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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 退居幕后
 在众人告辞离去的时候,曹把杨风单独叫了进去,还把郭嘉给留了下来,三人坐在曹府后院里,拿出郭嘉那卖到销的酒慢慢浅斟慢酌起来,深红的酒在他们手里的杯中缓缓晃动,漾出一片血,乍一看还以为是鲜血在里面,这是杨风交给郭嘉的那张纸上记录的酿酒方法,正是后世西方最为流行的葡萄酒,不过为了保密和销售方便,曹看到这颜色顺口就给命名成了“英雄血”这个不伦不类的名字。

 杨风轻轻摇晃酒杯,鼻子凑上去深一口,放到嘴边轻抿一口,然后就一口出来,这葡萄酒工艺太差,整个就是一果汁类饮料,他的行为把个郭嘉给气得半死,这酒都已经卖到整个大汉,没一个人象他这样的反应,当场暴走的郭嘉不顾文人的仪态,抄起手边的折扇狠狠砸过去。

 莫明其妙的杨风抬头看着愤怒的郭嘉:“奉孝这是怎么了?”那一脸的表情要多无辜就有多无辜,让郭嘉心火再升,跳起来就要扑过去。

 曹干咳一声,打断了他们,让郭嘉的报复行为无疾而终,他颇为艰难的开口说道:“正世,这次叫你来是为了一件事”

 杨风大笑起来,打断了曹吐吐的话语:“我说岳父大人,其实我们不必为了这些不存在的事情烦恼,我知道您说的是什么,没问题,这场战争中我已经得到了我需要的东西,良的武器装备了起来,骑军初具规模,您手里掌握了大汉三个州的地盘。而我却是其中一个不和谐的音符,不瞒您说,早在第一次徐州作战因为吕布被迫半途而废后我就起了这样的心思。

 虽然你们都看到我表出来的各种能力,但事实上却是另外一种情况,作为统帅率领大军作战我不合格,加入政务处理恐怕文若大人会为了多出一个不按常理办事的人而头疼得要死,加入军中作为您手下一员猛将还是不成问题,现在却绝对不是好时机,因为军中各种新式装备都出自我的手笔,一旦加入大将们会因为感激而以我为中心集结成一个整体,当然对于作战是件好事,但这对您来说并不是一个好消息,不论军队还是政务都不能成为铁板一块,那样未来一旦出现问题危害就太大了。

 所以即使您今天不找我说,我也会找个时间以最快速度完成这件事。”

 曹被杨风连珠炮一般的说话给噎得直翻白眼,早先打好的腹稿全部失去作用,郭嘉幸灾乐祸的在一边狂笑,完全没了以往的儒雅,当然他本人的子名号早就给他打上一个深深的烙印,只是平时伪装的太好而已。

 曹忍不住甩给郭嘉一中指,然后思考起来,却发现到杨风的语病,这厮偷换掉了一个概念,那就是军中以他为中心这种事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夏侯氏兄弟和曹氏兄弟起码就会坚定站在曹一方立场,其他众人也都是只因为曹才加入,或许会以改革军事而感激在心,但却不会因此而无论发生什么事都支持他。

 事实上杨风本人是隐约感觉到了有些不妙的事情在悄悄发生,作为一名亲兵,徐州之战时,曹和郭嘉还有贾诩商议事情时居然没有让他在场,这已经是一个危险信号,回想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不住就一身冷汗,或许曹会因为爱才而放过自己一两次,但事情多了呢?自己在曹营的影响力有些过分大,军队,政务,情报,农事所有事务都参与了一遍,以这个功绩却仅仅只做亲兵,别的不说,前段时间的流言就足以让曹跌落谷底,毕竟一个不会知人善用的主公吸引不到太多的人来投靠,前期自己给曹已经做了足够的铺垫,再这么下去对整个曹营来说并不是好事,那么最后的选择就是暂时隐匿下来,虽然也有可能传出被曹弃用的流言,但只要处理得当内部没有问题,等过上一段时间自然会让曹真正显示一代豪雄的姿态,那么自己的问题就不再成为问题。

 曹恍然之后就没有多说,只是和两人边喝酒边谈话,刚才的事仿佛就从来没有发生过。

 过了一会,杨风却提出曹必须去和吕布深谈一次,曹有些皱眉,刚才议事的时候犹由于有太多人反对他也就有了放弃的想法,觉得吕布就此终老也不算什么坏事,可杨风的意见从来没有错过,一时让他有些套。

