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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三章 凶杀推测
 第二百八十三章 凶杀推测

 崔自信不敢说话了,哦哦地含糊应了两声。

 “想好了吗?想好了就赶紧说。”崔自信主动承担起了问话的责任。

 男人抬头看了崔自信一眼,却又急忙低下了头道:“对不起,二位领导,我真的想不起來了。我晚上一般情况下都待在家里,8月8号那天晚上,应该也一直在家吧。”

 陶如是在桌子上拿起來一支笔在纸上写下一个手机号码,拍在男人的面前,再次问道:“这个手机号码,你认识是谁的吗?”

 男人拿过來看了一眼,马上慌乱了起來,摆手道:“不认识、不认识、不认识…我真的不认识这个电话号码,也从來沒有见过。”

 这是前两天陶如是让刘峰去电信公司查牛丽萍的手机通话记录时,查到的最后一个牛丽萍通过话的号码。这个号码总共给牛丽萍的手机上打过两次电话,均是发生在八月八晚上,一个是八点零五分,一个是八点二十一分。两次通话时间都不长,第一次是三分五十八秒,第二次是四十二秒,时间间隔只有十五分钟左右。而这两次通话,也是这个手机号码唯一打出去的两次电话,此后这个号码便处于关机状态,也查不出办理这个号码的主人是谁。经过刘峰向电信公司询问,才知道这是一种街边兜售的无登记违法号码。

 陶如是当时以为,这个号码肯定是刘腾的,起码是刘腾派人用这个号码给牛丽萍打的电话。但听了崔善礼分析之后,就发现自己其实完全错了。这个号码根本不是刘腾的,而是牛丽萍的男人杨波的。

 这是一个具有自尊和自卑双重性格的男人,当他知道自己的老婆牛丽萍跟别的男人发生不正当男女关系的时候,他非常愤怒,可是当他知道这个男人的身份竟然是县委书记的时候,他又非常的害怕。他的自尊让他不可能像张泽鑫一样,用自己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换取利益和地位。可他的自卑又让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一个跟别的男人睡在一起的女人。

 面对这样的窘境,他非常恼火,甚至于可能想过自杀,或者作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來,但都被他自卑而又胆怯的性格给一一否定了。在经过一年都的苦苦挣扎后,他实在无法继续忍耐下去了,于是想到了杀死子牛丽萍,來个一了百了。

 可他又非常清楚杀人偿命的道理,他害怕被追究,害怕偿命,害怕死。他侥幸地认为,可以制造一个子牛丽萍自杀的假象,骗过法律的制裁。他开始在煎熬中等待最佳时机。

 当牛丽萍被严启明骂了一通,回家大哭大骂了一场后,他一下子便看到了机会。

 那天正好是农历的中元节,他给牛丽萍说一块回去给已故母亲上坟烧制。夫感情已经破裂,牛丽萍自然不愿意去。他便好言哀求,其实这是在给晚上的事情制造假象。毕竟有多年的夫情分,牛丽萍最终还是答应了,跟他回了一趟农村。

 这一路,他便拿出跟子和解的诚意,希望子能够回心转意,跟他好好过日子。他当然也承诺既往不咎。这时的牛丽萍可能已经被丈夫的花言巧语感动了。可牛丽萍恐怕怎么也不会想到,此刻的丈夫杨波早已经给她掘好了坟墓。

 上坟回來后,杨波故意说出去有点事,让子牛丽萍先回了家。其实他还是为了进一步制造假象,目的就是要用那张事先准备好的电话卡,给子的手机上打个电话,把子牛丽萍约出來,以便在今后的调查中把矛头指向刘腾。因为他认为清楚,公安局在调查的过程中,一旦察觉到牛丽萍的死跟刘腾有关,肯定是不敢继续调查下去了。这样一來,自己杀死子的事情,便会永远的石沉大海。

 因为白天两个人谈的很好,所以当杨波电话约子牛丽萍出來的时候,牛丽萍就一口答应了下來。这便是第一次通话了。在这一次通话中,杨波应该说了一些让子开心的温纯话。

 然而当牛丽萍从家中出來后,在约定的地点并沒有找到自己的丈夫杨波。因为此刻的杨波非常担心,让别人看见他跟子在一起的踪影,于是在打完电话之后,就立即转移到了一个人少的地方,并给子打出了第二个电话。

