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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韩誉带着凤悦儿在高大的木栅门前伫立,抬首仰望木制匾额上龙飞凤舞的“萧家寨”三个大宇。

 这样的民寨,在北方很常见,因为朝廷的兵力有限,而北方的蛮族…鞑靼、瓦剌跟近些年兴盛的人,都会騒扰北方的居民,再加上一些盗匪、宵小出没,所以北方人常会群居,筑这种大寨子自卫自保。

 一会儿,一个年纪颇轻、虎背熊的高大男子出现在门内,脚步健捷的走向韩誉跟凤悦儿。

 年轻男子来到木栅门边,隔着门对两人喊道:“两位来此有何贵干?”态度不冷不热,只是很惯常的询问。

 韩誉拱手回道:“这位兄台,我们要找贵寨一个叫萧衍的人!”

 年轻男子古古怪怪的看他们一眼,然后声大喊:“这儿没这个人!”

 “没这个人!不可能!”凤悦儿叫道“方爷爷明明说的是北京城北郊的萧家寨没错啊!”年轻男子眸光转为讶异“你说谁叫你们来的?”他没听错吗?她说…

 “是方不羁,方老爷子让我们上这儿,来找一个叫萧衍的人!”韩誉顿了顿“在下韩誉,是前内阁大学士韩复洵的儿子。”

 “你是韩家的后人!”年轻男子吃了一惊“你等等…”马上飞也似的往里头奔去。

 凤悦儿看向韩誉“这萧衍是什么人啊?神神秘秘的…”

 “我也不知晓。”韩誉摇头,思索着那年轻男子听到他是韩家后人时,那种烈的反应颇不寻常。

 很快的,那年轻男子去而复返,态度一改之前的平淡,有些欣喜的拉开寨门,请进韩誉跟悦儿。

 “在下萧毅,家父已经在正厅恭候两位大驾了!”

 “家父?”凤悦儿疑惑的看着男人。

 那男人笑道:“家父正是萧衍!”

 凤悦儿奇怪的看他一眼“明明就是你爹,怎么刚才说没这个人?”

 年轻男子不好意思的笑笑,这小姑娘说话真是直接,他不知道该怎么答。

 “这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两位见了他就会知道的!”

 韩誉跟凤悦儿相视一眼,均想:这萧家寨似乎充了谜团,谜中谜、套中套,就不知此行是吉是凶了?

 也罢!既来之,则安之!

 …。。

 来到萧家寨主屋的正厅,已经有一个年约五旬的中年男人在那儿等着韩誉跟凤悦儿。

 那男人的相貌很普通,但是透着一股凛然的正气,让他看来气度泱泱,不是普通庄稼人的模样。

 在走近时,可以清楚的看到,这中年男人的右手袖子空空的…他没有右臂,脸上也有些细微的疤痕,在颈边还有一道长疤,看来他年轻时应该有一番辛苦,甚或是遇过生死关的大劫难。

 照刚才来应门的年轻男子的说法,这个中年男人就是他们要找的萧衍。

 萧衍一等韩誉走近,就激动的问道:“你是韩复洵的儿子?”

 韩誉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激动,但仍是点头。

 萧衍仔细的端详他,像是要在他脸上看出什么人的影子,但此时的韩誉仍是一脸丑痂,他什么也看不清楚。

 “你的脸…”

 韩誉苦笑“之前被贼人下蛊,出了红斑,现下还没好全。”

 萧衍点头,仍有一丝犹豫。

 韩誉从怀中拉出一块系红绳的紫玉“这是我韩家的传家之宝。”

 萧衍细细的端详着那块紫玉,泽柔润的玉佩上,一面刻着龙凤呈祥,一面刻着“南韩氏”四个字,南是韩家的郡望。

 萧衍点头“这块玉我看过,那时候还佩在你爹上,想来是你出生后他传了你…”看到故人的东西,他眼眶有些灼热。

 至此,他是完全相信韩誉是韩复洵的儿子了!

