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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龙门的五大巨头,每月在月初的时候固定有一次月报,报告各自管辖的事业或地方在上个月发生的大小事项。每一门都必须巨细靡遗地报告,并建入档案之中。

 "城江帮从年初至今,大半的收入来自漂白的资本,然后再转投资于各企业中,龙门的上市股票要注意,不能让城江帮的资金入其中。"

 说话的是龙家老大,也是现任帮主龙耀炙,他严肃的表情和一张刚味十足的俊脸十分搭调。

 "城江帮购买来自阿廷的古柯碱,再贿赂一些海关人员,因此得以在港、台、澳门公开贩售,其大胆的途径已经引起相关单位的注意,你们要留意,南方会馆的人,绝不允许有出轨、参与、被收买的情形…"龙耀炙继续以帮主的身份下达他的指示。

 就在此时,身为白门的负责人、龙氏第二顺位接班人的龙耀人…他非但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还在舒服的旋转皮椅里懒洋洋地打了个明目张胆的大呵欠。

 这实在不能怪他,都怪昨晚在他身下的那名感女郎实在太来劲了,害他直到现在还回味无穷;以致他的手足们在讲些什么,他儿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不过是个小小的月报嘛,不必看得太严重。况且在座的都是自己人,就算报告报得不好也不会怎么样,难不成还脑瞥头吗?

 "想不想要一大杯浓浓的黑咖啡提神?"一张纸条无声无息地推过来,上面是老三龙耀澄那得可以的字迹。

 龙耀人立即对龙耀澄点点头,眼中赏的火花。澄澄实在太懂事了,知道他现在无论如何都清醒不起来,所以体贴地想为他准备咖啡。

 依照座位来看,很快就会轮到他报告,若他老是一副昏昏睡的模样,待会儿肯定会惨遭盯梢。

 哎,他们家老大可是很遵守那套"长兄如父"的八股规矩,没事就爱对他念上一念,非要他"改归正"不可。

 其实龙耀人从不觉得自己有多坏,他只不过戏谑了些,平时的再好就是四处游戏人间,讲得好听是潇洒,不好听是放纵。

 不过他才二十六岁,实在没必要那么早把自己给绑死,对不对?

 如果因为他时常深夜不归就把他列人"非善类"一族,那就实在太冤枉了。他内心深处可还是很纯良的,起码不曾对不起哪个女子过;他和他的女人们都是好东好散,和气一团。

 说到和女人相处,龙耀人的经验足可写成一部书。从他十七岁开荤,和一个标致風騒的夜总会小姐度过处男的初夜后,直到今天,与他春风一度、耳鬓厮磨的女人已经不计其数。

 迸有云,所谓"食也",龙耀人从不否认这个说法。

 他喜欢女人,热爱女人,曼妙的女体往往能令他彻底放松,而女人的温柔也往往比任何美酒更要醉人。

 不过,龙耀人可不是个拒绝婚姻的男人。他从不高喊"不要婚姻",相反的,如果邂逅可以令他动心的女人,他真的会走入礼堂,可惜直到今天还未遇见就是。

 别瞧他外表一副潇洒的模样,就以为他喜欢尝鲜,应付女人是要花费力气的,长年更换伴也不是什么轻松的事。

 说到这里,他还真羡慕他们家老大已经找到了终身伴侣;虽然他的小嫂子是孩子气了一点,但他们夫恩爱,现在又快有小宝宝了,老大感情有所寄托,整个人也跟着神清气起来,脾气也没那么火爆了。爱情的魔力实在太伟大了¨

 龙耀人正想着想着,一张纸条又推了过来,上头依然是耀澄的字。纸上画了张顽皮的鬼脸,还有三个让龙耀人看了恨得牙的大字…"办不到!"

 龙耀人对妹子笑了笑,也在纸上迅速地写了几个字推过去…"亲爱的妹子,你的部最近好像变小了哦,要多喝牛。"

 很快的,他收到耀澄一个杀人般的白眼,乐得他朗朗而笑。

 "银门无事。"

 说话的是龙耀月,他排行老四,是龙家最冷、最酷的男人。

 龙耀月不但表情冷硬,连说话都是如此,向来是废话没有一句;但爱慕他这冰刀的女人却有一大把,像无头苍蝇似的飞来飞去,赶都赶不走。

 "耀人,轮到你了。"龙大帮主点名。

 龙耀人出一个轻松又惬意的表情,耸耸肩膀道:"白门无事。"

 没错,猜对了,他想学龙耀月,混过去就算了。

 龙耀炙一个皱眉,眼光锐利又不耐烦地对他直过去。"白门会没事?昨天你的手下才在我们东区的兰桂坊大酒家和五联帮的人大打出手,而现在你居然说白门没事?"

