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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大嫂、大嫂!”阎俊没有敲门就直接破门而入。

 “是俊!”乔嬅一声惊呼,羞得没地方躲。

 “别急。”阎岱动作快速地将罗帐放下,遮住此刻动人媚惑的模样及一室的春光。

 “大哥?”阎俊像瞪着怪物般瞪着阎岱。

 他四处找不到他大哥,这才又踅回来找大嫂,没想到他大哥竟然在大嫂房里,难怪他方才翻遍了整座朝阳府都找不到人。

 阎岱僵着一张脸下了,冷冷地瞪着小弟,厉声道:“谁准你没敲门就闯进来?”

 阎俊纵使还年轻,但光是看大哥衣衫不整,又匆匆忙忙地放下罗帐,也知道自己坏了什么好事!

 “呵呵,没事我先走了。”阎俊尴尬地陪笑两声,脚底抹油,飞也似地转头就溜,并且还不忘替房内的两人关上门。

 “哼!这小子真是越来越没规矩。”阎岱忿忿地坐回沿埋怨道。

 紧跟着,他将罗帐拉开,乔嬅已经将衣物重新套上,但因事出匆忙,衣裳只是大略地套在身上,并未穿戴整齐。

 乔嬅紧拉着衣领,羞怯地垂下头,不敢直接望他。

 “你还好吧?”阎岱柔声地问道,并且伸出掌抚上她细颊嫣红的脸蛋。

 乔嬅不自然地躲开他的碰触。“不要…”

 阎岱倒口气,收回触碰她的手掌,尴尬的气氛弥漫在两人中间,最后他只得以极平稳的语调道:“往后我不在府内,俊这小子,你得多费心教教他,想办法收收他那贪玩的子。”

 想不到其他的话,他只得随便找了个话题。

 “嗯。”乔嬅依然娇羞地低着头,淡淡地应了一声。

 “你…”阎岱其实心里很想将她搂入怀里好生疼爱,但她拒人于千里的态度令他却步。

 一道无形的墙横亘在两人中间,令他无法跨越雷池一步。

 他浅口气,半眯着眼望她,方才两人的情才刚结束,她就马上躲开他?

 她是什么意思?他不想,她究竟对他有什么不

 乔嬅微微?眼看他,柔顺安静地等他把之前的话说完。

 上她的视线,阎岱反倒别开脸,不着痕?地躲开她的视线。

 他闷闷地下了,头也不回地冷声道:“我去找人来替你梳洗。”

 语毕,他便踏出了属于他俩的新房。?丫环喜儿是阎岱特地拨来侍候乔嬅这位朝阳府新任的当家主母。她将一大桶热水给主子准备好后,便恭敬地侍候乔嬅更衣沐浴。

 乔嬅呆呆愣愣地让喜儿替她解衣梳发,阎岱留在她身上的味道依然绕不去,这让她的心更慌…刚才下之际,她瞥见上那一抹触目惊心的红色血渍,尽管对男女闺房之事一知半解,但心里大约也清楚了方才阎岱究竟对她做出了什么事。

 她已不再仅仅是他“名义”上的,而是“名副其实”的了!

 “夫人,替您在水里放些桂花可好?”喜儿捧着一小碗的桂花请示她。

 乔嬅先是因“夫人”这称谓,不习惯地蹙紧两道细眉,是呀,她不再是“小姐”而是“夫人”了。

 喜儿以?乔嬅的默声与皱紧的眉丘是表示不要,正要捧开装桂花的瓷碗时,乔嬅却唤住她。“等等,放些也好。”她心想,或许可以借由桂花的香味来祛除那男人留在她身上的味道。

 “是。”喜儿应了一声后,便到澡桶边将桂花缓缓撒在温热的水中,氤氲的水气加上桂花的香气,和出一股令人放松心神的味道。

 “夫人,可以了。”

 “嗯。”乔嬅让喜儿搀扶进了澡桶,她发现自己只要每动一下,全身就酸痛得连移动一下都十分的困难。

 热水的温度令她舒服地闭上眼,可一闭上眼,方才情的一幕幕又不试曝制地跳到她的眼前。乔嬅惊惧地睁开眼,光是回想,一张脸就莫名其妙地又红了。

 “大人呢?”她忽然问向喜儿,她想知道他上哪儿去了。

 “不知道,好像是出府去了。”

 “出去了?”