 “你说…是方大人要你们来的?你们在哪儿见到他?”他有些激动的问。

 “方大人?”却换来韩誉跟凤悦儿的惊讶。

 萧衍自嘲的笑了笑“瞧我…都这么多年了,还总是沿用旧称呼。”

 “你是方爷爷的…”凤悦儿好奇他们的关系。

 “我是他的护卫,跟在他身边十多年的时间…一直到他被放贵州为止。”

 原来如此…凤悦儿回答他之前的问题:“我是贵州苗族人,方爷爷现在住在我族中,已经十多年了。”

 萧衍点头,听到故主安好很是欣慰。

 “萧大叔,方老爷子说来找你就会知道真相…这是…”韩誉把话题拉了回来。

 萧衍讶然“你不知道当年发生的事?大人都没告诉你!”

 “是。晚辈的确对发生过什么事一概不知。”所以此刻的他心中才会如此忐忑。

 萧衍皱眉,思索了一下“你爹过世后这十五年,你在何处?是什么人将你扶养长大的?怎么会对当年的事一无所知?”韩复洵出事后,他曾经寻找过他的儿子,可是音讯全无,就像是世间不曾有此人一样。

 现在眼前的青年确实是韩复汹的后人没错,但他竟对自己父亲的事情一无所知!

 萧衍思索着方不羁要韩誉来找他的用意,拿捏着要给他知道多少真相?

 韩誉闻言,心中微微泛过酸楚,想起杨纤纤在客栈中的谈话,但仍是冷静回道:“我五岁时娘亲过世,我就一直是娘在带。我爹出事后,娘送我到义父杨慕松家中…”

 听到这儿,萧衍大惊“你是杨慕松带走的!”左手狠狠的捶上桌子,喃喃自语道:“莫怪!莫怪!我怎么也找不到你!”

 “你找过我!”韩誉惊讶。

 萧衍点头,激动地说:“当年先是方大人被放贵州,紧接着又是你爹出事…我飞马追上方大人,告诉他你爹出了事,于是他就让我找你…可是任凭我怎么打听,就是没有关于你的一点消息!韩家那时是树倒猢孙散…谁还知道小少爷上哪儿去了!”后来该他遇袭,重伤濒死更没了右臂…等他伤好要找人,就更加音讯全无。

 原来是姓杨的带走了韩门遗孤,他的心机之深沉真令人害怕!

 但他怎么不斩草除?莫非是他良心发现…

 萧衍马上推翻这个想法,不…不可能…

 为了权力跟私,连一手提拔自己的恩师跟同门都残害的人,岂会有良心可言?一定是他另有阴谋…

 “杨慕松那厮…当真是阴险狡诈、卑鄙狠毒…”

 听到萧衍也骂杨慕松,韩誉本能的气愤起来“萧大叔!我义父是做了什么?让方老爷子这样骂他!你也这样骂他!”酒楼中听到的那席话,到底还是比不过他心中十五年的亲情,韩誉总是听不得人家骂他义父。

 萧衍一双利眼瞪向他,冷冷一哼“怪不得方大人要我告诉你『真相』!因为你这个胡涂小子,竟然认贼做父!”他激动的伸手向外一指“你道那杨慕松是谁?你义父!”

 萧衍冷笑。

 “他诬陷方大人,害他放贵州;收买杀手,刺杀你亲爹;还勾结人,通敌叛国!这样的禽兽你叫得可亲热,义父!”

 韩誉受震撼的大退一步,凤悦儿连忙扶住他。

 他不敢置信的叫道:“你胡说!我义父不是这样的人!”

 萧衍怒喝:“不信!好!我就让你看看证据!”

 他拿出一个乌沉木雕的黑盒子递给韩誉“你自己看看吧!这就是方大人要我给你看的『真相』!”

 韩誉打开木盒,起出里面一封一封的书信。有方不羁跟他爹韩复洵的通信,也有杨慕松写给人的书信。

 他颤着手,一封看过一封,愈看愈是心痛如绞…

 萧衍在一旁回忆道:“十五年前…那时方大人是内阁首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第一重臣!他门下有两个得意门生,我还记得他们是庚辰年的状元跟榜眼,后来都官居内阁大学亡,深受皇上的重用。”

 韩誉抬头看他。

 萧衍继续说道:“他们两个,一个是你爹韩复洵,一个是那杨慕松。原本一切都好好的…直到方大人发现,杨慕松竟然跟人勾结…”他顿了顿“方大人跟韩兄找上杨慕松,要他途知返,否则要举发他…当时杨慕松哭着忏悔,保证一定会改过自新。就在大家以为雨过天青时,皇上突然下诏,革去方大人内阁首府之职,由杨慕松接任,并立即将大人放贵州,大人连申冤的机会也没有,就被拖上路了!

