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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名声
 “你听说了吗?”

 “听说什么?”

 “咱们长安城可是出了一位大才子!”

 “你说这事儿啊,怎么没听说,现如今长安四角城一百零八坊早都传遍啦!说的是公主殿下慧眼识英才,半副銮驾换了这长安县学的寒门才子萧萧子枚一张画,据说那画儿画的那叫一个好啊,啧啧,咱是没福气看见!反正一句话,人家那大才子就凭这一幅画,已经是一步登天啦!”

 “可说是呢,人家现如今可是新鲜出炉的公主府侍读学士喽!有了这个打底子,将来都用不着行卷了,有公主殿下一句话,怎么着还不得个进士及第?就是状元及第那也是掌不住的事儿!”

 天子脚下长安城的酒肆向来都是雍雍容容的,颇有些皇城儿的大拿风采,但是最近这两天,却突然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来喝酒的人开口闭口说的全都是大才子萧子枚一支笔折服公主殿下的段子,就连酒肆里跑堂的小伙计都会经常听着听着入了神,拎着空酒壶傻乎乎地在客人桌子边儿上一站半天,直到被老板一脚踢醒。

 偶尔有那些不服气的人敢批驳几句,再说几句不屑的话,马上就会遭到真个酒肆半数以上客人的集体反击,几个回合下来就只剩下抱头鼠窜的能耐了!

 还不止这些呢,城的居民,不管是士人学子还是贩夫走卒,只要见了面说上三句话,那就必然要提起这个来,要说大唐开国这些年来最为敬重的便是读书人,上有行,下自然会效,因此百姓们也最喜欢传播这些个大才子的故事。像当年那些中了状元跨马游园的,现如今都已经被长安城百姓们传成了神仙一的人物啦!

 说起来大唐长安城还真是有好些年都没出过这样拔尖儿的人物了呢,怎能让人不兴奋?

 而原本在长安城内只能算是偏蔽之地的长寿坊,似乎也随着这股热议的一下子就拔高了几个身段,据说那里是专出才子的地儿,以至于现在人们谈话时提起长寿坊来,莫不要翘一翘大拇指夸上一句风水宝地呢!

 作为直接培养萧“成才”的长安县学学正,陈大人更是俨然成为了这股风的中心,都六十岁的老头儿了,眼看老了老了,这几却又突然容光焕发精神抖擞起来。

 这些日子不断的有文会邀请他老人家赴会,这搁在以前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儿!长安城是什么地方?那是天子脚下万邦文聚之地,他一个小小的长安县学学正,根本就不入,往常有什么文会之类,哪里会轮的着他,便是蹭别人个面子进去,也不过是敬陪末座罢了!可现如今呢?烫金的请柬都是管家一级的人物亲自送来的,而且都明说了自己是主客,这是什么待遇?

 其实都不用想就明白,这还不是沾了自己那个学生的光儿?老大人虽然高兴得什么似的,但是思前想后,还是一口气儿都给推掉了。

 越是这个时侯越得端的起来不是?

 扁是这样还不行,老大人还特意把萧叫到自己书房来,端着恩师的架子把他好好地骂了一通,侍读学士怎么了?很了不起吗?无品无级的!才子之名很了不得吗?古往今来有多少名动天下的大才子?别说高官厚禄了,能有几个一生平安的?

 说起来那一通骂真是好不过瘾,好不精神,直骂得萧不敢抬头。

 自家的学生有多大本事老大人是知道的,就是以前还没有这回子事儿的时候,哪一回老朋友见面喝酒的时候不得把他拎出来夸上两回给自己涨脸面?但是现在不行,现在可不能再夸了!

 倒不是老大人急着要树什么威风,关键是他想,那孩子今年才十八岁,还年轻得紧,年轻人的子他是知道的,最是端持不住,行事浮的很呢,这下才子之名一出去,怕不要张狂起来?

 他年轻人不知道个深浅,偏偏他父亲又已经不在了,说起来可不就只有自己这个恩师还能拿住他?所以呀,越是这个时候自己越是得站出来当头的敲他一才是!不然要自己这个恩师作甚!

