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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叩叩叩!”

 “来人啊!快开门啊!”“叩叩叩!”

 “快点开门啊!”在人还没有醒来的清晨,向昊府的大门传来一连串不死心的叫唤,许久之后,门内终于传来暴躁的叫嚷。

 “一大早的,是谁好大的胆子来闹事!”

 昨晚府里飞狗跳、人仰马翻的,到了好晚才可以就寝;谁知榻都还没躺,就有不识相的人来打搅,真是气死人了!待会儿一定要骂上个几句!

 “叩叩叩!”又是一阵紧急的敲门声。

 “来了来了!别敲啦!”话落下,厚重的沉黑大门终于开了个。“到底…”话还没说个开始,突然“喝!砰!”两声,门瞬间又消失不见,然后就听见门后传来低的声音。

 门外,一朵笑容还来不及完全扬起就瞬间僵凝,瞪着两块门板间密合到连蚂蚁的小孩都爬不过去的门,男孩无法理解现在是什么情形?但是眨眨眼后,背上不停下滑的重量让他又瞬间清醒。

 耸了耸肩,他弯着努力地把背上的东西往上移了一点,然后再一次扯开嗓门大喊:

 “喂喂!怎么关门啦?老大哥,你好心开个门吧,我有急事啊!”对于门外的叫唤,门内静默了好一会儿,才有人抖着声音应道:“你…你是人还是鬼?”

 “大白天的哪来的鬼?老大哥,你想多了吧!”男孩翻了个白眼。

 “可你的脸…”

 “我知道,很采是吧?不过那不是吓人的胎记也不是尸斑,是摔的、摔的。”男孩边说边把脸凑到门板上被擦得晶亮的铜环边,铜环上映着一张颜色丰富但搭起来却很恐怖的一张脸,他嫌弃的撇撇嘴,果然比鬼还要丑。

 “摔的?”门内的人显然还是很怀疑。

 “是啊,走着走着就摔了几次,东青一块、西紫一块,样子有些像猪头,但绝不是鬼,所以老哥啊,求你赶紧开门哪!”

 门内的人又沉默了一会儿…

 “一大清早扰人清眠来敲门,你倒是说个理由给我听听,我再决定要不要给你开门。”最好就别说是来乞讨的,否则别怪他拿府里守卫犬的剩饭给他!

 “受人所托,救人来此。”那个人就在他背上,好重啊!

 “救人?救谁?”

 “一个姑娘家,很美的那一种姑娘,身穿白衣、头发很长…”可爱中的脸庞边说边用眼角的余光往后瞄,搜寻背上姑娘的特徵,但话才说到一半,门几乎是瞬间大敞。

 “哇!动作这么快!”男孩还没回神,前襟就被扑来的中年男子给揪住了。

 “小姐!你说的是小姐吗?人在哪里?哪里啊?”高瘦的中年男人好不激动地摇着门外青影急问。

 “别…别摇,快掉下来了…”

 斑瘦的中年男人根本不听,揪着男孩的前襟猛问:“废话少说!小姐呢?小姐呢?”

 “可能在我…我背上吧,所以…别摇啦!人快掉下来啦!”人要是不小心摔死了,就别把罪赖到他身上啊!

 中年男子一瞥,干瘦的老脸瞬间亮了起来。

 “真…真的是小姐,是小姐啊!”男子又哭又笑的,看起来快疯了。“来人啊!快来人啊!小姐回来了,找到小姐啦!来人啊…”划破天际的叫嚷响了起来。

 没多久,向吴府的前院多了一批人。人群里,一个身材微胖的中年妇女以冲天炮的速度杀出人群,边冲还边喊:“小姐…小姐,我的小姐在哪里?”

 “老婆子,在这里哪!快来呀!”开门的中年男子向中年妇女猛招手。

 “小姐,小姐,真的是小姐啊!”继中年男子之后,靠近门边的中年妇女也跟着发疯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扯着嗓门直往后头叫:“快快快!快把小姐扶回房里,你去叫大夫,你去生灶炉,你去烧热水,你去煮姜汤…”

 宁静的清晨就在一连串的命令下热闹了起来。

 在人被接过后,青影正想转身离去,却被后面的一只手给拉住了。

 “至于你…”男孩看着眼前的大婶,指着自己的鼻子“我也要?”语气顿了一下“好吧!救人救到底,大婶要我帮什么,就说吧!”

