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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横穿直闯进入了我的世界,栩栩如生
 回到酒店,耳边还停留着顾墨不痛不的话,烦躁的将衣服掉进了浴室。叀頙殩伤简美凉眯着眼数着漂浮在水面上的玫瑰花瓣来分散注意力,没一会儿便疲倦的阖了眼。

 梦里是泛黄的纸页,娟秀的字体,一个个在眼前立体了起来。

 怀孕五个月了,雁齐很忙,还是没有来看我。

 不过没关系,我有宝宝。天气渐凉,凉儿这个名字突然闯进脑海,如果她未来遇到的男人知她凉会不会更懂疼惜?

 我愿她凉薄,不要像我。爱谁也不如爱自己幸福橼。

 今天想去花园走走,从楼上摔了下来,我隐约看到了是她。

 还好凉儿没事,如果她把我宝宝也没了。

 我必须得去找她,我不介意变得像她一样泼妇,大不了同归于尽蓣。

 身体忽然被人猛地从水里拉扯出来,简美凉蒙着睁开眼。顾美斯带着黑色鸭舌帽,狭长的丹凤眼里闪着不明的情绪,怒瞪着她。

 她还不明白怎么一回事,身体就被他从浴缸里拉了出来,扯到浴室镜面前。她蹙着眉看过去,表情僵住。

 脸颊上蜿蜒着的,那是什么?眼泪吗?她呆愣愣的回过身,浴巾便披在了头上,身体被扛着出了浴室。

 简美凉坐在沿边,由着他暴的擦着她的头发,手指无措的绞在一起:“你怎么进来的?”

 顾美斯抬手将鸭舌帽丢在一边,停了手,向后退了几步,坐在沙发上:“刚才在想什么?”

 在想什么?最近他似乎总爱问她这个问题,电话里也好,偶尔碰次面也是,似乎从简宅回来,他就一直爱问她这个问题。房间里开着空调,这一会儿的功夫,皮肤便被得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小疙瘩,她蹙了蹙眉掀开被子坐了进去。后背抵着头,拿着被子将在外的肌肤裹好。

 顾美斯抬手掉运动衣,搁在扶手上,从柜子里拿出吹风机,将她的身体扶正。手指熟练的进她发里,认真的吹拂了起来,声音很轻:“你只要告诉我,是男人还是女人。”

 “我妈妈。”简美凉突然开口,像是憋足了气只为了说这三个字。她说着倾身凑过来,张开纤臂上他的,脸埋在他口,大片的肌肤出来,她声音很闷,很难过:“顾美斯,我想我妈妈了。”

 “很想很想很想很想很想…”她像是停不下来似的,不停的嚷,不停的往他前挤。

 顾美斯双臂僵在半空中,良久垂下来拿过被子重新圈上她的脊背,手掌轻轻拍着:“那时间去看看她,恩?”

 不说还好,一说简美凉忽然哭了起来,慢慢从他身上撤离,不停向后缩着身体。双手捂着小脸,身体哭得一颤一颤,不停呢喃:“看不见了,再也看不见…”

 最近身体很差,还好凉儿有了喜欢的男人,我得替她好好把把关。

 忍不住会想死之后的事。如果我死了,火化之后就洒进南海,我不要死之后也要和他合葬。

 活着的时候和不爱的男人耗了一生,不想死了也重复同样的事。

 简美凉忽然就觉得疼痛难耐,一手抵着口,死死的摁着,低声吼着。

 顾美斯扔掉吹风机,扶住她的双肩,弯着去看她,手足无措的一遍遍唤:“凉儿,凉儿…”

 他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了,这是第二次,看她哭成这样。

 第一次是在病房门口,邓韶娅不知道和她说了什么。回来的时候她也是这样蜷成一团,抵着口,低声吼着哭泣。像是有什么郁结哽在心间,怎么也纾解不开似的。

 顾美斯将她搀起来,用力将她抱进怀里,一下下轻拍着她的脊背:“你乖一点,什么也不要想…”

 他不记得他这样重复了多少遍,感觉嗓音都跟着沙哑了起来,她只是一直哭一直停不下来,比那一次还要严重,最后大概是哭累了,慢慢阖了眼,不吭声,身体还是起伏的厉害。

 顾美斯将她小心翼翼进被子里,从浴室洗了条温热的巾,拿出来擦着她的小脸,低声问:“眼睛疼不疼?”

