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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章 教弩听松
 庐八景,原是江淮地面上的八大景点,分别是镇淮角韵、梵刹钟声、藏舟草、教弩松荫山雪霁、淮浦融、巢湖夜月、四顶朝霞。其中的四顶朝霞,即是指玉霜的家门所在四顶山。而如今,皎、雪、霜、卿这四玉正陪我身在庐八景中的教弩松荫。

 三国鼎帘期,魏主曹曾四次到达合肥,临阵指挥部署对吴国的战事,教弩台就是曹所建的一个军事堡垒,台高五米,面积有四千平方米左右!它既可捍卫合肥城的安全(离城仅八里),又可用以训练强弩手。且南接淝水,东临津水,北连逍遥津,均在强弩程之内。据说当时经常有五百名左右弓弩手在此比武、练,胜者赠以红袍以示奖励。而为了使士兵们夏日不受晒,台边种有许多松树,风来松声如涛,是故形成“教弩松荫”之势!

 “南朝萧粱天监年间,魏武教弩台上始营佛刹,铸宝像,谓铁佛寺。”而铁佛寺在兴建一百多年后,却毁于隋末兵荒马的年月间。如今,教弩台上有屋上井、听松阁诸名胜。屋上井在大殿左侧,以井口超出地面屋脊得名,原为魏军汲水用井。晋朝整修,井口石栏刻有“泰始四年殿中司马夏侯胜造”隶书十二字,为公元二六八年遗迹。而在石栏沿口可见到二十三条被汲水绳磨成的深沟,绳沟石质光亮如玉,堪为漫长岁月的见证。听松阁在教弩台的东南隅,正是昔时松木成荫、松涛有声之地。寺僧于此建阁,取名“听松”于是更成就了“教弩松荫”之誉。

 现在,虽然寺院荒废,但正因为在这教弩台的听松阁上,可以俯暇庐州治所合肥的全城景貌,且登临其上,心旷神怡,令人不发怀古之幽情。所以,教弩台反而更成为文人墨客的游玩之地!而为了使我深入全面地了解庐州,玉霜特地在第二天上午,陪领着我及皎、雪、卿三玉登临这教弩台。而亲卫队二团团正柴可然和张思扬为了谨慎计,连同颜真卿、令狐二人,带领着一伍亲卫。随后遥遥而行,其余人等尽数留在了客栈之中。

 临行前,我曾再三叮嘱四玉,鉴于四玉的绝风姿,为免造成轰动騒,她们中的任何人在大众场合之下,都绝对不可以摘下帷帽,显出自己的容貌!皎玉四女见我如此注意自己的美貌绮容,倒也毫不计较我语气中的严厉之意,颇为受用地答允了下来。

 及至我们来到教弩台的听松阁前,却见阁上撰有槛联:“教弩耸高台不为炎刘消劫难,听松来远客谁从古佛识真如。”正是道尽教弩台听松阁的来历!不过,这阁联的横幅却是“圣贤清森”四个大字,一时之间,倒教人难以意会其中的奥妙!

 微风轻送间,更有阵阵香气由那听松阁内随着轻风传来。这香味之中,依稀有酒香、菜香,甚至还有茶茗特有的清香味道,并有许多文士商贾进进出出。仿是酒馆茶社一般。但若是酒馆茶社,它的门槛之上怎么会书以“圣贤清森”四个字?我略一凝神细思。立知这横批的意思,便但笑不语。

 皎玉和玉雪二人的美目中,首先闪出惑之意,不由以目光问询地看向我。作为半个地主的玉霜既将我们引领而来,当然知道这听松阁的状况。但在此时,她却以考较的的目光,含带着笑意地看向我。这个清丽的宝贝儿,自昨她对我所怀有的感情以后,整个人仿是由冷的九天仙子化身为怀的凡女,再没有冰玉般的冷漠淡然,虽没有显出对我如火的热情。但却也时时透出深情含蓄的柔!只不过,与此态度相随的,却是常常对我见闻才识的提问考较。

 而作为情率真的易玉卿,自入宫门,她已经好久没有这么自然而又真切地感受民间平民生活了。即便是寄居于唐州温垆的时候,因为她深恐自己会被接回宫,过上幽而终的生活。在那生活温垆的十间,她只是过着类于隐居地生活而已。此时,既有她所信任地、权势至高无上的我为她解了心结,又有三位兰心慧质,或温婉、或直的可人相伴,游乐于松涛清风之间,她的心绪更是感到少有的快乐。于是,眼见这条难以会意的横批,也曾涉诗及史的她,更是不加以掩饰自己的“无知”和好奇,直接转目向我问道:“公子,这听松阁的槛联倒是奇怪地很,什么‘圣贤清森’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微微一笑,虽然我也看不清她们的表情,但我依然在她们的眼部位置,扫视了一下,然后轻声朗道:“清酒为圣,浊酒称贤,清友淡茶,森伯浓茗。这‘圣贤清森’之意,就是暗里表明,这个听松阁兼营酒茶,且品种齐全!”其实,这些关于酒或茶的别称雅名,现在的传面并不是很广,只是在喜好美酒与茶茗的文人间传称罢了。因此,生长在“边荒之地”的皎玉与玉雪,以及身在宫廷之中的易玉卿并不知道这横幅的意思。

 而作为玉霜也由此认为,我贵为皇族一脉,自小及大不可能结狂朋酒友,决不知其中的真意,那料到这些雅称别名对于我来说,其实是简单已极…作为前世的文科生,读了诸如“已闻清比圣,复道浊如贤”、“竹裹延清友,风坐夕阳”、“汤悦有森伯颂,盖颂茶也”等的句子,哪里能不知道其中的意思?

 “公子气质轩昂,谈吐不俗,竟也知得‘圣贤清森’的雅趣,不知可否陪本官于听松阁中一叙?”正在感受着四位美女钦服爱慕的目光渐渐有些陶陶然的我,突然被身后传来的问询声打断臆想,而且听着来者的语气,还是名为官之人!我不由循声而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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