 “不,这位公子,你什么也不用做…”看起来是很大的笑,但是却蕴含浓浓的冷意,看得可爱中的脸庞僵了一下。

 “为什么?”男孩自己笑着问了这么一句。

 “因为…”重有力的手一把将人拽进门里,眉毛还来不及画的脸庞瞬间在青影面前放大。“你得到老爷面前把话说清楚!”

 “说清楚什么?”别吧!那个眼神…不是在怀疑他什么吧?

 “哼!苞我来!”

 丙真是在怀疑他…唉!真是好心没好报…

 ***

 大厅里弥漫着一股沉重的压力,直到一记轻悠的嗓音打破沉默。

 “请问…我可以喝杯茶吗?”男孩讷讷地问道。

 “请。”

 “谢…谢啦。”有些颤抖的拿起瓷壶,男孩帮自己倒了杯水,然后“咕噜”一声,听起来像是水下了肚,但是杯子却没被放下。

 杯缘上头,一双褐色的眸子小心翼翼地看着死盯自己不放的黑眸。

 啧啧啧!这个人一定不知道自己的眼神锋利到可以刺死人,否则不会这么没礼貌地一直盯着他不放,害他都不知道眼睛该往哪里放了,连心脏都不小心“怦怦”跳了起来。

 好害羞…

 向樽坐在大厅中央,一个细节都不放过地打量几步之遥的男子…男孩,就是这个人把蕖儿救了回来?所有一探子都找不到的人,就是他带回来的?

 “请问阁下贵姓?”

 “贵姓?”贵姓、贵姓,其实报出来也卖不到钱,真搞不懂多加那个字干嘛?增添尊敬的意思吗?可是他又感受不到。

 抬头看了眼前一脸严肃的男子,尤其呀,从他嘴里说的,他更是感受不到。

 “请问阁下贵姓?”向樽无动于衷地又问了一次。

 “那你又『鬼姓』啊?”话才说完,就接到杀死人的目光,于是就见可爱又中的脸庞一本正经地说:“去,你那是什么眼神?瞧不起山东腔吗?我可是『很尊敬』、『很认真』地在问你的名字耶!”

 严峻的脸庞平静无波,但是周遭的气氛更沉了。

 “敝姓向,名樽。”低沉的嗓音缓缓地,听得出来很是威严。“承蒙阁下护送舍妹回来,请问阁下贵姓?”他又问了一次。

 “向樽…比像豆腐好多了,”轻悠的嗓音喃喃,然后才大干回道:“我啊,其实也很想告诉你我叫贵姓,不过我现在不知道耶!”男孩的脸庞浮上一抹无辜。

 “不知道?”尾音上扬,听得出来里头怀疑的成分很重、很重。

 “就是不知道啊!”放下手上的杯子,男孩伸手抓了抓头发,脸上还是笑。“有一天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什么事都不晓得了,名字…可能就是那时候忘的吧!”

 闻言,黑眸眯了起来。

 “什么事都不晓得?”

 “对啊,包括名字、年纪、哪里人、长得帅不帅…全部都不记得了。”黝黑的手指着脑袋,表情有些伤脑筋。“这里空空的,好像什么都没有了。”

 丧失记忆?

 黑眸一瞬,更是紧紧镇住眼前表情丰富的年轻脸庞,浓眉大眼是很直接的联想,浓眉俊而不犷,大眼灵而不呆,搭上直的鼻梁和一张薄翘的嘴,可以看得出来将来会是个俊俏的男孩儿,但现在只是一个不到及冠之年的男孩。

 如此轻轻年纪,应是还来不及练就城府,而爱笑多变的表情,也看不出任何阴险狡诈,但是事关蕖儿被绑之事,大意不得,信舆不信,等蕖儿醒来再说。

 没有理会黑眸的盯视,轻悠的声音还是不停的送出:“不过我醒来的时候,恰好天上飞来一朵蓬松又软绵绵的白云,正巧我肚子饿得很,看着看着,害得我口水了一地…不过那不是重点,重点是过了几天,我发现自己竟然忘了名字,干脆就把天空的白云拿来当名字,白云、白云,你说是不是很有仙风道骨的味道?所以我这名字取得不错吧?”