 简美凉只是轻摇了下头,嘴紧紧的抿着。

 顾美斯将热巾,搭在她眼睑上。拿出手机,走出卧房拨张医生电话,代了几句便挂断,才终于长长的了一口气。

 然后慢步走到窗前,从袋里掏出烟点燃。窗户半开着,夜风吹得他混乱的脑子清醒了一点,他吐着烟圈,看着湛蓝色的天空。今天下午还在开会,Harris便来电话说,邓韶娅将简美凉接走了。

 不知怎么的,他就是不放心,简美凉单独和那女人混在一起。他一直忘不了,邓韶娅将事情经过和他叙述时那轻描淡写的模样。

 什么动情的只有凉凉一个人,什么阿修也后悔当初的鲁莽冲动,什么他们在一起就是一个错误。

 她当她儿子是什么?人见人爱?那小子到底喜不喜欢她,他看得最清楚,正因为清楚,才更不甘。

 不甘她喜欢他,不甘他也同样。这样刚刚好的爱情童话,这世界早该没有,所以更不甘他们相爱…

 那女人到底不是简单的人物,他只说了一句回去和顾连誉代一声。没想到她便亲自找了上门,几句话就将顾连誉说服的妥妥帖帖。

 想到这儿,眸更暗了一些,他微蹙着眉,半边身子靠在墙面,整个人陷在黑暗里。

 医生过来替简美凉检查的时候,她情绪已经稳定下来,只是那张小脸显得比以前更加无生气,面无表情的回答着医生的问题。

 末了张医生叫他出来一趟,简美凉却忽然出了声:“有什么还不能当我面提,我要瞎了是么?”

 顾美斯回身瞪了她一眼:“好好紧着你那张嘴。”说完关上房门,目光不悦的看着在一旁收拾仪器的男人。

 张医生无奈的摊了摊手:“是我的错,我没考虑她那么感。”

 顾美斯慢步走到他身边,微微低了头。

 “情况不是很乐观。”张医生将声音得极低:“控制好情绪,避免劳累。不要再让她像今天这样。”

 顾美斯点了点头,沉默的指了指门口,示意他出去。

 门一关上,顾美斯便在沙发上落座,从袋里重新掏出一支烟点燃,狭长的丹凤眼危险的眯成一条隙。他拿出手机拨给赵守:“我突然发现,简家的那家茶苑很碍眼。”

 “你去处理一下…前提是,必须得让邓韶娅知道,这次的教训是谁给的。”

 掐断通话不久,房门便被敲响,顾美斯夹着烟慢步走过去将门打开。是剧务在分送吃的东西。他弯着打量了一番,眉头深深蹙起:“去换桌营养餐过来。”

 剧务一看对方是这部剧的投资商,连连点头,推着餐车离开。

 顾美斯还不紧不慢的在他身后加了句:“速度快一点。”

 他单手夹着烟等在原地。电梯门再一次打开,骆英泽和池修从里面走了出来,顾美斯微微眯了眼,随手将身后的房门虚掩。

 池修目不斜视的走在前面,骆英泽经过他身边时,不冷不热的唤了句:“大哥。”

 顾美斯没有回应,连一眼都未放在他身上。池修没走出去多一会儿就在不远处站定,转过身来和他对视。

 骆英泽沉默的在两人之间观望,末了率先回了自己房间,将空间留给他们两个人。

 “我最近听了一件有趣的事。简雁齐多次竞标失手,多个项目招人举报。”顾美斯了口咽,语气轻慢:“你继父跌成这样,你没点表示吗?”他故意将继父两个字咬得格外重。

 池修向前迈了几步,目光透着一股狠:“你想说什么?”