 “这件事快得令我们措手不及,大人将杨慕松做恶的证据交给我,让我转韩兄,但我还没见到韩兄…他就已经遇害,后来我身受重伤,不得已诈死来痹篇他的追杀,这条右臂就是在那时失去的!如此人证、物证俱在…你还要认那贼为父吗?”

 韩誉颤着声音开口“让我静一静好吗?我要好好想一想…”

 凤悦儿恳求的看着萧衍,韩誉今天知道的已经够多、够伤人了!他没必要在这个节骨眼上,韩誉去做什么抉择。

 萧衍点头“你们一路风尘仆仆的,也累了…今天就先休息吧!”

 他当然知道这对韩誉很残忍,毕竟他十五年来是杨慕松养大的!

 但如果他不这么做,才真正是害了韩誉,也对不起故友韩复汹,跟主子方不羁!

 唉…希望这个孩子能明白他的苦心!

 …。。

 来到萧家寨的客房,韩誉迳自坐在沿沉思,凤悦儿不敢惊扰他,于是坐在一旁静静的陪伴着。

 良久,韩誉喃喃道:“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像是在自问,又像是在跟悦儿说。

 凤悦儿伸手握住他的,感觉到他的手掌都凉透了。

 “悦儿…这是我头一回感到如此的无所适从…”韩誉苦笑“我最敬爱的义父,竟是害死我亲爹的凶手;我最敬仰的义父,竟是勾结人的国贼;我最孺慕的义父,竟是狠狡诈、忘恩负义之徒…我一十五年的信仰,全然是一场骗局…”

 “韩誉!”凤悦儿心疼的叫道,她感觉得到,此刻的韩誉比中蛊时更加痛苦难当。

 老天爷怎么可以这样对他!像是给他无尽的灾难似的…

 她该怎么办?她要怎么帮他?凤悦儿淌下泪,她想不到有什么法子可以帮助他。

 他是如此的痛苦…而她是如此的心疼…

 “韩誉!不要想了…再想你要疯了!”凤悦儿叫道,引起韩誉的注意。

 他伸过修长的手掌,抚上她温润的粉颊“悦儿…别哭…”

 凤悦儿的小脸摩挲着他的大掌,喃喃道:“我不哭…我不哭…”他在此时还会惦着她是不是了泪,她觉得好窝心。

 韩誉勉强扯开一个笑容“我没事…别担心…”他不想让她担心。

 “骗人…呜…你骗人…”这个时候他还要安慰她…凤悦儿忍不住噎噎的哭了出来。

 呜…她不是故意要哭的…只是好心疼…

 韩誉伸臂将悦儿抱进怀中,拍着她纤细的背脊哄道:“嘘…我没事的,你别哭…”他吻吻她光洁的额际,为她拭泪。

 “韩誉…”凤悦儿抬头,望着近在咫尺的他,泪眼婆娑中,她在他脸上读到悲伤跟心怜。

 凤悦儿怦然的想着…

 她可以为他抚平哀伤吗?

 让他知道…就算他失去了他的义父,甚至是他的所有,但他还拥有她!

 凤悦儿羞涩的环住他劲,为自己大胆的想法感到难为情。

 “悦儿?”韩誉也圈住她小巧的身,但不明白她怎么将小脸埋得这样紧?

 半晌,凤悦儿拉开两人间的距离,下鞋袜,跪上榻。

 “韩誉…”她轻唤,万分柔媚的望着他。

 她轻轻的解开发辫,让如瀑的黑发散成波般的帘幕。

 她的指尖有些颤抖,但仍是坚定地解开她上的黄缎带。

 见她宽衣解袍,韩誉惊诧的赧红一张俊脸“悦儿!”她在做什么!

