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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一五、登陆
 炎黄七年五月九,木华黎之子,蒙元太师国主孛鲁于军中呕血而死。就在他死后半个钟点,锦州南边,大宋近卫军与忠卫军发对锦州城发起了进攻。

 隆隆的炮声中,一队军士从锦州奔向黄龙府,他们带有拖雷给蒙哥与忽必烈的密信。

 与此同时,在登州芝罘湾,数以百计的大船会集于此。港口中锦帆如云,码头上人声鼎沸,一队队的士兵,唱着整齐的军歌,开上一艘艘大船。

 在收复中原之前,刘全与赵子曰先后任京东淮北屯田使,当时他们就希望在京东东路寻找到一个合适的港口作为海运的基地。在赵与莒亲自干涉下,他们把这个海运基地定在了登州,而不是控制得更早、基础设施也更好的密州。与此同时,一条从徐州通往登州的铁路也在规划中。炎黄四年下半年,赵与莒就下了决心,要在炎黄七年秋之前解决掉蒙元的威胁,那个时候开始,大宋的铁路建设力量,百分之八十就集中在通往汴梁与登州这两地上。通往汴梁的要好办一些,通往登州的则要先向北伸展至济南府,在济南府再向东至登州。这条铁路规划长度约是二千里(宋制),因为考虑到这沿途是大宋棉纺织业和煤炭工业的重要原料来源,同时也是大宋北方工业区,在某些人的推动之下,这条路修得甚至比通往汴梁的还要快,经过两年半的昼夜奋战,这条铁路终于在炎黄七年三月底成功建成。

 比起华亭府,登州港自然要小得多,不过码头上同样装了许多由蒸汽机作为动力的起吊机,将一箱箱军用物资吊装上船。

 到了正午十二时左右,以两艘铁甲蒸汽船为先导,十二艘大型蒸汽运输船为前锋,载着第一批五千名忠卫军,开始向北进发。他们的目标是隔海相望的青泥浦。

 这次渡海作战,几乎调齐了大宋北方水师的全部舰船,于竹站在甲板上,看着渐渐远离的登州芝罘港,抿紧了嘴,脸上的伤疤在阳光下晃着光。

 “都督。以我们如今的速度,再有五个钟点,我们就可以抵达青泥浦。”身边地水手长对他说道。

 在青泥浦登陆,是赵与莒密令于竹在蒙元沿海寻找合适登陆点后,他花了近半年时间确定的登陆地点。首先这里是良港,便于大宋人员物资的运送,其次这里距离京东半岛非常近,以现在蒸汽船的航速,风平静的情形下。五到六个小时便可以从登州抵达青泥浦,第三是此处原来只有一个小渔村,在蒙元与大宋开战之后。小渔村里的百姓都被抓走,可以说丝毫不设防备。

 “唔,能顺利就好。”于竹淡淡地应了一声。

 他虽然只是水军都督,不过,这次地对手…应该是李锐吧。

 想到李锐地时候。他地心情就很是矛盾。当初在求时。二人是好友。后来一个在学堂里继续求学。一个则上了船成了水军一员。十余年时间晃眼便过去了。两人分道扬镳已久。但这一次命运似乎又要织在一起。

 渡海还算顺利。傍晚七时他们正式抵达青泥浦。因为如今是夏季。到了这个时候天色还是光亮。随着于竹座舰地信号旗。数十只小舢板被放下。每次十余人地送人登上海滩。

 “渡海顺利。前进应当也会顺利吧?”于竹在船上心想。

 选择青泥浦登陆。既是因为青泥浦条件适宜。也是因为大宋水师无法深入到蒙元境内去。那条辽河。小船倒不惧。可吃水稍深一些地船。便会被蒙人埋下地各种暗桩顶坏。

 带令这支部队地。又是王启年。

 他在河东惹下大麻烦之后。便回到徐州。准备执行跨海作战地任务。这次最先登陆地。便是他领着地一千五百龙骑兵。

 “甲字营为先锋,马上进。沿途侦察敌情,乙字营为中军,巩固滩头阵头,接应后续部队!”王启年下达命令道。

 “参领,若是途中遇上了蒙人,要不要搞他们?”乔致东是甲字营的带队官,他子微微有些跳,笑着问道。

 “,这一路上蒙胡早被调去锦州,你少在那惹事,些许汉军,冲散即可,咱们赶时间,没空与他们纠!”王启年目光冷肃:“老子是飞将,你们是龙骑,记着,不堵住蒙胡退路,便算咱们兵败!”