 "争风吃醋乃兵家常事,何必过问呢?"龙耀人十分潇洒、豁达地说。

 啧啧,他们这位帮主老大实在太不公平了,耀月说银门没事就可以,他说白门没事就立即被质疑,他与耀月的人格真的有差那么多吗?

 龙耀炙的脸色因为这种不负责任的回答而益加难看。"五联帮的人一大早已经在南方会馆八个分处踢馆,你认为这还是兵家常事,无须过问吗?"

 总有一天他会被这个痞子给气死!为什么耀人就不能振作振作,力图发奋呢?连排行最小的耀淇都比耀人懂事,看来要耀人转,除非是给他个大刺,否则他是没救了。

 一抹惊喜跃入龙耀人的眼瞳,他笑盈盈地间:"哦?有这种事?"

 "你看起来很高兴?"龙帮主的脸色臭极了。

 见鬼!这家伙在高兴些什么?南方会馆被小小的五联帮踢馆,这很值得骄傲吗?他居然一副喜上眉梢的样子,简直其名其妙嘛。

 龙耀人兴味盎然地道:"能让小小的五联帮不自量力来踢馆,想必兰桂坊的那个女人一定很漂亮喽!哎,可惜,我昨天不在场,否则就可以一睹佳人风采,真是可惜¨

 "龙…权…人!"龙帮主火极了,这是什么推论?人家都找上门来了,这尾白龙还有心情管兰桂坊的女人漂不漂亮?

 "开个玩笑而已,何必这么认真?"龙耀人哂然一笑,悠闲地说:"老大,其实白门上个月真的没什么事,除了查到日本的共生会企图以鱼目混珠的方式走私支,被我派人拦截了下来,还有飞鹰帮的地盘之争已被我扼止,另外就没什么大事了。我们的度假饭店、俱乐部、酒店、影城都很赚钱。"

 龙耀炙撇撇,对于耀人这种吊儿郎当的报告方式,虽然不满意,但勉强就接受了。

 他太清楚这个二弟了,耀人有能力、有胆识,也有矫捷的身手和魄力,但却偏偏总爱摆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他们父亲是个严谨沉稳的人,母亲则端庄又典雅,真不知道耀人是遗传了谁?

 "耀人,给你两天的时间,立即解决五联帮之事。"龙耀炙说道,不给这家伙一个任务,谁知道他明天又会跑到哪里去风快活。

 "我非常乐意解决!"龙耀人笑着回答。

 "不妥吧!"耀澄眨眨眼睛说。"老大,依我之见,这个任务还是别派二哥的好,他一心系挂着去探兰桂坊的美丽佳人,最后恐怕会成事不足,反而让咱们会馆更添烂帐一笔!"

 她在报一箭之仇,谁叫耀人刚刚说她部小,他不知道女人很忌讳这个的吗?况且她部又不小,太侮辱她了。

 龙耀人的俊容漾出一抹笑容道:"亲爱的妹子,你实在太了解我了,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先去见见那位兰桂坊佳人,然后再解决五联帮的纠纷。"

 他真的迫不及待想去兰桂坊喽!

 齐茵一阵风似地旋进杂志社,她把黑色的大包包和手中的资料袋一股脑地丢在办公桌上,连忙下半的咖啡皮衣,拂拂发上的雨水。

 "真倒楣,最近怎么老是下午后雷阵雨,圣婴年的天气果然诡异,连盛暑的台北都会下冰雹…"齐茵嘴里咕浓地抱怨着,一边利落地出面纸按干皮衣上的水珠。

 "茵茵,你又没带伞啦?"杂志社元老崔姐摇了摇头,她已是两个孩子的妈,对他们这些年轻人的举动最看不过去,没事就爱充当他们的妈,念上那么两句。

 "晴,热咖啡!"负责摄影的小季为她冲了杯热腾腾的咖啡。

 "谢啦!"齐茵见猎心喜,连忙把咖啡端到嘴边灌了一口,嗯,舒服多了,咖啡果然是上帝对人类的恩赐!