 除下外衫,中衣渐敞…开始出里面贴身的红色兜衣。

 韩誉大惊,连忙拉住她宽衣的小手,并连她手中抓着的中衣襟口一起合拢“你…你在做什么!”

 凤悦儿做这件事是让她下了多大的决心!见韩誉这么做,她以为他是在拒绝她,于是凤眸泛上一层薄泪,低声哽咽道:“你不想要我…”为什么?她哪里不好吗?

 韩誉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他怎么可能不想要她!

 “你不用安慰我…我了解的…”她终究还是不行!

 老天!做这么大胆的事已经是耗光她所有的勇气,现在的她是没办法面对他的!

 凤悦儿抓着襟口,慌慌张张、泪眼婆娑的下,连鞋子也没穿就往房门跑去。

 在小手碰上门闩的前一瞬间,被拥进一个熟悉而温热的怀抱中,紧紧的,搂得她快不过气。

 “老天!你穿这样想上哪儿去?”

 韩誉抱她回上,叹口气“你这小脑袋在想些什么?”突然在他面前宽衣解带,吓得他脸红心跳,一会儿又哭着向外跑,还说什么她了解…他怎么一点儿也不了解?

 “你不要我…”她控诉,好可怜的。

 “我什么时候说我不要你?”不要她?除非他死!

 “刚才你不是制止我!”凤悦儿眨巴着大眼,眼角还悬着晶莹的泪珠,模样甚是惹人怜爱。

 韩誉微微一笑,宠溺的替她将泪珠拭去。

 “我是制止你,但那并不代表我不要你啊!”两者怎么会扯在一起?他不解“我制止你是因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起衣裳。”

 原来是她会错意了!凤悦儿小脸通红,娇斥道:“呆头鹅!”衣裳还能为什么!

 莫名被骂,韩誉仍是一头雾水,他怎么又变成呆头鹅了!

 “我只是想帮你忘却烦恼…”凤悦儿轻声解释,有些自厌起来。

 她真蠢…这么做只是增加他的烦恼吧!瞧他一脸不明所以的!

 韩誉明白过来,既是感动又是怜惜的拥紧她,看得出她的苦恼与挫折感,他轻哄:“你达到目的了!”看她小脸是疑问的望着他,韩誉笑道:“刚刚那一段时间,我真的忘了关于我义父的一切…”

 凤悦儿惊呼:“真的!”

 韩誉点头,觉得心中比刚才踏实许多。他知道,不管发生什么事,他拥有悦儿最真切的关怀跟情意,让他心头一片暖洋洋的。

 凤悦儿欣喜的望着他,开心自己真能安抚他的心伤。

 她知道,他已经明白她所要表达的意思…

 “韩誉!”在他腿上跪坐起身子,眸子晶亮的凝视着他的,她想抚平他的心伤…完完全全的!

 凤悦儿牵起他修长的手掌,小口小口的在掌心印下她的红,视线始终与他,没有离开。

 “悦儿…”老天!她这样做无异是在挑战他的自制力。

 她知道自己看起来有多人吗?

 她的小脸嫣河诏人、衣衫半敞、香肩微、眼波如丝、情意绵…

 韩誉突然狂炙的将她拥进怀中,重重的吻如雪花般,纷纷落在凤悦儿的瓣、香腮、颈畔、雪肩…最后他埋首在她的发丝中,息道:“我们还来得及停手…”这是他自制力的极限。

 凤悦儿将小手伸进他的襟口,平贴上他的膛。

 掌心冰冰凉凉的温度引起韩誉一震,她巧笑嫣然“不,我要成为你的!”

 忍住羞赧,她推他躺上榻,趴倚在他膛上,让一头长发披而下,主动的献上红,让两人双双投入爱恋的情之中。

 …。。

 窗外的啾啾鸟啼鸣响。

 韩誉睁开一双俊眸,其实他已然醒来一段时间了,只是怀中的人儿尚在睡,他不想惊扰她的好梦。

 他温柔的凝视她的睡颜,美丽的小脸上盈着喜悦的甜意,红的畔带着动人的笑容…

 韩誉轻啄她的发心,在心中对她喃道:你的笑容可是因为有个好梦?你的好梦可是因为梦中有我?