 听喜儿这一说,乔嬅脑海里不试曝制地去猜测他上哪里去了,出去又是见哪些人…一连串的问题在她心里织,等到她意识到自己竟在乎他的行踪时,才被自己的思给愕然吓住!

 她究竟在干什么?

 说好不管他的,为什么又忍不住要去在乎他的一举一动?

 就算他方才要了自己,那又怎么样?那又不能证明什么?!

 她已是他的,不是吗?那是他的权利、她的义务,纵使他们的婚姻是建筑在各取所需上,但既然她已与他成亲,她又有什?资格要求他别碰她?

 这该是包含在承诺里的一部分,也是她应尽义务里的一部分!

 她不断地告诉自己,千万不能对他动情,不知为什么,她的心里似乎有个声音一直告诉她,若是爱上他,就得注定伤透了心!

 三个月,她只有三个月的时间!

 时间一到,她只希望他随她回苏州一趟,以女婿之名拜见她爹,她不是为了得到家产,而只是单纯的为了一圆老父嫁女的心愿。

 “夫人,还要不要再加点热水?”喜儿问道。

 “不用了,扶我起来吧。”乔嬅叹口气后幽幽地道,她虽然也是身在富家,但因主事赛蠡商号,所以她不像一般养在深闺的千金小姐般那样柔弱,但她现在身子真的好酸好痛。

 和他云雨之后,她每动一步,全身的骨头就像快全散了一般,她现在只想赶紧穿上衣服,好好休息一下。?今天的雪下得不是很大,天空甚至还稍稍出些阳光,喜儿便为她在花园里的小亭内置了一把躺椅,让她不用整天关在房间里。

 “大嫂!”阎俊带着一脸顽皮的笑容忽然出现在乔嬅面前。

 “俊,你来了?”

 “我来给大嫂请安呀!”阎俊有模有样地朝乔嬅作了个大揖。

 “你这是…”乔嬅连忙想阻止他,但她一动,全身便疼得她不得不坐回去。

 阎俊一脸暖昧地撇着,拣了张最靠近乔嬅的石椅坐下,双眼睨着她,闷闷地直笑。“大嫂,看来你和大哥还恩爱的,我本来还担心你和大哥的,看来是我多虑了。”

 阎俊的话不让乔嬅红了脸,娇斥道:“你胡说些什么?”

 “我哪有胡说?”阎俊无辜地嘟起嘴。“大哥出门前还训了我一顿,要我在府里乖乖的,别尽给你惹麻烦,你看,大哥多在乎你?”

 乔嬅一听,一股暖滑过她的心底,但表面上,她还是板起脸道:“可是你大哥倒是告诉我,要我多盯着你一点,别让你老是给他捅楼子。”

 “冤枉呀!”阎俊呼天抢地大叫。“大哥这就不对了,我哪有给他捅楼子,要不是我既聪明,又能干,他怎么能娶到像大嫂这样温柔又贤慧,好似天仙下凡的美娇娘?”

 乔嬅闻言,噗哧笑出声,方才极端郁闷的心情,全因阎俊这逗笑的模样一扫而空。

 “别尽傍我灌汤,我可帮不了你的。”乔嬅掩嘴轻笑,打从心里疼爱这个可爱极的小叔。

 以阎俊而言,他也十分喜欢乔嬅这个大嫂,以往看上他大哥的女人,无不是一脸假笑地来拉拢他,不然就是做作得令人作呕,只有现在这个大嫂,既不做作又不假惺惺地对他示好,让他打从心底喜欢极了。

 还有那个随大嫂来的小四,不是教他做风筝,就是教他捉蟋蟀,另外还教了他许多有趣的游戏,小四比朝阳府所有的家仆有趣多了,自从大嫂和小四来到朝阳府后,他无趣的生活突然变得有趣多了!

 阎岱回到府中后,在转角处就是看到这么一副和乐的景象,他停住脚步,若有所思地望着乔嬅和小弟如此说说笑笑,心里某处滑过一道道暖,尤其看他小弟那张高兴又足的脸,他这才发现以往他陪小弟的时间的确是太少了,难怪他一直吵着要个大嫂。

 唉…他决定不去破坏他们和乐的景象,脚跟一转,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乔嬅等了大半夜,心想阎岱可能不会回房之际,他正巧推门而进。

 见到阎岱那抹拔的身影,乔嬅身子下意识地滑过一阵轻颤,心头无来由地怦然急速跳动。

 “你…你怎么回来了?”乔嬅缩到一角,与他拉开距离。

 阎岱不悦地瞪着她,又是拒他于千里之外的态度,他不懂,为什为她能开怀地与阎俊那小子说说笑笑一整个下午,却老是避他如蛇蝎?