 “是!”乔致东凛然应命而去。

 在赵与莒与兵部紧急传来的命令之中,这次跨海作战地时间被提前了,他们的目的是攻下辽、黄龙府,以步兵守住这两处,骑兵则狂奔不息,赶在北去的蒙胡之前堵住他们。这边宋人船队出现在青泥浦的同时,那边求助的信使便已经狂奔而去,当天下午,李锐在辽府中便得到消息。

 拖雷聚兵锦州,辽府中便没有了蒙人将军,唯有一个契丹将军领着的三千探马赤军。他品秩职权都不算高,在李锐面前不敢称大,听得消息之后,马上来找李锐。在他想来,李锐深得拖雷信任,这些汉军又是他从工厂矿工之中挑出来的,如今又都在李锐帐下,自然是要与李锐通气之后才能调动。

 李锐倒也爽快,不仅答应将兵尽数调给他,还执意与他一起出征击。二人点齐兵马,倒也是浩浩。当夜驻营时,李锐摆酒激励士气,那契丹将官只道宋人还在青泥浦,喝酒并无大碍,加之李锐反复劝酒,不酩酊大醉,就在酒席之上,被李锐命人砍下了头颅。

 这些汉军原本只是屯田的农民或是开矿地矿工,早就习惯了服从李氏叔侄的命令,对于杀一些被灌醉了的探马赤军,他们并不觉得惊讶,因为他们当中的核心骨干,都是这几年来李锐安下去的人物。

 但当部队连夜调头之时,还是有人上来问道:“不是南下去击宋军么,怎么向北?”

 李锐神色平静:“我们的敌人在黄龙府。”

 “宋人在青泥浦登陆,李锐领军战,大败而还。已经失了辽府,正向黄龙府退回!”

 这个消息传到黄龙府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蒙哥与忽必烈手中正抓着一封锦州刚传来的信件,闻得这个消息,不面面相觑。

 “大哥。这其中…”忽必烈虽然只有十六岁,但他胆大英武,甚至潜入宋境上了一年多地宋人初等学堂,因此甚有主见,他皱着眉:“是不是父皇信中所说地事情发生了?”

 得了孛鲁警告之后,拖雷马上传信回黄龙府,要蒙哥与忽必烈注意李全与李叔侄的动向,勿为二人所欺瞒,但这封密信刚刚才收到。那边便传来宋军登陆的消息,这让兄弟二人非常困惑。

 “不知道…不过先将李全抓起来吧。”蒙哥瞪着眼睛:“若是有什么状况,便…”

 “李全前已经离开黄龙府。去北边说是为我们运集粮食衣物。”忽必烈苦笑:“他出了城,除非我们兄弟,谁还能制得住他?”

 “他离了城,为何我不知道?”蒙哥大奇。

 李全离开黄龙府,赶往北方的会宁府,这将是蒙元长征的出发点,他说要去这里调度物资,而在蒙哥与忽必烈地分工中,曾随父祖出征的蒙哥负责军务。精通宋人文字语言的忽必烈则管民政。听得蒙哥如此说,忽必烈苦笑道:“走时不是向兄长说过么,兄长忘了?”

 虽然拖雷非常重视李全叔侄的民政能力,不过蒙哥却以为,这叔侄二人手中并无兵力,只是管些后勤辎重,用不着过于上心,所以上回李全说过些时要去会宁府,他想也不想便同意了。

 “我想起来了。他是五前对我说地,然后…就不声不响跑了?”蒙哥微一沉,马上决定:“我们也去会宁,提前,不能再等了!”

