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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六章:无意之间…
 些人,一席话,他们还没有开始谈就在试探对方,试以不必借语言来完成目的,很多时候只需要观察一个眼神,一闪而过的表情,从细微的方面就能察觉出对方内心的想法。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林斌和刘彻并排而立,他们借由地势在遥望远处的乌穆草原,他们看的很入神,谁也不愿意首先说出哪怕是一个字。

 视野的宽阔总是能让人看的心旷神怡,男人的心是否广阔存在许多因素,最为重要的因素正是男人的眼界是否够远、够宽。我们可以把眼界简单地解释为对局势的了解、对周边事态的关注和理解。

 站的高看得远是千古不变的旋律,而某些人由于站得太高会忽视一些底层不曾去注意过的东西,如此一来也就少了一些根基,恰恰被忽视的那些对人来说却是最重要的,所以每个人的心路旅程也就都不同,对事情的理解也就不同。

 林斌遥望大草原心里在想什么?他会想:该怎么做?或者做得更好一些才能争取更多的时间发展?

 现在的林斌不想打大规模的战争,他领导下的汉部正在面临最重要的时刻,目前各国都在战,汉部周边也不平静,甚至说汉部目前也在和卫氏朝鲜战,然而汉部需要时间来自我升华,一边战一边提升本部的文化素质和人民素养。

 汉部需要迈过目前这道坎,迈过去了的汉部不再只是一个军事强国。还将是一个文化和人民底绪强悍地国家。

 如果想从沉淀提炼华,那么林斌就一如既往地需要时间,时间一直都是敌人,对林斌来说也不例外,只不过是林斌比较迫切一些。

 乐手又在开始弹奏,这一次弹奏的乐曲不是中原人所熟悉的语调,那名犷的乐手拉着胡琴,用着低沉的声线哼合。语言是汉语。听上去是那么的和谐。

 刘彻感慨了。原来外是如此的美丽,美得让人无法拒绝。

 观赏美的事物是人地天,占有美丽地事物从来也都是人地天,喜欢他(她、它)那就去占领!其实这就是所谓的人本恶。

 刘彻心里的信念在被动摇,他是一名博学的帝王,从小学习百家,着重学习包括儒家、黄老、法家、兵家在内的四种学说。他的主要老师是儒家信徒,由此也比较倾向于儒家学说。

 什么被动摇了?儒家一直都在说化外是一片不之地。化外是哪?指的就是中原之外地地方。正是儒家的提倡让人觉得除了中原,其它地方都是不值得占领的,是不是可以解释说儒家是阻止华夏民族向外扩张的枷锁之一?

 在来到西林之前,刘彻所理解的汉部是一个连衣服都没有的群体,汉部的人就应该身穿兽皮,拿着被淘汰的石器,拥有火种却生吃食物…

 而似乎与汉部有仇地儒家一直在制造一种舆论。儒家擅长编造虚无缥缈地故事。一切不被儒家接受的就是恶,拿西方人的话来说就是异端,不能去接受它。也不需要去正视它。当然!仁慈地儒家应该蔑视它,但是懒得消灭它,反过来还需要适当的用看不起的目光和态度去扶植它。

 以上都是胡说八道…,不过儒家缺少开阔进取精神是不争的事实,他们中的大部分人只喜欢空谈。

 “化外并不是不之地,从前懒得关注的辽地在汉部占据后成了遍地是宝的良地,根据回报,原乌桓领地木材充足、珍奇药材无数、神奇皮无法计数;原夫余、肃慎之地矿产丰富,多产一种黑色可燃的石块,铁矿、铜矿产地甚多…”

 刘彻的信念彻底动摇了,他在细想汉国内部有没有什么注重实际的学说,想来想去并没有这么一个学家,不过把法家、墨家、儒家三派结合起来倒是符合理想。法家死板注重实际条文;儒家富有创造能力而且崇尚博爱与非攻;儒家注重礼仪讲求条条框框。不同理念的学派,它们重叠起来竟是如此不可思议。

 “难道就有如林斌所说的?任何一个学派都有可取之处,身为统治者不是应该去抬高任何一个学派,应该作为掌握学派的人,让各家学派去竞争,统治者从学派竞争中去寻找自己的治理之道?”

 领悟是人类的进步源,一旦领悟了一些什么,那么眼界也将得到开阔…

 刘彻收回视线,他侧着身子静看旁边的林斌。

 所谓眼见为实,刘彻眼中的汉部虽然贫困,但是人人有衣穿、人人有饭吃,并不像某些人所说的身穿兽皮、生吃事物或是朝不保夕。汉部的文化底绪是十分的差劲,但是汉部也不是野蛮人的国度,再说汉国认识字的人多么?不多!知识是少数人炫耀自己的本钱,没有被拿来提升国力。汉部的军队倒是像传言中那么善战,士卒悍、装备良,而似乎汉部的人太好战了,这点从某些小事就能观察出来。

 “想要达到中央集权只需要掌控军队?的确!军队才是根本,掌握了军队就等于拥有实权,国事不需要并不成的学派来搅局。”

 以前一些不懂或者不够透彻的,刘彻霎那时懂了,他突然觉得自己做得最错误的只有一件事:没有在发现林斌军事才能的时候立刻杀掉或是全力招揽!

 “就像二姐(刘)说的?是我一步一步的把他离汉国,让他走上与汉国对立的道路?”

 可笑!刘彻心里颇为无辜,任何一个统治者都不会放下身段去讨好一名臣属,他只是在做任何一名君王都会做的事情罢了。造成如今这个局面是他作为君王不够成,没有在第一时间做出理想地判断。

 …

 “护汉侯。”

 “喔?特使。西林的风景怎么样?”

