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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伤不起的拼爹时代
 凤仙小姐是很美,也很真心实意,但有时候,美不是无敌的,真心也不见得就能换真心。

 王凤仙闻言,却是想都没想地坚定道:“他无意,我就等到他有意,总归此生,我就认准他了!”

 见少女脸上坚如磐石的神情,田忙小点头,不敢多言了。

 而此时,金铭阁中,林微雅站在临街的窗户前,看着金铭门口进进出出的人,听着身后待者的回报声。

 “…大少爷最近又上了一个红楼女子,整与其如胶似漆地,倒是没时间干别的。二少爷最近常与刑部衙门的人往来,动机不纯。四少爷,四少爷还在坚持说老太爷是您、是您毒死的,因为您是最后一个见到老太爷的,遗书也是您宣布的,而且,您手下奇人异士众多,必有那善于模仿字迹的…”侍者的声音越来越低,仔细地观察着主子的神色。

 林微雅却只是一笑,眉宇间明动的笑意暗下,一双晶亮的眸子别无情绪,淡淡问道:“我父亲呢?”

 “老爷…”侍者更是将头垂得低低的,艰涩答道:“老爷说,他必会严查…”

 严查,呵呵,严查自己的儿子。林微雅低低浅浅地笑了起来,他含笑道:“好啊,他们真是好计策,既染指了父亲的小妾后,又想给我按个谋杀祖父的罪名。”

 如此诛心之话,侍者自然不敢接,却听林微雅又问:“我母亲呢?”

 侍者忙答道:“夫人倒是坚决站在您这一边,只不过…”

 “被我父亲不喜了是吗?”林微雅自若地接了这话。道:“只要他们不闹着接管兵工坊便可。其他的。任他们去好了,反正我这几兄弟,是闲不下来的。”

 侍者点头应下,又上前递上一叠纸张,恭敬地道:“这是新收集来的,关于田姑娘的信息。”

 林微雅伸手接过,那侍者便躬身退下了。

 “身份不详,突然出现在小村庄…”林微雅看着开头这几字。一扫脸上霾,眼里出浓重的兴味来。

 接着,他越看,眼中的光点跳动得越,喜极道:“特殊定价、委托加工、商业政策、税收筹划…今,我林微雅也当了回井中蛙,如此人才,你得隆一个小小药坊,也敢容下?”

 他手中又翻一页,看到一行字时。眼中明光一跳,含笑道:“好啊。原来我林家旗下,竟有人借了这么大一笔钱财给得隆,好啊,好!能雪中送炭,还怕不能釜底薪?”

 金铭之中,有人瞬息间便出一计,而兴高采烈回家的田,尚不知她给得隆引来了场灭顶之灾。

 “咯,看看,这是什么?”田将大大的黑色袋子拉开,往桌上一放,顿时,那白花花的银子滚落出来,滴溜溜地桌上打。田双手手肘撑着桌面,捧着脸颊,笑眯眯地看着围在桌旁的几人。

 “哇,姑娘,你上哪儿这么多银子?”笑一看到这么多银子,顿时惊地跳了起来,忙拿起一个,在嘴里咬了咬,确定是真的后,脸崇拜地看向田

 “姐、姐姐…”田川看着这些银子,是推崇地看着田,喃喃道:“姐你真厉害。”

 不等谭氏问她银子是哪儿来的,田便主动代道:“这些银子,是别人要跟我学算账之法,而先缴纳的学费。”

 听她如此一说,谭氏方放下心来,她看着这一大推雪白的银子,脸上出了宽慰的微笑,摸摸女儿鬓角,柔声道:“幸苦球球了。”

 田顿时摇头,挽着谭氏胳膊,偎着谭氏肩膀,笑眯眯地道:“娘,咱们现在有钱了,只不过,这些钱暂时不能全拿出来用,因为要办培训班,就要找场地,要买桌椅等等,要花不少出去。不过,等培训班稳定下来,我们就有了比较稳定的收入,到时候,咱们再买房子请仆人也不迟。你说好不好?”

 “好好好。”谭氏哪有反对,连声道好。

 见两母女腻歪够了,一旁坐着的乔宣,方浅浅一笑,轻声问道:“培训班,可是取自培养训练之意?”

 “对啊。”田点头,又从怀里,将那张在自家门前听到响声,而寻声捡到的帖子递给田川,只道:“小川,下月二十五,你带着这张帖子,去城中的金铭阁,知道吗?”