 他又曾几何时这么悬念过任何一名女子?过往全是女人们?

 他费尽心思,为什么只有她这么不识?举?

 乔嬅抿着下,忐忑不安地望着他,仿佛他是会突然扑上来攻击她的野狼,她尽可能地将汹涌的情绪小心地收纳至内心深处,不想让他看出端倪,好似一旦让他看进了她的心底,就是注定要受伤的时刻!

 他的占有就像一团火,狂肆地延烧至她的心湖,从来没有人进驻过的心房因他霸道的进驻而慌乱,除了尽量与他保持距离,她真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因为她有自知之明,她只是他不得已之下而娶的,什么时候被休掉也不一定,她绝对不能太认真!

 纵使以往没有陷落爱情泥沼的经验,但光是接触到他人又致命的魅力,她已经能清楚地知道,爱…会有多伤人!

 “我不该回来吗?”阎岱冷着嗓子,不以?然地道。

 她这话是什?意思?难道是希望他别回来?

 “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她早已不只一次听阎俊提到,他家大哥不常在府里陪他,所以他有多?的孤单寂寞。

 “那你是什?意思,嗯?”阎岱身上凝着一股摄人的气息,踩着优雅的脚步缓缓踱向她。

 “没有…”被他气势一,她只得退了一步。

 “希望我别回来?”低沈人的嗓音,足以勾挑任何女人的心神。

 尽管乔嬅一再地命令自己别被他的魅力所惑,但他的靠近还是令她心底一,心跳也越来越快。

 “不…”她甚至发觉在他狂肆的气势包围下,空气仿佛全数离她而去,她竟息不已,呼息困难。

 她在心底不只一次地告诉自己,她得抗拒,抗拒他蛊惑人心的魅力,惟有抗拒,她才不至于到最后什?都不剩。

 阎岱魅一笑,淡淡的笑意自他感的角扬起,她脸红的模样总是令他移不开眼。

 “不?”他撇轻笑。“不希望我回房?”

 “不是,我…”

 望着她手足无措、红脸的可爱模样,阎岱笑道:“还是在等我?”

 乔嬅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只能怯怯地低下头,心里十分疑惑,为什么他总是迫她去面对或回答一些她不知该如何回答的问题,老是喜欢见她陷于尴尬与矛盾之中?

 他究竟想要她怎么样,他才会满意?

 望着她再次闪避他的问题,甚至躲开他的视线,这种冷漠的态度令他相当不悦,他夹着怒气一把将她拉近,强迫地?起她玉雕似的下巴。

 “看着我!”他冷声命令道。

 在他面前,他不许她再逃避!

 乔嬅倒一口气,惊骇地瞠大一双美目望着他。

 与他相处的时间越多,她更发觉他的骨子里不似外表那般温文儒雅,在独处的时候,他身上经常散发出一股肆的气息,与他俊逸的外表融成另一股蛊惑人心的致命魅力。

 “你究竟在躲什么?”他强迫她面对自己,不许她再逃避。

 “没、没有…”她惊惧得连手指都感到微微发麻。

 又是不关痛的回答!

 阎岱心里的怒气更甚,干脆鲁地覆上她柔软略微冰凉的瓣,大肆地蹂躏,以为惩戒。

 她甜美的滋味令他腹中燃烧的火烧得更炙,她清新人的味道教他心醉神,他爱死了她的味道,也爱死了碰她的感觉!

 乔嬅吓了一跳,眼睛睁得老大,就看着阎岱那张俊美的脸孔如此近距离地在眼前放大!

 她被动地任他索求,这更引起阎岱征服的望,他的吻更深沈、更佻达,渴望能引起她体内的火花,为他而燃烧。

 不知是惊呆了,还是乔嬅决定不管发生了什?事情,都决定逆来顺受,她既不反抗,也不回应,就像一具木雕的美人儿。

 她的冷漠,不令阎岱心里感到一丝挫败,但他可不会就此而甘愿认输,他从来没有在女人面前吃过瘪,多少女人渴求他的亲近,他都不屑一顾,他不允许怀里的这个女人对他如此无动于衷。

 她上回与他云雨之际的热情,还令他回味无穷,那样的足感受是他以往从没有过的,他要她再一次为他而热情,就?