 “是不能再等了!”忽必烈也点头道。

 然而,就算他们连夜开始动员,从黄龙府去会宁,要做地准备实在是太多,此前李全便做了许多准备。物资的堆放、运输地秩序。诸如此类,都拿来给蒙哥和忽必烈看过。可事到临头,二人才发觉,在李全讲说中井井有条的安排,到了他们手中却都变得七八糟地了。

 好在忽必烈在徐州偷上了一年半的初等学堂,算数排列还是懂得些的,加上有海云僧相助,他们总算是花了两天时间将一切都布置好,再点齐人马北上会宁时,这个时候,锦州战报也传了来。

 拖雷地一万怯薛,在正面野战中被宋人的一万火手用排击溃,裹挟的探马赤军与其余各军,又乘势举事,拖雷全军溃败,下落不明!

 “那是魔鬼,魔鬼,长生天啊!”逃回来报信的蒙古兵无法控制自己的恐惧,大叫大嚷道:“我们根本没办法靠近,骑最快的马也无法靠近他们,陛下派人去袭击他们的侧翼,可是五千人的怯薛,却无法靠近对方一千人…”

 虽然已经过去了两天,但他还是清楚地记得当时战场上的情形。

 因为天气闷热地缘故,拖雷在相对较凉快的凌晨发动攻击,先是用汉军杂牌将宋军自营寨中引了出来,接着用五千怯薛自侧翼攻击,断宋军的后路。这正是蒙胡最喜欢使用的战术,在野战中通过对敌军侧后方的袭扰,破坏对方的补给与粮道。而宋人似乎被连番的胜利冲昏了头脑,也给了拖雷这个机会,其主力二万余人尽出,只有辅兵守着营寨,护住侧后翼的兵力也只是区区千人,他们甚至没有携带大车,不可能布成车阵。

 当时宋军前军后军已经拉得很开,看起来前军已经无法回援侧后,而且在发现宋军战线较散之后,拖雷马上又投入五千探马赤军,意图穿,将宋军中军与后军彻底分割开来,又令汉军向前,咬住宋军前锋,从而将宋军分成了首、身、尾不相连的三个部分。他地计划就是在分割之后,凭借兵力的优势,消灭宋人的后军,然后再乘胜继续分割宋军前军,打掉宋军前军之后,损失超过两成的宋军便只有撤退,那时再乘胜追击。

 他的计划初时很成功,宋军前军果然被牵制住,忙着对被驱赶而来的汉军击,而中军面对前军、后军同时被攻击的情形下,似乎拿不出什么好办法,只是原地停留,对前后进行炮火支援。

 而且,负责分开宋军中军与后军的探马赤军也很容易就冲进了两军间隙,但他们接下来就发现,自己根本就是自寻死路。

 宋人先是用火炮炸了怯薛的阵形,他们地野战火炮,虽然轻,可程却远,比起蒙元笨重、安全能差地火炮不可同而语。蒙古人不可谓不英勇,即使是这种情形下,仍然接近了宋人,最近的只有四十步,然而就在这时,宋人部队中响起炒豆一般地扫之中。

 除了密集得可怕的排外,宋人新式的连珠火织成了死亡的火狱。经过两年多近三年的发展,大宋的冶金业有了很大进步,如今火使用的是已不再是纸弹壳,而是可回收的铜弹壳,而连珠火更是借助子弹的后座力上弹,每分钟可以发一百二十弹,近十门这样的火同时扫,织成的弹幕足以扯碎任何血之躯。

 在火连珠阻住自侧后来的怯薛之后,闯入宋人后军与中军之间的探马赤军的下场便注定了。面对同时来自前后方的击,他们比起那五千怯薛还要悲惨,短短的十余分钟内,他们便被全军尽墨。

 探马赤军的覆灭,并没有让拖雷失去信心,他再度组织怯薛冒死突击,可是这时负责牵制宋军前军的汉军却已经顶不住压力,彻底崩溃,军不但丢了自己的任务,还连带着冲了自家本阵,使得拖雷的最后努力仿佛变成了为他们争取逃跑时间一般。

 “陛下让我回来报信,请二位皇子速走,留下李全守城,他与宋人皇帝是死敌,不得不死战…太惨了,二位皇子,我离开时看着陛下的战旗,那战旗都被宋人的火炮撕得只剩余一些布条…”

 说到这里,那个信使嚎淘大哭,而蒙哥与忽必烈也是泪面。

 “父皇呢,父皇呢!”忽必烈喊道。

 可是信使对拖雷的安危却是一无所知,他记忆中只有离开时看到的那破破烂烂的战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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