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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什么?结婚…”莫可瞪大一双美目,惊愕地大叫了起来。

 “对!明天的日子不错,我已经约好了韩克和珍裘当见证人,我们可以直接去法院公证。”公证虽然只是一个形式,但为了那张结婚证书还是避免不掉。

 而事实上,今天一大早在来接莫可之前,他已经先打电话给在户政事务所工作的朋友,请人将他们母子迁进他的户口里,她此时已是他名正言顺的配偶了,起码身份证和户口名簿上是这样登记的没错。

 “明天?”她几乎要趴在沙发上痛哭涕了。早知道他的行事效率比太空梭更快速、他的霸道根本就是不可救葯,可是…“这样不会太快吗?世美,我们有的是时间,没必要急在一时吧?”

 “我们是有很多时间,但你有没有想过,小世已经八岁了,他不可能一直过着这种没有爸爸的单亲生活;而你一个女人在外面讨生活也很辛苦,你难道都没有考虑到这样的日子对你或儿子都不好?”他嫌恶地瞥一眼早八百年前就可以列为古迹保护的老旧公寓。住在这里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生活品质和安全保障可言,在他来看,他们母子等于是抱着一颗不定时炸弹在过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它会突然爆炸,严重威胁到他们的生命与财产安全。

 她由他的眼神里看到怜悯与不屑。老天!她想大笑。他的想像力未免太丰富了;还是他八点档的连续剧看太多了,竟会把她当成那种备受迫害、可怜兮兮的小媳妇。

 他未免太不了解她了。冲着这一点,她就有充分理由拒绝他的求婚。她:…王莫可,也许不够聪明,少点美,没有精明的头脑,甚至有些迷糊;但她一直是知道自己要些什么,而制定目标,努力不懈的女人。

 八年来和儿子组成单亲家庭,日子也许过得不算富贵荣华,却充实美满,她有一份学以致用的工作,并且胜任愉快,这是他所不了解的。他不能以他的眼光与想法来衡量她,进而否定掉她的一切努力与成果。

 “世美,你或许误会了某些事情了,我和小世过的日子并不辛苦,也不艰困。我很喜欢目前的工作,我有一份稳定的收入,我们母子分工合作维持一个家,担当起自己应负的责任,这样的生活有目标,我们甘之如饴,你明白吗?”

 “你所谓的有目标的生活是什么?窝在一间随时可能倒塌的危楼里坐井观天,然后安于现状,自以为平稳无忧?”他握紧拳头,对于莫可居然用这种口吻与他谈判,感觉既心痛又愤怒。“这栋公寓或许老旧,但还不至于有倒塌之虞,而且不论我结不结婚,我都不会搬离这里的。”对他的自以为是起了反感,忍不住口气也强硬起来。

 “不想搬?”他冷笑。“你以为你一句不想搬就可以永远赖在这里?陈文嘉不会放过你的;而且你当真认为这栋已有四十多年历史的破公寓,还可以再撑过另一个四十年?”

 “世美!”她按着额头,它痛的厉害。自三天前不小心淋了一场雨后,它就一直不对劲,此刻再给他一搅和,它又更疼了。“我不知道这栋公寓还能再撑多久,但对于这里我有无可推卸的责任存在,我必须保护它。”

 “你想拿什么保护它?”他不愿她被社会的阴暗染黑,宁可将她如鲜花般仔细供起来,永保纯真无。遂下陈文嘉的真实身份不言。“你只是一名租客,过渡的旅人,何必执着呢?”