 她在马车上就跟王凤仙打听好了,下月二十五,正是论史。田川若是争气,这以后,德庄文人墨客间的聚会,少不了他一张帖子。

 田川乖乖点头,有点懵懂地伸手接过帖子,拿在手里端详着。

 只见此帖,仅有薄如蝉翼的一层,对着阳光,能清晰地看到金色光顺着其上畅的纹路转动,华丽精美,巧夺天工。

 “这,这是真金吧?”笑忍着想扑上去咬一口的冲动,眨巴着黑白分明的眼睛巴巴瞅着它。

 “金质理应不硬,可此帖如此之薄,看起来却不易折断,想必其中,大有玄机。”谭氏纤长的手指托起着赤金之帖,对着阳光端详片刻,摇头赞道:“能在如此薄的金片上刻花图纹,非是鬼斧神工不可。”

 几人均在观赏这张帖子,唯有乔宣看着田,那眼中浅淡的笑纹里,有几分深意。

 别人不知赤金贴代表什么,他岂能不知?

 这丫头,看来一出门,准有事啊。

 田顶着这了然的目光,有点心虚地笑笑。这一次,除为弟弟拿到赤金贴,和意外收人学账之外,她还真没干啥好事。聚众赌博什么的,是绝对不能让娘知道的。

 田果断转移注意力,她随手丢了锭银子给笑,大爷似的挥挥手,道:“笑笑,去,买点好吃的回来,今晚我们打牙祭。”

 笑准确的接过田那其实没有一点准头的银子,将银子一抛,笑眯眯地道:“得令。”

 这一晚,一家人吃上了香,吃得大为足,而最让众人开怀的是,这一顿,绝不是仅有的一顿,而是无数顿的开始。

 是的,田家终于奔小康了!

 月上柳枝头,人约黄昏后。

 田坐在沿,看着窗外明月,纠结地看着跳动的烛光,在心头第n遍问自个儿:去,还是不去?

 乔宣神通广大,一定已经知道了白天发生的事情,这会儿,一定在等着兴师问罪。

 可是不去的话,同一个屋檐下,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啊,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避着多别扭。

 耳边似乎又想起那句轻笑:勇敢的女孩儿。

 好吧,那就去吧。

 田轻轻跳下路地翻过轩窗。

 果不其然,明月为背景,浓黑的屋宇上,有一人坐姿随意。

 虽然不是以前的屋子,田却还是在墙角,找到了梯子,观其,似乎是新做的。

 把梯子搭上墙头,田已没有最初那么害怕了,稳稳地爬了上去,老老实实地走过去坐下。

 乔宣侧过脸颊,随手轻挑了颊边被夜风舞的发丝,看向旁边之人。

 只见女孩儿双手收拢,下颚轻触在膝盖上,一双琥珀般莹润的眸子眨巴着,不动不摇地望向某处,一副老实巴的模样。

 这个闯祸,若真能这么乖巧无害就好了。

 “你让葛骏染学蛤蟆叫了?”边轻微的弧度在扩大,笑意浸染了眉眼,他漆黑明亮的眸子看着女孩儿越垂越低的脑袋。

 要不要一来就数她的罪状?好歹有个过度什么,让她准备准备错错词。这样,她就只能闷声点点头,小声中又很有几分理直气壮的道:“谁叫他暗讽我来着,看在他年少的份上,我已经忍他一回了,够意思了…”

 就知道,每次到最后,都能是这个样子,她总有套自个儿的理论。

 乔宣浅浅一笑,眼中有点看好戏的意味,很柔和地问道:“你可知道他父亲是谁?”

 这一下,倒真是把田问住了。主要是因为她知道,乔宣不太可能专门提一个没用的人。能让他说出来的,必定来头不小。

 惨了,她果然是个仇恨体,不知不觉中又得罪了一位大人物。人都说打狗要看主人,这让人学蛤蟆叫,也得看看人老爹是谁啊。

 这伤不起的拼爹时代。

 田小脸一苦,认命地看向乔宣,有气无力地问:“他老爹是谁啊?”

 “葛鸿雁。”乔宣角的笑意微沉,黑亮的眸子里光华暗转,道:“赌石发家,而后开采矿石,之后又设立了煤窑,此人背景很是复杂。”

 赌石、开矿、挖煤…这几大行业,都是暴力,而且,必定要各方面吃得开才站得稳脚呐。

 田眼前又飘过葛骏染那颇为的记仇的眼神,顿时觉得,自己的脖子上的脑袋不是那么稳了。

 “怎么办?”田转头看乔宣,一点也不觉可地拉后援。

 这个时候倒是不强出头了,乔宣摇摇头,道:“如今,尚不能确定葛骏染是否有意将此事闹大——毕竟,这本是伤及他颜面的事情,他不见得会为报复你而宣扬开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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