 顾美斯也慢步走近了他几分,将烟摁灭在走廊的烟灰缸里,微抬着眼:“那是我太太,我得心疼心疼。”他说着抬手指向眼睛周围:“这里是谁造成的,我不想追究。”

 他看着池修赫然变冷的眉目,嘴角笑意更浓,继续说:“想必你做了医生这行,也该懂,她受不得刺。”这样说着脸色也跟着冷了下来,声音的很低:“不妨告诉你那位母亲一声,她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得双倍讨回来。”

 顾美斯说完,不疾不徐的转身,往回走,身后传来池修嗤笑的声音:“你当你是谁?她的眼睛我会治好,她的人也会回到我身边。”

 “哦?”顾美斯将门推开一条隙,看着简美凉那张杵在门口的煞白小脸,目光盯着她的表情,徐徐开口:“那你得问问,她给不给你这个机会,恩?”

 说完打开。房门,一手握着她的纤肩向里面推进了几步,将门板在身后合上,懒懒的鼻音随意的重复了一遍:“恩?”

 简美凉只是牢牢抓着他的胳膊:“明天会有场坠海的戏,你能要求导演换到南海吗?”

 顾美斯变了变脸色,松了手,向里面走了两步,回身,又执拗的问了一遍:“恩?”

 “没有这个可能。”简美凉转过身,没有丝毫停顿的又加了一句:“我有多恨他,你比谁都知道。”

 顾美斯几步走到她身边,将她拥进怀里,掌心箍住她脑后,牢牢的贴上膛:“简美凉,别再爱他了。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怎么样?”

 “我想去南海。”简美凉窝在他膛里闷声闷气的说。她心里很清楚自己的眼睛…如果说不定哪天会失明,她必须得看看佟惜。

 “好,就按你说的来。”顾美斯将她打横抱起,往卧房走,眉眼间均是散不开的笑意。

 -

 简美凉再见万美夕时,不愣住。只不过一个月的时间,那双骄傲灵动的双眼便失了生气,相比从前的目中无人,这次倒显得格外安静。

 连她都觉得意外,Harris站在一旁冷哼:“受一点教训,果然安生了不少。”

 简美凉没有回应,只是将目光放在游艇下翻滚的波,天色微暗,她张着纤臂,恨不得立即纵跃而下。

 似乎这样,便能重新回到佟惜怀里一样。

 这场戏要求万美夕拉着她一起坠入海里,骆英泽发现后跳入海里将她救起来。

 她和万美夕均提出了亲自上阵,不需要替身的要求。

 两个人换上了晚礼服,简美凉一袭宝石蓝长裙,万美夕则是一袭朴素的白裙,她端着香槟一步步朝她走近,嘴边尽是自嘲的笑容:“这画面真熟悉是不是?”

 “只要你一出现,他的目光便全给了你。少的位置,你坐的可如意?”

 简美凉眯了眯眼,偏过目光看向海平面,声音微弱:“我要的从来就不是这个位置,是你一点点将我到这里的…姐,你还记得吗?也是这样的场景…”

 万美夕神色一凛,向前迈了一步,一手拉上她的胳膊,愤怒的嚷:“所以我说了多少次了,你死了就好!你死了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她说着倾身凑近她,语气带着浓浓的笑意:“既然我得不到,你就跟着我一起…下地狱。”

 说完扯着简美凉的胳膊,身体向后倒去,双双坠下海里。

 简美凉吃了好几口海水,本能的出胳膊往上游,万美夕忽然横过来胳膊,揪着她的头发死死往海里面拉。简美凉惊慌的去看她,只见她不顾袭过来的海水,做着口型,分明是三个字。

 一起死。

 在她以为就要这样一起随着她淹没时,似乎有人跳了下来,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再然后眼前便只剩下一片漆黑。

 简美凉做了个冗长的梦,梦里面全是幼时佟惜疼爱她的画面,她唤她我们凉儿,轻拍她后背,一次又一次的轻念:“凉儿乖,妈妈在这里。”

 可是如今,在哪里?