 “问题是,我并非旅人,我是这栋公寓的主人。在这里,向我承租房子的每一位房客,我有义务、责任保护他们居住在此的生命财产安全。”她连眼睛都开始花了。近的过分烦早耗掉她太多心神,与他吵架,更使她伤心难过。

 “这栋公寓是你的?”他惊讶地瞪大眼睛。就算他常年旅居国外,也知道,位在南街这个华地点的房子有多贵,何况是一栋总占地将近百坪的公寓,即便它的外壳早已腐朽,但光这块地皮,少说也要好几千万,而这全部是她的。

 “是的。”她迈一两条越见沉重的腿,领他进主卧房,取出房地契交给他。“这栋公寓是我和珍裘合买的,不过登记的时候用了我的名字。”

 因为珍裘一直不与她计较,所以莫可近年来赚的钱,有三分之二都用来还了珍裘的“盛情”这也是为什么她没钱装修房子,得像破落户一样,引得世美误会的原因。

 世美张口结舌呆睨着莫可,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他的小女人,一直以来认为得背负一辈子的包袱,如今有本事独立了,可是他一点都不觉得高兴,因为她的能力已使她迫不及待想离他的保护,昂扬高飞了。

 “告诉我你在哪里教书。”他想起三天前在南街上找到她时,回到家马上请人做的…莫可的近况调查报告。

 那上面有一件事情被他驳回,令他们重新调查了。报告上写着:“王莫可是近年来最出名的补习班英文教师,收入丰富,并没有生活上的困扰。”

 补习班名师?莫可?记得当时他对这项报告的反应是嗤之以鼻,二话不说就否定了这个可能

 他的莫可,娇弱天真的千金大小姐,她有可能担任教职,但顶多教教幼稚园或者小学生。一直到今天,在看见梁宏记之后,他才勉为其难承认自己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并自动将她的身份调整为某公立高中的教师。可是教高一班…

 莫可怎么可能受得了那种压力比核能发电厂还大、沉闷又无聊的地方?他不相信。

 “我在‘台大补习班’教书。”她一口气打破了他的美梦。

 是啊!一个补习班名师月入少说有十来万,难怪她有本事买这价值几千万的不动产。

 现在的莫可已经不再是当年的莫可了,他突然对她升起了一股陌生的情愫,忍不住心中直冒抗拒的火气。

 “这就是你拒绝结婚的原因?”他沉下脸,心痛渐渐过怒火。也罢!女人总是这样的,没钱没能力地拼命想找张长期饭票,他讨厌被当成凯子敲,自然看不上那种女人。

 而有钱有能力的却学会了男人玩感情游戏的手段,她们不想要固定于一个男人,一个人自由自在地到处飞“ONESIGHTSTAY”玩得比男人还高杆,怕孤单时就随便要个子往自己肚里,一个孩子来排遣寂寞,说穿了只有一句话…自私。

 “世美,我没有拒绝结婚,我只是不想这么快结婚。”她看见他眼里的轻蔑与深藏的痛苦。它们像一块坚冷的玻璃尖锐划过她的心,一滴一滴淌下来的鲜血哽咽了她的喉、模糊了她的眼。“有什么不同?”他讽刺地问。暗恨自己没有从多年来的经验中学乖,竟然还来做这种蠢事。

 “你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她愤怒地跺了跺脚,一阵晕眩袭来,她踉跄了一下。“你扪心自问,你求婚是因为了解我、爱我?或者是为了责任不得已?”

 她用力吼完之后,一阵虚弱感袭来,她觉得呕心想吐,整个人摇摇晃晃的,幸好世美看出她的不对劲,即时扶了她一把,免去一场她与地板的相亲相爱。

 “莫可…”他轻唤。小妮子的脸红扑扑的,两只眼珠子的对不准焦距,他扶着她的手,碰到她在外的皮肤,它们烫得吓人。

 “世美,我是不想你受委屈啊!”她沉沉地低喃。“你那么,我得要付出多少努力才能配得上你,我不想永远成为你的负担…”她猛一口气,拉回那快要沉沦的神智,在话还没有说完之前,她不能倒下去。“你想要保护我的心,我了解,但我同样爱你,我也想要守护你啊…请你用心看看我,这八年来我一直战战兢兢地努力着,我…”

 “莫可…”