 对于他一连串的话,向樽只抓到一个重点“白公子。”他礼貌地点点头。

 “什么白公子,叫我白云,我取这个名字就是要人叫得我高兴的,所以你得叫我白云。”

 真是称得上霸道了,这世上敢在他面前耍霸道的人没几个,若不是他把蕖儿送回来,眼前这个人绝对被人架出去丢。

 彷佛没瞧见黑眸透出来的危险讯息,他还笑着催促“喂,你还没叫我白云,快叫啊!”他身为侯爷,怎能容人如此无礼?向樽开口就想纠正,但就在此时,一抹人影恰巧从外头走了进来,截断他出口的话。

 “大哥。”向槐天朝自己的大哥打招呼。严峻沉肃的表情一变,浮上一层关心。“胡大夫怎么说?”

 向槐天喜悦地回道:“没事了,体内的毒不是什么难解的毒,虽然时间拖了久一些,可好在蕖儿吃了救命丸,抑制了毒素的蔓延,所以没什么大碍,只要休息个几天,便可下。”

 “救命丸?”

 “其实说是救命丸倒不如说是另一种毒,是诊脉时意外发现的,可胡大夫一时间也查不出来那是什么,只说那毒克制了蕖儿体内的毒,奇迹似地救了蕖儿的命。”说到这儿,向槐天笑得更灿烂了,双掌合十,脸朝上拜着。“老天果然有眼,知道善良的蕖儿受了难,展了神迹救了她。”

 向樽不是不信神佛,只是这种事怎么听也知道不是神做的,于是黑眸一转,盯上一旁脸色不对的男孩。

 “那是什么毒?”他问得不清不楚,但是有一个人就是懂。

 可爱脸庞上的无辜更深了,可一双大眼却是心虚地往下看,而且不敢回话。

 “我问,那是什么毒?”低沉的嗓音里有一定要问出答案的决心。

 “我…不知道…”声音得低低的,跟可爱中的脸蛋一样。

 “不知道?”他的脸色平静,但声音是冷的。

 “我只是…只是看姑娘难过,所以给她吃了我平常就常吃的…葯丸。”白云根本就不敢抬头。

 “葯丸?”

 “我以为它是,我从来不知道它是毒葯…呃,刚刚知道了,可是…可是那时我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声音更冷了,而且颇有责难的意味。

 闻声,白云恼了,脸一抬,对上严峻的脸庞。赌气地站起身,他踩着重重的脚步走到向樽的面前,用手指着他。

 “你又不是鹦鹉,干嘛一直重复我的话?!”

 闻言,向槐天“噗哧”一声,当场笑了出来。

 天啊!这小子还真敢,竟敢在大哥面前如此羞辱他,真不知是大胆还是有勇无谋?但绝对是好笑的就是了。

 眼一抬,想观察大哥的反应,就对上一双不悦的黑眸,向槐天马上识相地用手捂住了嘴巴,但眼底的笑意却是透出看好戏的心情。

 向樽眉宁紧蹙、脸色沉凝。“既然不知道身上带着的是什么葯,为何还胡乱给蕖儿服下,若是害死人你良心安得了吗?”

 “你这是暗示我意图不轨吗?”那是什么眼神,呿!抬头往前站一步,要瞪就给你瞪全部,还怕你啊!

 “不是吗?”

 “不是你的大头啦,你这根本是在问废话,若是我要害死蛆…蕖儿姑娘,那我干嘛还带她回来?早在庙里过夜的时候就把她干掉了,也免得我一路上跌跌撞撞把人带到这儿来…”抱怨还没结束,就被人打岔。

 “庙里?”眉宇蹙得更紧了,向樽“刷”地一声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你把蕖儿带到庙里过夜?”

 又有问题了?看着面前脸色臭到不行的向樽,白云挑衅地也往前跨了一步。

 “庙里哪里不好?好歹有门、有窗、有屋顶,既可挡风遮雨,还可以防野狼呢,哪里不对?”