 简美凉缓缓睁开眼睛,入目的便是成片的白色墙面,她撑着酸疼的手臂缓缓从上坐了起来,房间里空无一人,她微蹙了下眉,下了推开病房门。

 走廊里聚集了很多人,看到她走出来时目光不由都向她身上聚集,神色各异。

 她隐约看到一群人身后,顾美斯倚着墙壁垂着眉眼不知道在想什么。她扶着墙壁慢慢往那边移,Harris焦急的走过来:“怎么下了,快回去好好躺一会儿。”

 一旁有人在低低碎语:“就是她,就是她害的…”

 Harris一个凛冽眼神看过去,对方立即噤声,看她的眼神还是充了鄙夷和唾弃。

 简美凉纳闷的转向Harris,迟疑的问:“什么?什么是我害的?”

 “别听她们胡说…那个,万美夕——”Harris摸了摸鼻梁,声音低:“还没醒过来。”

 简美凉听了脸色更暗了几分:“是么?那我得看看她到底死没死!”她故意将声音提的很高,所有的目光都朝她身上望过来,简美凉竖着柳眉,扶着墙壁快步走了过去。

 手才握上门柄,就被横过来的手掌牢牢按住,她偏过头,顾美斯垂着眉眼没有看她,按在她手背上的手掌更用力几分,嗓音低沉:“你想做什么?

 简美凉杵在原地,所有人都朝他们这边望过来,不乏有看好戏的人士,她极慢的深了口气:“放开,我要进去。”

 “你先回房间。”顾美斯声音很淡,听不出情绪,可简美凉还是深深被刺到了,她笑出了声:“怎么,你也不信我?”

 “我差点死在她手里你知道不知道!知道不知道!”简美凉忽然失控的朝他大喊。

 引来的是新一轮的唏嘘声,顾美斯终于抬头看着她:“你回去,交给我,恩?”

 简美凉甩开他的胳膊,慢步走到病房对面的长椅上,环着双臂端坐在上面:“凭什么回去?我得坐在这等她醒,Harris去给我拟一份起诉书。”

 场面一时很混乱,赵守急忙找人来清了场,走廊里只剩下,顾美斯和简美凉还有Harris。

 Harris走过来将针织毯披在简美凉身上:“先回房间好不好?她醒来,我们就清楚。”

 简美凉斜睨了一眼顾美斯,他脸色看上十分苍白,和她的不相上下。心里不知怎么的,一阵阵犯堵,她站起身头也不回的回了房间。

 Harris看了眼依旧倚在门侧墙面的顾美斯,低了声音:“别被冲昏了头脑,你该懂谁是心怀叵测的那一个。”说完慢步走过去,推开简美凉的病房门,茶几上的花瓶碎了一地,简美凉杵在碎片之中,呆呆的看着地面。

 “这是在做什么?”Harris走过去,将她从碎片之中拉出来按在边,弯下一块块的捡着地面上的碎片。

 简美凉蜷着腿,只觉得头痛的紧,牢牢的环着双肩:“你和我说说,到底怎么一回事?”

 Harris捡东西的手指停顿了一会儿:“没什么,察觉不对的时候将你们捞上来…万美夕身上有多处淤青昏不醒,医生说观察72小时。”他尽量说的轻描淡写一点,却换来简美凉的笑意:“然后呢?你们就以为,是我做的是么?”

 “我没有。”Harris几乎立刻站起身。

 简美凉打量着他的表情,转身掀开被子,躺了进去:“我想睡了,你出去吧。”

 Harris叹了口气,拉过沙发椅坐在她边:“Amber,偶尔软弱下,没什么不可以。我就在这儿,如果你难过,就喊我。”

 简美凉背对着他沉默的阖上双眼,瓣微微发颤,只觉得有什么在眼前天翻地覆。

 很疼,却说不出为什么。

 她不怕被冤枉,这一生委屈的事太多,可独独不想是这一件,独独不想是他不信她。

 她想起那双陷入深海里的憎恨眼神,浑身得不停轻颤。

 万美夕,你得多喜欢,得是多喜欢才做到这一步?

 她几乎都要忘了,她也有这样的时候。这样喜欢一个人,到疯了的地步。

 头脑逐渐不清晰起来,连她自己也不清楚,她到底在难过什么?

 #cat:

 昨晚不争气的感冒了,只写了六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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