 世美联络了二哥世善和二嫂玫瑰,将小世接回家中,暂时予以照顾。

 而他则伴着莫可住进了医院。

 只是找到莫可这件事,他还不敢让王豫知道。

 他这个大姐夫可也不是好惹的,若被王豫发现害他最亲爱的妹妹莫可未婚生子、在外长达八年的罪魁祸首是世美…

 嘿嘿!他这身皮最好绷紧一点,王豫才不管他是不是他的小舅子,就算不将他生活剥下肚,也非拆了他全身骨头不可。

 再加上这个女人…唉!她拒绝结婚的理由竟然是她要和他立在平等地位上,守护彼此。

 月光透过百叶窗的隙,在洁白的病房内洒下点银光,本应是充罗曼蒂克的美,不知道为什么,世美竟有些凄清的感慨。

 一直以来他都是大家依靠的擎天支柱:这世上有多少人渴望得到大律师的帮助,而他不屑一顾。

 他聪明的脑袋、细密的思维、稳重的行事方针加上一的功夫身手,他对自己的能力有着极端的自信。并且也认为以他这么厉害的人种,被人依赖,守护他所爱的人、事、物,是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

 而这个手无缚之力、行事莽撞迷糊的笨女人居然说要保护他,哈…这应该是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但为什么,他却笑不出来?不仅笑不出来,还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她要保护他?望着上那张略显苍白,却依然清丽不减的娇颜,此刻的她看起来好脆弱的样子,他忍不住伸手轻抚她已退烧、微凉的粉颊,那细致的仿佛掐得出水来的触感,像是一捏就碎的瓷娃娃,恁般地娇弱。

 然而,他的、烦躁、不安的心神却在抚上她的这一刻,奇异地平定了。这就是她所谓的保护吗?守卫他的心。

 他倾身细看她美丽的容颜,也许这个小女人真的用她的方法守护他也说不定。

 她给他一个儿子、让他首度尝到了家庭的温暖;她的工作能力证明了她不仅是一只好看的花瓶,她还有美好的内涵、睿智的一面;她很努力地充实自己、渴望融入他的生活、而不是站在一旁,只想着要分享他成功的果实;她…

 看着她,他觉得足、快乐,一直以来荒芜、空虚的心,因为她的灌溉,而充实了起来。

 她真的守护了他,是不是?他是所有人生命、财产安全的支柱,而她是他心灵的支柱。

 是这样的。他很聪明,可以了解;只是强了太久,一时之间无法在人前显出脆弱。闯前程的八年里,他习惯挂上一只冷酷的假面具,打落牙齿和血,成功、失败、快乐和哀伤全部一肩扛起,不需要人家帮忙、也不与人分享。

 她看透了他的心,才会执着地不愿太早结婚。她…可爱的小女人,她真的懂他,呵!他突然觉得轻松,好像自己是世界上最强的人,可以做任何事,因为有她在他背后支持着。

 “莫可。”他沉沉地喊,八年来不懂微笑为何物的角,开始往两旁拉扯,知道自己不再是一个人奋斗、有人支持、有人了解的感觉令他愉快地想要大笑。

 “唔!”莫可突然呻一声,缓缓张开那双清澈明朗的星眸。“我想喝水。”她像呼气般说道。

 世美很快在桌上找到杯子,替她倒了杯水。她挣扎着坐起来,他连忙搂住她。因为她喝得很急,等她喝完,他很快又替她倒了第二杯,她也一口气灌下去了。

 “还要吗?”他递过去第三杯水,但她摇头。

 把杯子放回桌上,他看着她在怀里闭上眼睛,有一瞬间,他为这张清美的脸孔和纤细的肩膀失了心神。

 他忍不住伸手拂开她垂在前额的发丝,出大片雪白,他在上面轻轻印下深情的一吻,希望等她好了,能有机会再和她好好谈一谈。因为时间的关系,他们有太多的观念需要沟通。

 他期待这场辩论,他的小女人不是肤浅、无知之辈;她一定还有许多值得挖掘的宝贝,是他终其一生想要了解的。

 当她拿起他的手凑到边,他惊讶得睁大眼睛。她吻着他的指尖和他的手掌,一股电了他的心。

 他情不自俯身轻喙了她的樱。“莫可?”她还清醒吗?