 这一次通话很干脆,就是告诉子牛丽萍自己的具体位置。

 此时,牛丽萍应该问询过丈夫手机号码的问題,但是这实在太容易瞒天过海了,牛丽萍也沒大在意。

 不过,对对湖离县城还有一段距离,牛丽萍之所以跟丈夫杨波大晚上去那里,恐怕对对湖对二人的人生应该是有一定意义的。要不然,即便牛丽萍想不到丈夫会杀他,但也不会去。

 后面的一切便顺理成章了。两个人到了对对湖后,杨波很快就出了本相,将子牛丽萍推进湖中淹死。

 尽管他也知道,子牛丽萍溺死在对对湖的事情是肯定瞒不住的,但是在牛丽萍的尸体被村民发现之前,他并沒有去报案。因为他已经想好了,如何应付别人的质疑,那就是丈夫跟刘腾的关系。后來,牛丽萍的娘家人到家里闹事,以及人大农工委主任谢晋给他出的主意,也不过是顺水推舟的事情罢了。

 “杨波,你不要再存任何侥幸心理,老实代自己的犯罪事实,不要再做无谓的狡辩,那样对你不会有任何好处。”陶如是继续道

 男人再次陷入了恐慌之中,却忽然像发了疯一样,吼叫道:“你们别吓唬我,你们是吓不到我的,你们手里沒有证据,凭什么说我犯罪。我犯了什么罪了。我老婆死了,你们却还要这样我,你们还有沒有一点人。”

 男人在长期的极度恐慌中,心里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如果继续问下去,恐怕也问不出什么结果來。

 “行了,你叫喊也沒有用,我劝你还是自己好好想想。”陶如是说完,起身对崔自信道:“先把他关起來。”

 崔自信应了一声,出來后却还是问道:“陶书记,是不是应该有个理由啊?”

 这已经是崔自信第三次问自己要理由了,陶如是转身冷哼一声道:“崔局,我刚才的问话,想必你也听明白了。你要是觉得有困难的话,就交给秦侦鹰政委去办吧。”

 崔自信马上一脸讪然道:“陶书记,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看以什么理由把人拘起來比较合适。”

 陶如是这才道:“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只有一个要求,人在你这里不能出任何意外,必要的情况下,派人二十四小时看守。”

 崔自信是是是地应着,一直将陶如是送到车门口,这才左右看了一圈,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却又有所顾忌。

 陶如是便故意在拉开车门后,停顿了一下。

 崔自信确定周围沒人,这才道:“陶书记,今天我给你说句心的话,如果你早就是这个态度的话,我肯定也不会犹豫了。我虽说是局长,可局里这些年到处是刘腾和方华民安排的人,这边稍微有个风吹草动,马上就会传到刘腾的耳朵了。这一次,你应该能理解我的难处了吧。”

 陶如是相信崔自信这话是真的。刘腾和方华民能走到今天这一步还不出问題,如果不将公安局牢牢控制在自己手中,是肯定办不到的。

 “崔局,既然你能跟我心,我也不能拒人以千里之外。我承认,我前段时间的工作方式,确实存在很大的问題。说白了,还是太软弱了。任由事态发展,把时间和精力全部浪费在了边边角角的事情上。这一次去市委,崔善礼部长,对我进行了严肃的批评和教育,我也充分认识到了自己身上的问題,所以,你放心,今后再也不会发生类似雷云的事情了。政法系统的干部,沒有我的同意,谁也不要想动。”

 陶如是说着在崔自信的肩膀上重重地拍了拍。

 崔自信似乎也一下子激动了起來道:“并不是我有多么在乎这个局长的位置,怕就怕像雷云一样,沒有达到目的,却把位置丢了,这是明摆着得不偿失的事情。”

 说到这里,陶如是也觉得雷云的事情也该是解决的时候了。雷云这些年一直搞刑侦工作,工作经验丰富不说,对汾城的黑恶势力也可以说是了如指掌。如果还有什么人能让刘腾和方华民睡不着觉的话,那恐怕非雷云莫属了。

 当初刘腾在沒有通过人大的情况下,迫不及待地强行免了雷云副局长、刑警队队长的职务,应该也是这方面的原因。

 “雷云的近况怎么样?还是以前的老样子吗?”

 陶如是相信崔自信应该跟雷云还有联系,便问了一句。

 崔自信无奈嗤笑一声道:“能怎么样,用四个字來表述:心灰意懒。下面的话不大好听,希望你不要见怪。”说完看着陶如是。

 陶如是摆手道:“你尽管说,我怎么会见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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