 那才子可以做的,狂生却是万万做不得的!你见过哪个狂生中过进士?空留下一个虚名儿与人钦敬又有什么用!

 不光是训他萧,老大人还把县学里的授课先生和学生们都召集起来训诫了一番,从来都是和蔼慈祥的老学正突然一下子变得严厉了起来,一再要求县学里的先生学生们绝对不许借着萧的名儿出去张扬,饶是这样,也还是管不住他们呢!

 其实老大人心里清楚着呢,这几天县学里放学后,学生们都特别喜欢到那些酒肆里去,逢人就是一顿神侃,不管认识不认识的,这时候都俨然成了萧那小子的至好友了!

 说起来也不怪他们,身为国都之地,各种学府林立,长安县学在城里实在是没什么地位,因此县学里不管是先生还是学生,他们也都跟自己一样,憋闷的太久了呢,好容易有这么个挑尖儿出头的机会,只怕就是把那大好板子悬在股上,也挡不住他们出去炫耀一番抖抖威风的心思呀!

 因此这些事情老大人也懒得去管了,管也管不住!只是…据说现在他们喝酒都不用掏钱了?总有人愿意请客?

 这倒是件好事儿,以后喝酒的时候就省钱了不是?

 老大人眯着眼睛品着茶,心里骂了句“这帮臭小子”脸上笑得却是越发慈祥起来。

 长寿坊萧的家独孤凤是来过的,上次跟着公主殿下一起来,还差点一剑取了他的小命呢!

 闭过街角,眼看前面就是萧家了,独孤不由得又想起萧那张笑嘻嘻的脸来,左手不知怎么就又摸到剑柄上去了。

 那个家伙,该杀!还好他知趣的闭紧了嘴巴,否则…

 独孤冷哼了一声,两腿一夹,马儿嘶鸣一声,很快就到了萧家门口。

 出乎她意料的是,上次来时还萧瑟破弊的这处小院子此时竟然热闹如集市。

 身着襕衫的就不用说了,那是读书人的标志,这副打扮的肯定是学人士子,那些虽然穿着青衣小帽一副家奴打扮却眼神上挑一副目无余子姿态的,显然一定是权贵之家的管家一了,前些年没到公主身边的时候她可是见识过这些人的“威势”的,除此之外,竟然还有不少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半老徐娘…

 那读书人嘛,估计是来拜访萧这个新鲜热辣的侍读学士大才子的,没办法,这些读书人就是这么臭味相投,至于那些权贵之家的管家,大概是来下请帖的了,说起来虽然心里替自己的情郎薛绍有些不服,但独孤凤还是不得不承认,现如今的萧确实已经成了长安城里最炙手可热的俊彦人物了,那些世家想要拉拢这么一个才子倒也是正常的紧。

 至于那些女人…独孤凤突然眼眉一挑,突然想到一点,难不成她们是来说媒的?

 她心里不由得愤愤不平,不就是一幅画嘛,那个穷小子真的就这么突然一下子成了红人了吗?

 鲍主殿下到底在想什么?她这么捧这个姓萧的,到底是要怎么样呢?

 其实她不知道,不单是那些媒婆,即便是那些拿着烫金的名刺来请萧赴宴的权贵之家,也多少打着招个女婿的想法呢,毕竟萧现在已经是才子之名动长安,正如坊间所议,将来进士及第几乎是一定的,这时候把女儿嫁给他可是一桩划算的买卖呢!

 白衣白马的美少年翩若游龙,宛若惊鸿,甩蹬下马的姿势优雅而潇洒,等在萧家门口的人中顿时有人眼前一亮,三两步凑过来一抱拳“这位想必就是萧先生了吧?在下河东张说,也极为喜欢画道,现客居长孙大人门下,久闻先生大名,今特来拜访!”

 独孤凤闻言一愣,萧不在家?她冷哼一声道:“在下复姓独孤,不是萧!”

 张说闻言一愣,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为了拜访萧这位大才子,刚才那几句话人家练了一下午了都,结果还认错人了,他尴尬地笑笑,说声抱歉退了开去。

 罢才那些听见一声萧先生而作势要围过来的人这会子见认错了人,便也纷纷又退回去各等各的,有那嘴碎还不干净的不由道:“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张口闭口萧的叫,萧先生的名讳那是谁都能叫的?”