 他…倏地,他的大掌毫不温柔地探进她的衣内,捏她高耸的一方柔软。

 乔嬅被他的狂气粉碎了原有的冷静,此刻的他就像是一只贪婪的野狼,那双充望的眸子教她心惊不已。

 “不要!”她下意识地推开他,但他却不如她所愿,依然紧紧拥住她。

 阎岱抱着她娇小的身躯,轻易地将她拉到上去,双双倒在柔软的牙上,乔嬅害怕地推阻着,稍早那一幕幕活生香的画面倏地跳回她的眼前,一回想起两人的片段,她体内的某处似是因他的召唤而苏醒。

 她害怕地皱着一张小脸,试图保护自己,那情的深渊令她害怕,就因那样的感觉太噬人,所以她更害怕陷落在无法自拔的情里。

 阎岱不理会她的抗拒,反而将她的抗拒视?必然,他三两下便将她的衣物除去,头一低,便含住了前柔如脂的玉峰。

 “啊…”一道酥麻的快由她的臆间传开,乔嬅忍不住仰头娇呼。理智与情两道极不相融的力量在她体内战,她告诉自己该阻止一切,却又深深地慑服在他人的挑逗下,对他的侵犯完全无法抵挡。

 她的情不自等于是给了阎岱鼓励,尽管之前对她有多?不悦,此刻所有的怒火也已化为火,在他体内熊熊燃烧。

 “天,停止、停止…”乔嬅极努力地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这次,阎岱真的如她所愿地停止一切的动作,但依然定在她的身上,双瞳含地半眯眼凝着她。

 “你真的要我停止?”

 失去了阎岱的进攻,乔嬅只觉身边原本炙热的空气,似乎在一瞬间下降,此刻,她竟觉得冷冰得令人难以忍受。

 “我…”乔嬅双颊通红,一双灿眸含着雾气。

 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这一刻,她竟听到自己心里的声…她希望他继续。

 但,天哪!

 她竟再也说不出要他停止的话,失去了他炙热的吻,和他温暖的体温,她仿佛就要因窒息而死。

 “你要我停止?”阎岱当然看出了她的犹豫,他得意地再问一次,企图迫她说出求他的话语。他心里的骄傲感正因她的臣服而大大扩伥,他要听她亲口说出要他继续的话,他要她沈沦在他所织造的情里。

 “对…”乔嬅眯合起眼,轻轻吐出这一个字,虽然只有一个字,但天知道,她得多强迫自己,才能做到!

 意外的回答,令阎岱的念霎时间全消,他翻离她的身上,忿忿地下了,脚步因忿怒而发出很大的声响。

 “好,很好!”他自顾自地整理自己凌乱的衣衫,令人轻易地感受到他全身燃烧的怒火。

 乔嬅又惊又痛地坐起身,心里沈甸甸得仿佛正在失去某样重要的东西。

 “你要去哪里…”她幽幽地开口问。这么晚了,他还要出门吗?

 阎岱倏地回过头瞪着她,原本幽邃的眸子此刻清楚地燃着两把怒火。

 “你在乎什么?!”他气愤地上前一把攫住她一只玉腕。

 “没有,我不是…”她又被他的怒气骇住,她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外表温文儒雅的他,在面对她时老是如此轻易动怒?

 “对,你没有,你什?都该死的不在乎!”他近乎咆哮道。

 乔嬅愣愣地望着他,突然了解,他该不会是要她的…在乎?

 为什么?

 她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他是?家姑娘青睐的梦中情人,他为何要在乎她?又为何要她的在乎?

 她什?都不是呀,他只不过是?了他的弟弟阎俊,才不得已和她达成协议,他们是各取所需的夫呀!

 她有什?资格管他,抑或者是过问他?

 如果她这么做,那不就和真正的夫一样?

 她实在不认为他会喜欢这样,搞不好还会认为她烦,为了不增加他的麻烦,她只有迫自己去忽视他的俊美与魅力,天知道她忍得有多辛苦?

 “好,既然你不在乎,那我现在就走!”阎岱倏地放开地,失去了重心,乔嬅往后跌了一步,心里也因此而到了谷底。

 为什么?他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她究竟做错了什么?

 下一刻,阎岱便气呼呼地打开门,大步踏离了房间,甚至还气忿地大力甩上门,造成了很大的声响。

 乔嬅因过大的声嫌邙口一紧,待平复过来后,还只是瞪着他消失的大门兀自发呆。

 天!

 对于这混乱的情况,她究竟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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