 他在心中对她起誓,这一生饶是发生任何事,他也绝对不会相负。他所有的疼宠,这一生将专属于她!

 昨的烦忧痛苦仍在,但此刻的他心中已然一片澄明。

 “唔…”凤悦儿轻轻一个翻身,赤的身子贴上他的,她蒙蒙的睁眼,咕哝道:“好温暖…”

 韩誉失笑的望着她娇憨的模样,昨夜大胆得令人脸红心跳的小妖姬,跟现在的她真是判若两人。

 “早啊!我的小妖姬…”韩誉在她雪白的香肩烙下一个烫热的吻。

 酥的触感让悦儿埋首在他肩窝,娇笑的醒来。

 “好…”她睁大惺忪的凤眼,有些羞赧“你别一直盯着我瞧…”

 韩誉半坐起身,搂她趴上自己的,柔声笑道:“我不瞧你,要瞧谁呢?”

 凤悦儿拉着被子,把自己遮得只剩下一张小脸在外,对于两人的裎相贴,还有一点无所适从。

 “你今天好多了吗?”她关心地问。

 韩誉失笑,心头一片暖意“这话应该是我问你的吧!”她总是这样关心他呵!

 凤悦儿小脸又红透,伸手在他边轻轻掐了一记。“你真坏!明明知道人家在问什么的!”

 韩誉笑啄她嘟着的办“好多了!真的!我有你…真好…”他真诚的说,也打算让她知道他所下的决定。“我打算开始搜集义父…杨慕松勾结人的证据,唉…不管他是什么样的心态,终究是养了我十五年,我下不了手杀他!所以我要他断绝与人的往来并辞去官职,如果他不这么做,我就将他通敌的证据交给皇上!”

 凤悦儿点头,但有一丝担心“要真那样,你真的狠得下心吗?”在他而言,义父几乎像他亲爹一样。

 “狠不下心也得狠下!于忠,我是大明子民,更是朝廷命官;于孝,我是我爹的独生爱子,而他是我的杀父仇人;于仁义,他虽扶养我一十五年,但他通敌卖国,要真让人入关,我汉族子民怕是生灵涂炭…我不杀他,给他自新的机会,是我能做的极限,只怕我爹在九泉之下已经难以瞑目了!”

 凤悦儿偎紧他“不会的…我相信你爹一定可以体会你的用心的!”她顿了一下“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是支持你的!”

 韩誉微笑,他知道悦儿总是他的力量。

 “我们成亲吧!”

 “啊!”凤悦儿吓了一跳,愣愣的望着他。

 韩誉轻啄她的鼻尖“别说不…我会很伤心的!”

 “呃…”她三魂七魄还有两魂六魄尚在神游太虚。

 韩誉好笑的看着她“回神!难道你不想嫁我?呜…真令人伤心…”

 她摇头,她没有不想嫁他…只是事情来得太突然…

 他逗她“头摇成这样…真的这么不想嫁我!你一定是嫌我一脸的丑痂…呜…”他埋首在她的发中,像是很伤心的样子。

 凤悦儿傻眼,连忙说道:“我想嫁你!我想嫁你!我从没有嫌弃过你啊…”“我知道。”他抬头,笑容面的,哪里有伤心的样子!

 “你骗我!可恶!”凤悦儿捶他的膛,然后又有些感触的笑道:“真好…”韩誉看她,疑惑的轻问:“什么真好?”

 她抚着他的脸颊笑道:“真好…你的笑容跟风趣又回来了…”眨眨眼,有些泪意。

 讨厌…高兴也会使人想哭呢!

 “我还记得刚认识你的时候,你这个人温柔又风趣,笑起来让人如沐春风…从前阵子以来,发生太多令人难过的事情,你又苦又疲惫…我还以为永远都看不见你这样笑了呢!”

 她竟是这样心心念念的挂意着他每一个转变…韩誉动容的揽她入怀。

 “我以后都会尽量快快乐乐的…不让你担心…我没事了…别担心我…而且我有你啊!不是吗?”

 凤悦儿开心的叫道:“对!你有我,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有我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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