 独孤闻言顿时看过去,目光凌厉地令那人顿时闭上了嘴。

 “萧的名字我当然叫得,至于为何,你还没资格知道!说话之前先想想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如果说青奴眼睛里有条蛇,那她的眼睛里就有一把剑。

 那人为她气势所慑,又见她身上佩带着宝剑,当下张了张嘴竟然没敢还嘴。

 独孤冷哼一声,心里却又忍不住生自己的气。自己居然还需要拿着萧那小子的名字出来炫耀?

 她收拾心情牵着马走到门前,直接伸手推门“萧呢,他去哪儿了!”

 有人从堂屋里探出头来,却是长寿坊的坊正魏岳,这些天萧家拜客不断,萧还需要去县学读书,因此他便主动的凑过来充当起了萧家的管家。

 此时他见独孤的一身打扮知道不是普通人,便赶紧笑着出来“这位公子贵姓?您可是来拜访萧先生的?真是抱歉得很,萧先生不在家,公主府里跟殿下下棋呢!您如果有事,请留下帖子即可!等萧先生回来在下一定转呈…”

 “放!我就是从公主府来的,他拿了薪俸之后到今天还没去过公主府呢,这算是什么侍读学士?公主殿下命我来找他来了,他到底去哪儿了?”

 “…”时值暮三月,春日融融,和风衣,正是长安城一年里最教人舒服的时候。玄都观的桃花,大慈恩寺的芍葯,大兴善寺的牡丹都开得正,城东南曲江池的一泓碧水也是绿得人眼目。每到这个时节,即便是一年到头都不怎么出门子的大姑娘小媳妇们,也纷纷由自家人护送着,坐了体面的宝马轩车出来逛逛,游人士子那就更不用说了,因此整个长安城顿时显出与冬日时截然不同的繁华热闹来。

 游人一多,各种小商小贩也就跟着都活跃了起来,延寿坊邹骆驼推着小车卖的“油馕蒸饼”东市平字号的“七返膏”安邑坊刘老实的“玉团”还有靖善坊字号的“樱桃毕罗”都是光听名字就能让老长安人馋得淌口水的名吃,其中最让萧眼馋的,却是鹤延坊陈字号狗店里的“汁狗。”

 要真说起来,冬天才是吃狗的最佳时机,狗热,冬天吃最是滋补,夏天吃却不免要内热,甚至可能会害病的,但是谁让萧以前根本就不舍的吃呢,所以赶在这个末时节来吃倒也使得。

 吃过午饭就跟杨柳茜桃主仆俩一块儿出来,在曲江池逛了大半天,现在实在是累了,萧便提议去吃狗

 杨柳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其实对她来说,吃什么都无所谓,只要跟萧一块儿吃就好了!

 但是当她看见狗店老板陈勇端上来的那一盆狗,却还是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大火炖了直接捞出来乘在一个盆子里,通红的狗冒着腾腾的热气,一块儿足有半个拳头那么大,看上去真是豪迈得很,不是江湖豪杰可真是吃不得!

 “就…就这么吃啊!”小丫头茜桃跟她的反应几乎一样,她趴在萧肩头忍不住撅起嘴儿“这么大块儿,怎么吃啊!”她们主仆俩平里在凤还巢吃的可都是精致的菜肴,对这样俗的食物这么简单的吃法还真是第一回见呢!

 萧笑了笑,伸筷子从盆里夹了一块在面前小盘子的汁里沾了沾进嘴里,顿时慢慢的堵了一嘴,他大口地咀嚼着,嘴里含混不清地嘟囔“怎么没法儿吃,这才好吃呢!真香!”

 三年前的时候,他带着母亲来吃过一次狗。自从家里败落之后,那是他吃的唯一一顿

 茜桃撅着嘴儿看着萧大口吃,乖巧地探身子为他倒上一杯酒递过去,萧很是受用地接过来一口饮尽。公主府提前发了一个月侍读学士的薪俸,他二话不说就到凤还巢接了杨柳主仆俩出来玩玩转转,吃一顿,喝一壶酒。

 杨柳也下不得吃,皱着眉头坐在萧身侧的小杌子上伸手着自己的小腿,萧扭头看她“腿酸了?”