 “全部都不对!甭男寡女同居一室,你知不知道你这是破坏蕖儿的清誉,若是让人看见,你要蕖儿以后如何做人?”

 “孤男寡女?”白云一愣,随即呵呵大笑,并指着鼻梁说:“孤男是指我吗?你也瞧瞧我才几岁,我行吗我?”

 “男女打小就该有分际,更何况白公子年纪也不算小,你实在不该那般鲁莽与舍妹单独共处一室。”

 “拜托,那时候哪里管得了这么多?我背着入了大半天的路,累都累死了,总是要让我休息啊!包何况那里只有一大片草原,哪里有第三个人会发现我和蕖儿姑娘共处一室?要是有,我也不用那么辛苦了。”

 “背着?!”低沉的声音高亢了起来“你晓不晓得男女授受不亲,为何不想想别的办法?”

 白云白眼一翻,这个人的规矩还真多,一下子孤男寡女,一下子男女授受不亲,真是够了!

 失去记忆后他遇上的人少之又少,但眼前的这个绝对是最啰嗦也最难的一个。

 同样是男人,他真为他的斤斤计较感到羞

 “白公子…”

 见他还想再抱怨,白云青袍一挥,早一步打断向樽接下来扰人的话语。

 相对于向樽睑上像是要把屋顶掀起来的滔天怒火,白云薄翘的嘴一勾,一朵可爱的笑容瞬间绽放在他脸上。

 “我说向…什么来这的公子,你护妹心切的心情我不是不懂,可恕我愚昧请教一下,在一望无际的茫茫大草原上,我一个男人要用什么合乎礼教的方法才能把一个女人救出去?”

 “你可以用树枝编张牢固的。”向樽想也不想就说。

 “就说是一片草原了,哪来的树?即使有也小得可怜,把全部的树枝拿来啃都还不够果腹,我看很难编一张。更何况还有一个大重点,那就是我根本不会编那种你说的。”那种东西八成只有他这种不肯让人近身的人会编。

 “若实情就如你所说,那你也可以用抱的。”两只手抱着,比一一背贴着好上一百倍!

 “用抱的啊…”他抚上下巴,领悟的点点头。“嗯,这样的确比较有英雄气概,可是啊…我这竹竿身材行吗?看起来虽然很高,但实际上孱弱得很,自己走路都会无缘无故昏倒,怎么抱人啊?”

 他像是一个人喃喃自语着,但向樽才不会允许他发呆。

 “除了庙,你还带蕖儿到过哪里?”横竖事实就是人已经被背回来了,再追究也无济于事,把一路上的事情问清楚才是要紧。

 眨眨眼,他要自己回神,刚刚不小心恍惚了。“没了,除了庙就是不停的走路。”

 “是吗?”黑眸搜寻着任何可疑的蛛丝马迹。

 “是啦、是啦。”

 “你可以保证?”

 “我可以用我全部的人格保证,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吧!”白云摆手笑道。

 向樽黑眸一眯,不发一辞,就在此时,一旁的向槐天投来一个眼神,向樽有默契地向后退了一步。

 “咳!我说这位小弟…”向槐天边说边扬起比太阳还温暖和煦的笑容。

 唉唉,怎么又恍惚了?摇摇头,白云要自己集中注意力。眼前是一张亲和的笑脸,白云看着也笑了。

 “我叫白云,你叫我白云吧!”

 “白云…听起来不错。”

 “你也觉得不错啊?”褐色的眸子一亮,高兴得不得了。“我几天前自己取的喔!”

 “取得好。”他像是摸小狈般地摸摸他的头,给予赞赏。

 也不回避,他就站着任他摸着。“你人真好,不像他。”指着向樽的身影,他皱着鼻子抱怨:“规矩一堆,又爱啰嗦,连笑都不给一个,真不可爱。”

 “他是我大哥。”

 “你大哥?”怀疑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好一会儿之后才说道:“那女人一定比较喜欢你。”

 “这倒是真的。”向槐天朗朗一笑。

 “连我都比较喜欢你。”他顺口就说。

 微不可察地愣了一下,俊朗的脸庞还是挂着笑。“那可真是我的荣幸。”

 “可不是?”说着的同时,白云朝向樽扮了个鬼脸。啧,都站到一旁了,还老是把自己的眼睛放在他身上,真是没礼貌。

 “白云,我有件事想请教你一下,你可否诚实的回答我呢?”好礼貌的口吻。

 “可以啊!”白云笑咪咪地答应。

 “嗯…事情是这样的,蕖儿回府的时候,身上的衣裳…不整齐,你可否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不是不整齐,而是被撕破了吧?”他笑着纠正他的话。

 “是的。”他也笑了,而且语调更亲和了“蕖儿的衣服被撕,你可以告诉我是谁撕的吗?”

