战役而言,孔狄发现这个隐秘的藏兵谷纯属偶然,丹西根据战争发展局势,做出了在此伏击的决策。

 不过,抓胡狼人下手,绝非丹西一时的心血来,更非因为西格尔拒绝谈和建议,冥顽不灵地与猛虎军团作对到底,丹西怀恨在心,而特意加以报复。相反,这是猛虎军团根据草原形势所做出的,深谋远虑的战略选择。

 草原追逐战被丹西定位为有限战争,其主要战略目标是接应蒂奇斯族众南迁,而不跟对手进行一场消耗兵力的决死大战。不过,这并不是说猛虎军团就一味避战,一旦有合适的条件出现,丹西也不会放过歼敌的良机,尤其是歼灭胡狼骑兵的良机。

 作为猛虎自治领的狼狗,作为丹西的草原代理人,蒂奇斯人必须控制水草最肥美的南部草原。这既让他们成为本国边境的屏藩,又占据未来征伐草原的基地,获得忠心耿耿的帮手。要达到这一目的,原先盘踞在南部草原的胡狼人必须予以驱除。

 除了应和救援盟友险的主目标之外,借这次草原大战彻底削弱胡狼实力,让其永无翻身之,同样是猛虎军团本次军事行动的一个重要子目标。

 此外,三支蛮骑部队中,其他两支都在十万骑以上,咬不动,不下,而西格尔的这支胡狼骑队人数最少,猛虎军团有歼灭其主力大部的实力和可能

 有鉴于此,丹西毫不留情地把刀锋对准了最弱的胡狼人。可以说,即使这次战役找不到机会,下次的重点打击对像仍然非胡狼莫属,除非西格尔愿意臣服,参与到猛虎与蒂奇斯同盟中来。

 西格尔拒绝了同盟请求,而地形条件和战场形势发展又使得猛虎骑兵有了歼敌的机会,故而丹西毫不迟疑地做出了战役部署。利用岩画谷隐匿藏踪,暗伏大军,然后一举杀出,出其不意地将胡狼骑兵主力消灭掉。

 当然,消灭了三万胡狼主力骑兵,仅仅是将西南一路包抄蛮骑干掉四分之三的兵力,整个战场的局势并未发生根本的改观。二十几万蛮骑在大草原上追杀数万猛虎与蒂奇斯联军,尚要带上并保护十数万非战斗成员的蒂奇斯迁徙族众逃亡,形势殊难乐观。

 丹西心里很清楚,岩画谷伏击战对于草原未来的形势有深远的影响,但对于本次逃撤大战而言,意义却相当有限。草原蛮骑仍有二十余万,即使加上威达、凯鲁的三万骑兵,本方兵力也仅为对手的半数。即使加入战团,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与其决死一战,不如分头撤退,各自返回后方基地。

 故此,丹西并没有继续扩大战果的意思,相反却是见好即收。胡狼主力被歼后,威达和凯鲁骑队的后方再无有威胁的敌军,可以安全地从古拉尔河中上游涉水渡河。故而剩下的三万猛虎骑兵,在完成了歼敌任务后,不再向东进,救援接应丹西的部众,而是押着俘虏与战利品,转马向西,渡河返回北风堡基地。

 说岩画谷战役对整个逃撤战影响有限,还在于丹西亲自指挥的蒂奇斯南迁族众无法利用这次战役的成果,杀出缺口逃生。

 对于丹西的逃亡队伍主力,伊森率领的蛮兵追得很紧。十余万蛮骑张开双翼,以兜绕之势飞扑而来。几来,两者的行程差距已经被缩短到一行程作用。

 两点之间,直线最短。在这样紧迫的追击逃撤战中,倘若走曲线,于此时改变行军方向,折返往西,恰好会被尾追而来的蛮族骑兵粘住。而让这些擅长骑的蛮族兵马追上,只怕从此再无身的机会了…

 与此同时,鹰斯和沙利克率领的以格立西、古雷托为主力,包括数万其他小族的十来万蛮骑已经现身,他们同样张开双翼,从东边飞马追来,距离丹西的部众仅有四不到的行程…

 即使没有西格尔的胡狼骑队,东西两支蛮族联军也已经形成了两张大网,以接近三倍的兵力,完全罩死丹西率领的兵力八万余、非战斗成员十数万的蒂奇斯迁徙族众的逃逸之路。何况,西格尔尚有万余仇恨怀的胡狼骑兵助阵,何况,十数万蒂奇斯非战斗成员对于行军速度和兵力布置都有极大的不利影响,更何况,汹涌奔腾的古拉尔河阻住了南逃的去路!

 除非发生数月前那种马瘟肆的特殊状况,否则,在大草原上与蛮族骑兵赛马,实属不智!再加上不利的地理条件,猛虎骑兵与蒂奇斯南迁族众,几乎是翅难飞!

 然而,丹西不管这些,继续带领那支撤退的大部队,朝东南方向飞驰逃窜…

 检验战争的胜败,最根本的一条衡量标准就是,战略目标是否完成。达成了预定目标,即使损失再惨重,也能够自豪地夸耀胜利,而目标未曾达到,即使杀敌再多,战果再大,自身的损失再小,也只能算做失败。

 草原运动战的附属子目标已经被漂亮地完成了,但其主要战略目标,却远未实现。甚至可以说,这支逃逸大队危在旦夕,只能苟延残,能拖过一天是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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