 "小心烫哪…"崔姐忍不住皱眉,这小姐总是这么不秀气,真不知道将来怎么嫁人哟。

 齐茵眉飞舞地说:"崔姐,你不知道,咖啡是越热越好喝,凉了,就没滋味。"

 "我懂,就像爱情一样,打铁要趁热,对不对?"总机小颖人小表大地说,她是工读生,才十七岁。

 齐茵点点头。"聪明,小颖,你这个比喻不错!"齐茵从不吝于赞美别人,不管人类或动物都是需要鼓励的,她研究过这门心理学。

 "要不要吃个面包?"小季拿了袋面包搁在齐茵的办公桌上。

 "好奇怪哦,我在这里忙了老半天,切传票切得半死,怎么就不见有人替我冲冲咖啡、送送面包?"负责会计的朱丽调侃地笑道。

 小季的脸马上就红了,他再齐茵不是秘密,但齐茵对他一点都不来电也不是秘密。

 不过人有喜欢别人的自由,只要不妨碍别人,他默默地关心齐茵自粕以吧?

 齐茵嫣然一笑,丢了个牛角酥给朱丽。"吃吧,大会计!谁都知道你是咱们真实衷漂最可怜的大忙人,快填填肚子,免得饿坏了你,你男朋友会心疼!"

 朱丽也不客气,接到牛角酥立即大咬一口;每到结帐就是她最忙的时候,说真的,她确实饿坏了。

 这就是"真实衷漂"杂志社,工作伙伴之间相处得其乐融融,好像是一家人一样。

 "真实衷漂"共有员工三十余名,办公室坐落在台北市基隆路上的华丽办公大楼里,约百坪;除了大老板、总编和几位主管的独立办公室之外,尚有会议室和娱乐视听室、咖啡休息室。

 不像一般杂志社的狭小杂乱,外表气派是"真实衷漂"杂志社给人的第一印象,这证明这家杂志社真的很赚钱,否则他的老板不会如此大手笔装潢与优待员工。

 在杂志界,"真实衷漂"是成立十余年的老字号了,尽管现在五花八门的新闻杂志多如过江之鲫,但。真实衷漂"始终保持一定的销售量,也在台湾拥有广大的读者群,从来不需靠什么"两本合购N元"或是赠奖活动,即可使业绩平顺,一路长红。

 齐茵从大学一毕业就待在这家杂志社,算来也有三年。

 天蝎座的她喜欢新闻,更喜欢追求新闻真相,因此大学学了新闻,现在在此简直就是如鱼得水。

 两年前,当她父母决定随兄移民加拿大时,她果决地单独留了下来,不为别的,就因为舍不得这份刺又具挑战的工作,她要和新闻共存亡,给社会大众员真实的内幕!

 "哇!逃婚!"主跑政治新闻的杜雷正在翻看敌社的杂志。"日本''的千金小姐下嫁香江'北天帮'少帮主,结婚第一天就逃跑,得北天帮人仰马翻,到处在找人。"

 小颖咋舌。"日本女人不都是柔柔弱弱的吗?这位小姐可真有勇气哪,人生地不的也敢跑。"

 "这种黑道联姻的婚姻多半没有幸福。"崔姐以过来人的口气说。"嫁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男人,也难怪她要跑了。"

 四十出头的崔姐是自由恋爱结的婚,老公直到现在还对她恋不已,所以她是有感而发。

 齐茵拉开办公椅坐下,她很快地拿出一叠纸来,火速振笔疾飞,嘴里不以为然地说着:"如果她不喜欢,可以不嫁,何必这么大费周章?也戏耍了对方。"

 她对这条新闻没有兴趣,太"女"了点,况且感情的事对她来说也太麻烦了,还不如挖掘新闻来的有意思。所以喽,从一入社就拒绝跑娱乐新闻,因为那可会磨丧了她对新闻远大的抱负!

 "或许她是被的。"杜雷笑了笑说,没在这上头多争辩,他很了解齐茵的个性,知道她不再拖泥带水。

 齐茵扬扬眉,摆明了她鄙视该名逃婚女子。"如果她甘于被,那么,她就该认命!"

 杜雷好笑地道:"茵茵,真不知道你这副德行,怎么每天送上来的花还是那么多?"

 没错,齐茵的个性倔强,脾气像火、像风,好打抱不平及追求真相,但她同样是美丽、出色和引人注目的。

 齐茵挑挑眉毛,显然对这个话题很感冒。"这你就要问他们了,我不会说他们有眼无珠,但他们肯定是找错了对象。"她不喜欢追求者,那令她头大极了。

 杜雷闻言也笑了,齐茵的优点之一就是她很坦白,任何对她有兴趣的男人都会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那就是…抱歉!