 她又睁开眼睛看他,那如黑玉般的眸子像夜空般浪漫、深情,他在她的凝视下失了。

 他伸手扒梳她柔软的发丝,任它们穿过长着厚茧的手指,一阵细细的麻感溜过背脊,往他的下腹部聚集。

 当她勾住他的脖子,把他拉向她,他低呼一声,再也制止不了突然而来的狂奔情将两人没…

 莫可在上伸了懒,她的烧完全退了,而且她觉得十分轻松自在。或许因为她做了一个好梦。

 梦中的世美不再是高不可攀、冷酷霸道的“冷面律师”他变回了当年那个爱笑、机灵、体贴的大男孩。

 他在她耳边喃喃地吐着爱语,怀深情的大手捧住她的脸,亲吻她的,然后以舌尖分开她的白齿,侵入她柔软的间,执意地纠着与她绵。

 他们鼻息相通,两颗心贴合得几乎在一起,他以一种烈火狂焰的姿态,直直地拨入她心中深藏的那条情弦。无声无息地将她引入炫丽的七彩光华中,让她在他怀中瘫成一池柔柔的水。一股异样的热马上从舌尖升起,在她全身每一处奔窜,她抵挡不了那莫名的燥热,情不自让虚软的身体贴向他,双手揽上他的颈项,任之火燃烧了她。

 那是一场浪漫又瑰丽的梦,她的肌肤上依稀记得他温柔的爱抚与炽烈的情,它们让她快乐的好像在云端,美妙的感觉直上天堂。

 只是…人家不都说“梦了无痕”吗?怎么她一觉醒来,全身竟一丝不挂,身体一肢酸痛的好像要背叛她而去。

 她拉起棉被盖住头脸,闷闷地沉思,那真的是梦吗?抑或…

 “王莫可,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在听我说话?”

 一句不耐烦的怒吼猛地穿过棉被直轰入莫可的耳膜中,如醍醐灌顶的驱走她神游太虚天外的神思。

 “珍裘?”她一掀开棉被,立即上一双写着愤怒又无奈的棕色眼眸。“你什么时候来的?”她开心地咧嘴弯出一抹天真的笑花,伸出雪白藕臂亲亲热热拉起她的手。

 “我来了大半个小时了。”珍裘朝天翻个白眼,向来美、冷漠的脸上,清楚地浮现出“受不了”三个字。

 “咦?我怎么不知道。”莫可一脸疑惑。

 “你怎么会知道?”珍裘没好气地回她一句。

 打她一进来,就看到她一直在做白梦,也不管她费尽舌,卖力地向她诉说自昨天小世进了世善的家门,她的行踪曝光后,惹出了多少麻烦。

 “飞扬集团”那个有恋妹情结的王总裁大人简直是暴跳如雷,只差没亲手将“皓天”的招牌拆下来踩在地上。

 别提其他人,个个都将莫可失踪的大事,归罪在韩克和她身上了,无理取闹嘛!所以她决定了…跷头。远离是非之地,方为智者所为。

 “珍裘,你带那个大包包是来探病,准备送我的礼物吗?”莫可指着她脚边一个大皮箱问。“唉呀!不用那么客气,人来就好,还送礼多见外?”

 “这是我准备出国的行李,里面的东西没有一样有你的份。”珍裘冷冷地驳回去,懒得跟她扯。

 “出国?你要去哪里?”

 “看不到家,以及你们王家人的任何地方都可以。”她直率地应了一句,从不考虑这话会不会伤到人。

 其实以珍裘冷淡、出世的态度,本来就不喜欢与人有太多集,她喜欢独来独往、自由自在的感觉,身旁牵绊着一堆亲朋好友,本就与她个性不合,趁着这时候,甩开一切,再到世界各地去一番,正合她意。

 “是吗?那你去玩,到每一个地方要记得寄明信片给我喔!打勾勾。”朝她伸出一只青葱玉指,浑然不觉她的直言直语有什么不对。

 向来她看人就只看心,珍裘其实是个热情至的好人,只是她冷淡惯了,老爱四处飘泊,讨厌麻烦,这是她的情,她无置喙的余地,既然了她这个朋友,就要接纳真实的她。

 “拜托!你几岁了,还玩这种把戏?”珍裘皱着眉头抱怨,却仍伸出手指与她相勾打印。她可以不甩任何人,但对于莫可,很奇怪,她吃定她了。

 “三十。”莫可一本正经地回答她。半晌,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低呼:“唉呀!你要出国了,那谁来当我和世美的婚礼见证人?”