 郭嘉并不在乎其他人的想法,他和贾诩在第一眼见到醒来吕布的时候就已经断定这人已经不会再对曹构成任何威胁,当时吕布一副懒散的表情,对于自己被绑的结结实实的情况并不在意,金属质感的声音依旧,却有了一丝解:“你们有什么条件尽管开出来,不必这样看我,既然不杀我,自然就是我这里有你们需要的东西,是了,想必是高顺拒绝投降,他这人什么都好,就是过于刚直。没别的要求,只要给我和妾女儿一个安身之地,能够平安渡过此生就行。”

 这番话让一向冷静的郭嘉和贾诩都有些傻眼,这还是他在洛和长安见到的那个意气风发的温侯?脑子里不都冒出斗大一个问号。

 吕布接下来的话让他无语以对:“其实这次失败未尝不是好事,为了我个人纵横天下,麾下健将已经付出的太多太多,在面临彻底失败的时候还对他们过于苛责,能够不直接杀掉我而是将我活捉已经是很对得起我,我只希望曹大人能够善待他们,不要因为这件事而有什么疑心,至于他们的未来是好是坏就需要他们自己去争取。”

 当时郭嘉还问他为什么空有陈宫这样的人才而不使用,吕布回答说:“我以武统军,如果过于偏向文士,那我麾下将士会用什么眼光来看我,我又不是不知道他的重要。可惜他并不是一个合格的辅助臣子,空有一身才华却看不到自己的短处,说实话我很羡慕曹公,杨风这么一个人物居然仅仅只是一介亲兵之职,却毫无怨言的为他尽心尽力,从一点上来说,我就已经是个失败者。”

 郭嘉当时差点憋不住就要爆笑,杨风这一手确实惑了不少人,虽然袁绍的流言起了一些作用,但更多人还是选择相信曹,所以他对那些流言只是采取了监控措施并没有去制止,先掌握好这些靠向袁绍的家伙,等时机一到就一次解决,省得东一个西一个的麻烦。

 想到这里,郭嘉就出言问杨风:“当初吕布已经下定决心不再出仕,连剩下的健将都全部交给了主公,安心带着自己家室隐居,你这次又提出要他出来,就不怕他做出什么对主公不利的事情?”

 杨风以少有的严肃来回答:“不错,确实吕布已经打消了再次出仕的念头,可是你要看到主公麾下最缺乏的就是有力的骑军大将,而且,作为大汉第一武将,骑功夫也是当仁不让的第一人,这次我退居幕后将再度改进我军装备,比以往更为犀利的武器将会出现,我有把握骑军战斗力再上一层,可没有一个得力大将是无法将它们的威力发挥到极限的。

 吕布此人确实连续转换主人,称呼他一个‘三姓家奴’也并不为过,但是我以前也说过利益这个词,吕布其人出身九原,那里汉人与匈奴人混杂而居,尤其以匈奴人居多,可以说他天生就带着外族的狼,要么服从强者,要么就追逐对生存有利的一切,他有今天可以说都是拜这个性格所赐。

 作为一个主君他不合格,但作为一个骑军将领,他却是天生的领导者,虎牢第一次见面就被他所统帅的并州铁骑所震撼,那种狂热的眼神不是一个卑鄙小人用收买这种方式就能得到,必然是在他的率领下经过无数的胜利才能获得。

 此外我认为主公将来统一河北之后将直面长城外的各大异族,面对这些从小马背上长大,来去如风的人,除了以骑军对骑军的方法外还有什么办法来对付,所以这才是主公最需要吕布的地方。”

 郭嘉皱眉说道:“正世你说的都是他加入主公麾下的好处,但是其他健将怎么办?只要同在主公麾下,将来有一天他们必然碰到一起,会发生什么样的事谁也无法预料,而且就算他愿意再度出仕,那又该怎么安排他?要知道他的反复无常已经人尽皆知,一个处理不好就会造成主公麾下人心浮动。”

 杨风耐心的解释:“如今的骑军以张济手里的西凉铁骑为主体建立,在他的命令下已经全体效忠主公。就算吕布以其武艺征服军心,但先天上他已经是主公麾下大将中的一员,要鼓动这批骑军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何况还有张济的侄儿张绣和曹纯在军中制约,另外主公以后只是需要接重他的骑兵统帅能力,平时不太重要的战斗就用不着他出现。”

 郭嘉撇撇嘴:“你说的倒是好听,谁能保证他再上战场会不会雄心再起,这等反复无常的人我是绝对不会让他再出现,老死都别出来才好。”

 曹却被杨风说得有些意动起来,毕竟吕布这人的武艺和统军能力他还是很欣赏,其实连续的反叛并不算什么,臣择主是很正常的事情,但他都是以杀主来完成,未免太让人心寒,心中犹豫不定的曹最后还是决定先观察一段时间再决定如何对待和使用吕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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