 她从不会擒故纵,她的名言是不想玩火自焚,她怕新闻界会因为她的陨落而少了一颗奇葩。

 她就是这么充自信,阳光味十足又明亮照人的女孩,像一块磁铁似的,只要与她说过话,就会被她牢牢地吸引住。

 "我想你应该会对这条新闻比较感兴趣吧!"杜雷把杂志折开到某一页,递到齐茵办公桌上去。

 "深夜PUB的双人?"齐茵看着标题,一双明眸霎时间亮了起来。"男扮女装的双恋者在PUB招揽生意,男人、女人的生意都做?收费低廉,曾有警务人员向其买…"

 "有意思吧?"杜雷挑挑眉毛,点了烟。

 齐茵用力点头,何止有意思,简直太有意思!这才叫新闻嘛,比起这个,黑道千金逃婚算什么?

 "茵茵,你那条新闻跑得怎么样了?"真实衷漂的总编辑何添新手里拿着沏茶杯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两鬓微白的他是真实衷漂的开国元老,很有国学底子,对新闻掌握得很精准。

 齐茵蓦然从座位里站了起来,眼兴奋光芒,口气坚决地说:"老编,我要跑这条新闻!"

 何添新拍拍口,看着他这位向来说风是雨的爱将。"你别吓我,我今年五十了,有轻微的心脏病,被你一吓不起,看你怎么跟我老婆孩子代。"

 齐茵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把敌社的杂志摊在何添新的面前,兴奋地说:"老编,你看,这么耸动的话题,肯定可以吸引读者!"

 看了一眼标题,何添新不以为然,还故意装出一脸兴起缺缺的样子。"啧,这是别人跑过的旧新闻,我看没什么吸引力。"

 齐茵嘴角一扬,十分有把握地说:"那是因为他下的功夫不够,如果让我跑,一定会更精彩!"

 何添新故意犹豫着道:"还是不好,这个题材要到PUB里去找,而且还要深夜去,你一个女孩子家去那种地方太危险了,万一遇到什么事,我怎么对你父母代?"

 "老编,新闻是没有别的!"齐茵据理力争。"我答应你,我会以自己的安全为第一考量,绝对不会给你添麻烦。"

 何添新斜皖着她。"你坚持?"

 "我坚持!"如果不让她跑这则新闻,她肯定会发疯。

 "你保证会让自己很安全?"何添新再问,他发现这小姐倔是倔,可是自己却越来越欣赏她了。

 齐茵利落地点头。"我保证!"她正摩拳擦掌,准备晚上出发呢!

 "那好吧,你自己小心。"何添新同意了,如果他再不同意,恐怕齐茵作梦也会托梦给他,要他答应哩!

 深夜的PUB正总是人声鼎沸,尤其是这家由兰桂坊老板投资开设的音乐PUB,每到凌晨过后,更是生意鼎盛;由各个颓废角落蜂拥而来的人多得吓人,也证明了世上有很多不甘寂寞的寂寞人。

 "再给我一杯马丁尼。"龙耀人对女调酒师出一记感的笑容,把空杯推回去。

 今晚的他很悠闲,解决了五联帮的事,但是很遗憾的,却没见到那位引得两大派人马大打出手的兰桂坊佳人。

 所以喽,他决定晃到它隔壁的PUB来调剂调剂心情,以免太早回去,让澄澄那丫头以为他真泡不到兰桂坊佳人,那多损他子的威名呀!

 "先生,你的马丁尼。"调酒师把酒杯推向他,媚眼如丝地一抛,充了挑逗的情意。

 "谢谢。"他又笑了笑,享受地了口酒。

 这里实在太舒服了,简直就是人间天堂,除了品尝美酒、聆听音乐,什么都不必想,难怪每晚有那么多人沉沦在这里了。

 "先生,第一次来吗?"女调酒师蓄意将口往吧台倾去,人的春光透过她薄薄的衣裳一览无遗,更何况她根本没有穿内衣。

 "第一次。"龙耀人很给面子地往女调酒师的口看去,大方地接收了对方免费送来的A级镜头。

 养眼!实在太养眼了!

 哎,实在不是他要风,而是他无论走到哪里,惑就会自动自发如水般涌来,根本挡都挡不住嘛!

 可是他注意到了,这间PUB里最惑他的不是这位感的女调酒师,而是坐在他左前方那位频频在东张西望的女孩。

 那女孩的五官分明,工整的浓眉,深深的双眼皮,动人的大眼睛,俏可爱的鼻梁,菱形的完美型。

 她穿着一件宝蓝色的短风衣,黑色直筒牛仔和短靴子,既利落又帅气,但又有一丝女的妖媚,那一头如瀑布般的柔亮长发几乎可以去拍广告!