 “这还用问吗?女人的衣服破了当然是男人撕的。”

 “你吗?”向槐天问得好快。

 “我看起来像吗?”丢出一记你少逗的眼神,白云脸上笑容不减“当然是别的男人,一位脸色像鬼一样阴沉,身高同你差不多的男人。”

 向槐天的脸色更是和悦了。“喔,是这样的男人啊,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当然是看到才知道的。”他答得可顺了。

 “所以你是说你看到一个男人撕破蕖儿的衣裳?”笑容瞬间变得好大、好灿烂。

 “是啊!”白云点点头,突然觉得脚酸,于是动了脚步,手也放到脖子后头,了起来。“那时我就蹲在一旁,原先还以为是场男女爱…”

 “男女爱?!”尾音几乎变调地高了八度,和善的笑容彷佛也有瞬间的破碎。

 “刚刚…你的声音和你的脸…”

 “喉咙不舒服和一时脸颊…筋,没事,你继续。”向槐天想也不想就快速说出原因。

 “原来如此,你要好好保重啊!”白云拍拍他的肩膀,褐色的双瞳溢同情。

 向槐天深一口气“我…会的。”

 又同情地看了他一眼,白云才回到主题。“我刚刚说到男女爱是不是?啊,对对,就是男女爱,可就当我才这么想的时候,蕖儿姑娘的眼神突然变得很不对劲,像是在求救,所以啦,我马上就东找找、西找找,捡了一颗很大的石头就砸了过去。”

 “那你觉得石头有用吗?”

 “当我被追得场跑的时候,我就知道没用了。”他摇着脖子笑笑回答。

 “场跑?”挑了挑眉,向槐天继续问:“那后来还发生什么『重要』的事吗?”

 “重要的事?”白云抚着下巴,仔细回想了一会儿。“应该没有吧…”

 “那好,让我这样问吧,在把蕖儿背到庙里前,你可否告诉我,你是怎么击退那名男子的?”

 闻言,褐色的眸子睁得好大。

 “怎么了?”向槐天疑惑问道。

 “你是问我怎么打败那个男人吗?”好疑惑喔!

 “是的,没错。”

 “难道你不知道吗?”更疑惑了。

 “不知道什么?”向槐天和向樽像是闻到可疑的味道,两人不约而同出声问这么一句话。

 对于两双异常专注的眼神,他笑了一声,吊人胃口似地问了一句:“我不是说我被那个男的追得场跑吗?”

 “你是说过。”

 “那就对啦,那时候蕖儿姑娘为了救我,不顾身上的伤当场一掌击毙了那个人面兽心的男子,让我好感动呢!所以你们怎么会认为是我打败那个男的呢?”中脸庞上的笑容咧得好大、好大。“都说过我的身体孱弱到抱不动人了,我怎么会救人嘛,你们也太会误会了吧,呵呵。”

 “你…”向槐天终于笑不出来了,而向樽则是把拳头得喀喀作响。

 “是不是我看错啦?你们的额头上有青色的东西在跳动耶!”

 “是,你是看错了。”都是很冷的声音。

 “是吗?”语气一顿,白云将话锋一转“那你们的问题问完了吗?”怪了!何时两张脸变成两只手了,又看错了吗?他的视线真的愈来愈模糊了。

 “我想…是问完了。”

 “那好…”一朵可爱又无辜的笑容浮上脸颊,褐色大眼一眨“那快接住我,因为我要昏倒了。”语毕,白云就直地往后倒。

 两个大男人才正要出手教训,谁知青影就突然往后倒,几乎都是下意识的行为,一左一右接住了白云。

 下一刻,两人都很后悔地互看一眼。

 “大哥…”

 “等人醒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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