 她点点头巧笑倩兮“好久没这么逛过了!”

 萧又吃了一块,放下筷子笑着看她“我给你?”

 杨柳闻言愣了愣,脸蛋儿忽地一红,前后左右的看看,见店里三三两两的做了不少食客,她住心里的惊喜小声道:“这里…好多人呢!”

 萧笑笑,这几天接踵而来的那么多事,尤其是得罪了薛绍这件事,让他的想法发生了不少变化。唐初的时候门阀制度尚存余威,而薛家也算是长安大族,薛绍作为城公主最疼爱的儿子自然也是长安年轻一代的翘楚人物,现在既然得罪了他,那么即便是自己想避开他都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既然如此,倒不如放开襟怀,能做到什么成就算什么成吧,总比自己什么都不做的等死要好!再说了,这不也正是自己身边的人所期望的吗?

 “怕什么,长安那么大,在这里谁认识谁呀!让他们眼馋去吧!”

 杨柳闻言眼中忽地一亮,好像萧这句话一下子就打破了她的矜持,她又羞又喜地拿眼睛嗔了萧一下,身子却是软软地偎了过来。

 萧这话在她这个有心人听来,自然含义丰富,几乎是宣布她心中期盼了一年多的事情突然出现转机了,对她来说,这简直是天降之喜,与此相比,便是再羞人的事儿也不免马上变得不值一提了。

 店中食客不少,但是大唐风尚开放,贵公子带着姬妾出游根本就不算什么事儿,便是在酒肆里调调情也并不算特别出格。虽然说有不少人偷偷地看过来,也只是因为萧带的这两个姬妾实在太漂亮罢了。

 萧换个姿势在小杌子上坐好了,一拧一抄手把杨柳抱在怀里,杨柳顿时羞得抱住他的脖子把脸埋到他口里。说起来两人认识两年多了,虽然一直也是郎有情妾有意,但是萧囿于自己的身份,一直不敢做非分之想,所以像这样的亲密接触竟还是第一次呢。

 着顺滑的石榴裙萧仍然能感觉到她小腿上的都紧绷着,有着能让人明显感觉到的紧张,当下笑了笑便隔着石榴裙在她笔直修长的小腿上了起来,这下子店里几个偷偷往这边看过来的食客不由瞪大了眼睛咽口唾沫,心说也不知这是谁家的公子,竟然有这等福气,这样的姬妾怕是一万贯也买不来!

 此时的杨柳哪里还有心思去管别人的目光,萧的手在她的小腿上上上下下起伏着轻拢慢捻,虽然隔着裙子,但是仍能感觉到那手指落处似乎有一道火烧起来,热得人心里都跟着发烫。

 但是渐渐的杨柳却发现,他的手指实在是规矩的紧,手指的力度适中,她这才突然明白,原来他并不是想要轻薄自己,竟是真的要帮自己呢!当下她抬起头来定定地看着萧,眸子里自是千种柔情,万般足。这个当儿即便是留意到店中食客羡地看向萧的目光,也已经非但不会让她反感,反而让她心里隐隐有些兴奋。

 他就是…我看中的男人呢!

 靶受到杨柳目光里的万般情意,萧下手越发轻柔,直如拨一般,很快便让杨柳眼中漾起潋潋水光。

 其实与她的身子刚一接触萧就感觉出来,杨柳的身子看似纤巧苗条,其实身子却是丰腴着呢。不单落在自己大腿上的香绵软圆硕而娇腻弹手,便是只堪盈盈一握的纤细肢竟也是腴不见骨,可见这身子生得有多妙!

 小丫头茜桃不敢跟自己主子争,当下便换到另一边肩膀趴着,过了不大一会儿,她终究还是看得忍不住眼热,拿丰口在萧肩上蹭蹭,干脆咬着嘴儿也伸手搂住他的脖子,顿时便有四条白腴润的胳膊在萧脖子上,只见她伏在萧耳边腻腻地小声道:“萧…我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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