 “好则好矣。不过

 之中原相差犹自甚远。”

 “呵?嗯!你说的是实话。”

 两人又在笑了,他们不否认对方身上有吸引自己的东西,让彼此都想深深地交流,得到自己想得到或者学习的东西。

 林斌轻抿茶水,完成见面的第一个步骤,让在场的汉部将领自我介绍。

 “黑旗军蒙诏!”

 “虎军吕炎!”

 “权政司贾卓。”

 三个很有武人特色的自我介绍方罢,林斌礼遇地走到郑元身边。

 “这位是我部地特卿,法学大家郑元。”

 刘彻没有习惯性地口呼“久仰”之类地废话。他颇为奇异道:“此特卿乃是先秦之上卿?可是为汉部编修律法之法家大师。郑大家?”

 郑元礼貌地站起来:“正是。”

 其实上卿并不是正规的爵位。在秦国时期上卿指的就是没有确定官职和爵位的‘高官’,是皇帝特殊的客人。

 吕炎和蒙诏对视一眼,他们并没有往“眼前这个人就是刘彻”的方向想,众所周知汉国当今天子身边有一个大红人韩嫣,极为受当今天子刘彻的倚重,天子派韩嫣出使还算正常。

 必须说明一件事情:这个时代根本没有照片这个东西、更别谈电视,这个时代地国家领导人可不是天天上电视、上报纸头条的人物。想认出一个人就那么好认?别说当权者。就是民间相隔五六里路都不一定知道那里有什么东西。自然而然,除非被出卖,不然伪装身份并不是什么难事。当然…女扮男装或是男扮女装不在此列。

 汉部不知道来人的身份有假,那么也就不存在强烈的敌意,乃至于根本没想过要为难,只当是一个常规的接触。

 人是人不是神,瞧一眼就大叫一声:哇靠!你是刘彻?别想回去了,乖乖伸出脖子吧!(当然。读者知道。书里的人物不知道,这个叫‘当局者,旁观者清’。)

 每个时代都存在局限。不是么?

 简单的互相介绍完毕,霜终于许可汉国来的其他人进去,霜本人也大咧咧地走进凉亭拿起茶水就灌,之后非常坦然地坐在林斌旁边准备打瞌睡。

 双方分位就坐,轻松地气氛不在,取而代之地是一种拘束的严肃,国事无小事,没人忘记这次见面的目地。

 刘彻刚一下坐下又马上站起来,他从木盘里拿起显黄锦绸,平托着慎重道:“请护汉侯接天子国书!”

 吕炎和蒙诏嘴角勾起诡异的微笑…

 林斌并没有放下手中的茶盏,他很是理所当然的说:“特使念吧,我看不懂文言文,所以麻烦特使念得易懂一些。”

 刘彻没愣,不过韩嫣、穆旦、郭解和其他人跟随者都愣了。霎时:有人在呼喊“大胆!”有人在嘲笑“坯之辈”明白人则是想“这是一个下马威”

 面对汉国特使随从的呼喝,在场的汉部所属一点惶恐的表情都没有出现,天可怜见…林斌真的看不懂和听不懂文言文!

 吕炎和蒙诏笑得更为恶了…

 郑元或许是不像汉国太难堪又或者想制造一个台阶给所有人下,他站起来眼神希翼地看着林斌,无不再表示希望林斌能接过国书。不过他似乎很天真、非常天真…

 接国书就意味承认自己是汉国的属国,这点林斌非常清楚,他看一眼在场的部署缓缓地站起来乐呵呵接过国书,随后又马上递给郑元,这个过程进行的很自然,让了解林斌的吕炎、蒙诏等人反应都反应不过来只能苦笑连连。

 如果说这里面谁最不乐意要当属吕炎,他站起来、走过去、不讲话、直接伸手…

 郑元也在苦笑了,他想了想还是将国书递出去。

 吕炎拆开国书径直看了起来,这让不熟悉汉部的人瞪大了眼睛感觉不可思议,如不是知道汉部所有的军权都在林斌手里,很难不往“林斌被架空”“吕炎才是汉部实权人物”的方向想。

 林斌似乎根本不在意别人怎么想,他只有两个字:“念吧。”

 “汉国天子彻,昭:‘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外屡犯华夏边境,炎黄子孙遭受战火之苦,致使流离、尝尽苦辛,朕心甚痛之。然,外侵犯华夏厚土之际护汉侯身而出屡次扬炎黄子孙之武威,朕心欣悦外宵小不再言华夏无英雄!护汉侯壮哉,勇,堪当大丈夫…”

 吕炎抬了抬头,笑道:“汉国天子彻以前如何没有发现君上有如此多优点?”

 林斌一笑而过。

 刘彻心被人锥挖似得疼…

 “实乎?假乎!大丈夫立于当世何以为丒哉?当斩尽外宵小,何以刀悬对内?屡次掠夺汉境、掳走汉民,乃大丈夫所为!?”

 林斌叫了暂停,吕炎越念越玄乎,根本就和自己看没什么区别。他示意霜接替,这下总算快速明白汉国天子的意思,国书是赞扬痛击异族的事迹,痛斥对汉国动武的事实,其中十分恼怒汉部赶走汉国使节的往事,要求林斌给出一个代,最为重要的是如果林斌不把刘从卫氏朝鲜的手里救出来,汉国将不会再看同族源的情谊对汉部宣战。

 霜念完乐呵呵说:“天子彻只说华夏一脉,同为炎黄子孙,他没有提到汉国和汉部的字眼,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

 林斌不置可否,他倒是觉得那卷国书很对自己口味。

 刘彻在某些方面真的把林斌看测很透,比如现在,他明显发现林斌脸上的笑容要比刚开始时和善许多,忍不住在心里想:“果然十分看重同族情谊,如此一来便好办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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