 她没有抽烟,只点了可乐和爆米花吃,一点都不像来颓废沉沦的样子,倒有几分像是在找人。

 无视于女调酒师的暧昧情挑,龙耀人的眼角余光一直兴致地落在那位穿宝蓝色风衣的女孩身上。

 齐茵不知道有人在看她,她是来这里找双人卖的资料的。

 老编说的没错,PUB果然不是女孩子该来的地方,这些年轻人一个个要死不活的样子,徘徊在醉生梦死的边缘,这样子台湾怎么会富裕嘛?

 她实在不懂他们,有书不好好读,有家不好好回,偏偏喜欢跑来这里跟小太保、小太妹搂搂抱抱,长久下去,吃亏的可是自己呀…

 咦?那个未成年模样的少女在做什么?老天,她在偷那个男人的皮包!

 "住手!"齐茵敏捷地跳下高脚椅奔过去,一下子捉住那名少女的手腕。

 "放开我!"少女狠狠地瞪着她,可恶的女人,坏了她的好事!她恼羞成怒,扬起另一只手来想打齐茵。

 "小妹妹,你这样太没有礼貌了哦!"被及时挽救的龙耀人轻易地制止了少女的行动,他笑了笑说:"根据你刚刚的行为…蓄意偷窃,我想,那些警察叔叔会很乐意收容你的,如果不想在苦牢里过夜的话,你最好快走。"

 "哼!"那少女轻哼一声,识相地和同伴溜走了。

 龙耀人并不打算追究,相反的,他还真是感谢这名不良少女,让他有结识清秀佳人的机会。

 "谢谢你,我叫龙耀人,你呢?"他对她出一个自认为奥黛丽赫本复活也会着的英笑容。

 "齐茵,齐桓公的齐,碧草如茵的茵。"她扬扬眉梢,很职业地伸出手与他握了握。

 "让我请你喝杯酒好吗?"龙耀人的视线毫不保留,全落在她身上。"如果没有你,我恐怕要被这里的老板误认为是喝霸王酒的无赖了。"

 "随便。"齐茵耸耸肩,不置可否。"别给我太烈的酒,我还有正事要办。"

 "哦?"龙耀人感兴趣地问:"什么正经事?"她看起来很像侦探之类的,莫非真是侦探社来的女探员?

 齐茵嫣然一笑,不值自己怎么会跟个陌生人聊起来了。"这是我的工作,很有挑战…"

 "香子小姐!"

 忽地,杂纭纷的脚步声接近,十几名着黑衣的劲装男子瞬间将齐茵包围了起来,他们脸上出惊喜的表情,不像要对她不轨的样子。

 "香子小姐!总算找到你了。"男子之中,像是领头的大汉说。

 齐茵皱了皱眉。"你在说什么?"

 那大汉拉起她,苦口婆心地说:"跟我们回去吧,香子小姐,少帮主找你找得好苦!"

 齐茵的眉宇蹙得更紧了,不会吧,她长得有那么大众脸吗?几百年才来PUB一次,居然就让她遇到这种莫名其妙的事。

 "对不起,各位,我想,这位小姐并不认识你们。"龙耀人一派悠闲地开口了。依他阅人无数的经验,这伙人肯定认错了人。

 "你少管闲事!"大汉瞪了龙耀人一眼。"她是我们少帮主夫人,今天非跟我们回去不可!

 龙耀人挑挑眉,哇,少帮主夫人耶!听起来好像很伟大,就不知道是哪一帮哪一派的夫人?

 "我不是什么少帮主夫人,不会跟你们走,你们自己走吧!"齐茵认为自己已经说得很清楚,也够有礼貌了,如果这帮人再不放手,她会报警。

 她在心中叨念着,老编,瞧见了吧,不是我要找麻烦,是麻烦自己偏要来找我,万一明天上报了,什么"真x衷漂女记者在PUB与黑道氓肢体冲突"之类的,可不要怪我呀!

 "香子小姐,请你不要为难我们。"大汉的口气转为冷硬。

 齐茵烦躁地说:"我没有为难你们,是你们在为难我,我说过了,我不是少帮主夫人,也不叫香子。"

 这些人还真会捣乱那,害她都没注意双人来了没有。

 "既然香子小姐那么坚持,那么手下只好得罪了。"大汉说完,立即箝住了齐茵。

 "喂,龙耀人!报警!报警呀!"齐茵不断挣扎,那些孔武有力的大汉正强行将她架往门口。

 龙耀人一张好看的脸容似笑非笑,他依然坐在吧台边喝他的马丁尼,没有任何行动。

 开玩笑,他可是生在黑道世家,报警不啻是自找麻烦,他还是喜欢私了,没错,私了,用他龙耀人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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