 “你的亲戚朋友多得是,还怕找不到人?”

 “可是世美说今天就要去公证了,时间那么紧迫,叫我们临时去哪找人?”

 “早延期了!你现在躺在上,难道叫法官来医院帮你们证婚?”

 “真的吗?”莫可兴奋地问,看到珍裘疑惑地点头,更加开心叫道。“太好了。”

 “看你这模样,好像很不想结婚似的?莫可,怎么搞的,你变心不喜欢世美了吗?”

 “不是啦!”她吐吐小舌。“我怕世美是因为责任才娶我,那太委屈他了,我也不爱这种完全依靠他的‘责任婚姻’,你知道的,我一直希望有时间可以让我了解世美,融入他的生活,可以和他立在平等的地位上,相扶相持、共同合作,度过往后每一个日子。”

 “是这样吗?”珍裘冷漠的大眼里闪着不解。她一直是知道她的心愿的,但从不明白这般坚持有何好处?她也不知道这样的夫要如何相处?

 她的母亲是父亲的情妇,从小妈妈就告诫她,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在有得挖的时候,就要尽量挖一些金钱来防身,以免将来年老衰后,被男人抛在一旁,无以维生。

 男人里是不是有好东西?这点观念在看过她姐夫、大哥后,已做了些微调整。只是对于感情,在自幼耳濡目染下,冷感依然。而且随着年龄增长,更觉得会令人失常的“恋爱”是一种无聊又麻烦的东西,她这辈子最不耐烦去碰的就是那回事。

 莫可为什么会这么执着、沉呢?令人费解。而更让她疑惑的是,她坚持在婚前要彼此了解透彻、并做好一切准备的谨慎态度。

 “你说的‘平等地位’不能在婚后经营吗?”在珍裘的想法里,时间不是问题,最重要的是你要不要去做、用不用心?

 莫可给她一个突如其来的问题轰得呆住了。“婚后经营?”这点她从没想过。

 可行吗?好像也有人说过,一个美满的婚姻,不在于婚前爱得轰轰烈烈,而是在婚后要费心经营。

 现今的离婚率会节节上升就是因为大家都把心用在谈恋爱上了,结婚,反而把心丢了,只一味昏昏庸庸地过生活,不再注意是否该用心维系婚姻。

 她是否也犯了同样的过错?只想着如何在婚前做到最好,以为如此,便能像所有童话故事里写的…从此王子与公主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却忽略了其实最需要用心的反而是结婚后的日子,她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要做什么样的努力?

 若真是如此,答应世美的求婚也未尝不好,她一直知道他是个有责任、有担当的男人,必然会对他的子加倍疼惜,到时,她再来和他共同协商、经营出一个美满的家庭,当然不是问题。老天!如今一想,他们昨天那一架吵得可真冤,他与她都钻进牛角尖了。而珍裘一句话如当头喝,令她恍然大悟。

 呵!她忍不住失笑。“谢谢你,珍裘,你帮了我一个大忙。”

 “啊?”珍裘讶异地瞪大双眼,她有帮了她什么吗?

 “你真是我最好的朋友。”豁然开朗后的莫可笑得可开心了。

 “是吗?”珍裘摇摇头。算了,王莫可的人来疯也不是头一次发作,她不想费事去猜测她话里的意思,而且她的班机时间也到了,还得留半个小时飞车赶去机场呢!

 “我要走了,再见。”她提起皮箱,潇洒地挥挥手,径自往外走。

 “再见,要记得寄明信片给我喔!”莫可在身后提醒。

 “知道了。”砰!她用力关上门,真的头也不回地走了。

 “真酷。”莫可在后头偷偷扮个鬼脸,虽然珍裘是个如此特别的人种,但她还是好喜欢她。她兴冲冲地掀开棉被站起来,四处找衣服穿,奇怪!靶冒发烧晕倒,要光治疗吗?没道理啊!除非…

 噢!上帝,她的头顶突然冒出阵阵白烟,脸颊烫得冒出火来,赶忙一溜烟钻进被窝里。

 怎么办?昨天那场梦,根本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而且如果她最后残留在记忆里的印象没有错的话,昨天,是她勾引他的。

 明明拒绝了他的求婚,却又与他上。世美会怎么想?他会不会误认为她是个的女人,哇…完蛋了!

 “小笨蛋,你想闷死啊!”世美提着两盒便当,啼笑皆非地望着上那一堆高高耸起的棉被。

 昨夜太累了,他留在医院陪着莫可睡到今晨九点,一觉醒来,正准备帮她穿上衣服,在医院嘛,公众地方,人来人往的,他可不想她这一身细皮有春光外的可能。

 偏偏珍裘挑中这时候来探病,他没时间掩饰,只好匆匆帮她盖好被子,借口出去买便当,留给两个女人一个独处的聊天机会。

 幸好了解珍裘,她向来冷漠地懒得理会与己无关的杂事,更不会大惊小敝去道人长短,他可以安心地将莫可暂时交给她,任她们去话别。

 想不到两个小时后,一回来,就看到莫可像只缩头乌,把自己埋在棉被里,不肯出来见人,她怎么了?是害羞昨晚发生的事吗?

 如果是,那就抱歉了。他一点都不觉得两情相悦的恋人,经由灵合的步骤,达到情的巅峰,这种事有什么不对?

 充其量只是对自己会把持不住,在医院里擦走火感到惊讶罢了。

 “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你是属鸵鸟的。”他好笑地掀开她的棉被,发现她真的把头埋在两手间,天真地以为自己看不到对方,对方就看不到她。呵呵!实在是…

 她听到低沉的悦耳笑声,纳闷地扳开指,透过小小的空隙,见到了本世纪最令人难以置信的奇人轶事…世美“冷面律师”居然在笑也!

 她错愕地张大嘴,天啊!他笑起来好帅、好俊、好好看喔!

 世美被她天真的单纯模样得更是大笑不止,拉起棉被,圈住她美好引人遐思的娇躯,将整具娇小的身体带进怀里,朗的笑声依然不停地在她耳畔回

 瞧瞧这个可爱的小女人,她是如此的甜美、纯良,如何教人不将她捧在手心里宠惜、呵疼。尤其她又聪明地懂他、支持他,并且迷糊地不会咄咄人,老天!他要到哪里才能找到一个如她这般美好的女人?

 而他十分确信这世上除了王莫可外,没有任何人比得上她。他何其幸运,才能找到如此佳人,相伴一生,呵!他爱她啊!

 “世美?”她伸出小手爬上他犷、性格的脸庞,轻抚着那开心而笑的,他这突然的转变,究竟所为何来?

 “莫可,”他捉住她的手,以他的感受她手掌的柔软与炽热。“你听着,我要回答你昨天的问题。”他一本正经地直视她的眼。“我娶你绝不是为了‘责任’,我是爱你才娶你的,但如果你不想这么快步入礼堂,我愿意等,直到你心甘情愿点头为止。”

 “啊?”她愣住了,迷糊的脑袋在尚未做出任何反应前,微张的樱又被一股有力的劲道攫住。

 瞬间,她所有的思考能力,被这股源源不断袭来的掩盖,不知不觉地,她伸过手去与他浓密的发丝纠;不知不觉地,她彻底启开齿,热烈地回应了他的吻…

 他与她同声低呼,一齐解放了精神与体,他们在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更深一层的了解与体谅。

 在飞上巅峰的同时,她记起了要告诉他:“世美,我答应结婚,我们可以在婚后,再一起努力经营一个甜蜜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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