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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炼校为蛊
 “你你你,你胡说什么呢”

 我厉内荏地冲着他喊,直接向后一仰头想要离他的脸远一点,差点没栽倒在铺上。

 话虽这么说,但我的心里却在惊疑不定。

 他这句话,成功的让我又想起了那些荒唐的梦境,联系他所说的

 “难、难道都是真的真的是你”我脸色大变,质问道。

 “你说什么”

 他反问我,顿时让我不知道怎么表述好了。

 “就是在这个房间我跟你在上”我支支吾吾,脸上臊得不行,急个够呛都说不清自己的意思。

 心里就开始对他有些埋怨,觉得他或许就是看准了我一个女孩子难以启齿这种事情,所以才明知故问。

 我开不了口,他等着我回答,一时之间厢房内就突然安静了下来,静的我怀疑是不是此时往地上扔针都能听见它的声音。

 半晌,那个男人才缓缓叹了口气。

 “你吧,我不看你。”他说,就像变戏法一样,他眼眶中的那两团青火竟然真的忽的熄灭了,就像是人闭上了眼睛一样。

 “这样总可以了吧”他问我。

 我愣愣地看着他的眼睛,没有了青色火焰的眼眶,只剩两个黑黝黝的窟窿,看上去竟有些渗人,让我不自在的挪开了眼。

 “为什么你没有眼睛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没头没脑的就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话刚出口,我就感到后悔了,尤其是听到对方的回答以后。

 “因为被人挖掉了。”他平静地回答我,语气风轻云淡,就像是在回答我“今天天气真好”一样的感觉,波澜不惊。

 我却说不出话来了,心中莫名的觉得一阵刺痛,懊恼的都想敲死我自己了。

 这下子我再也不敢多说什么了,连接着去问“是谁干的”都不敢。

 看了看他的眼眶,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那件薄衣,咬了咬牙就猛地一闭眼,一把就将它从身上了下来。

 甚至还因为用力过猛,扯动了伤口,疼得我倒冷气。

 男人听见我气,就马上拔掉瓷瓶上的瓶,向我伸出了手。

 明明他“闭上了眼”但还是准确无误的找到了我伤口的位置,将瓷瓶轻轻一倒,替我敷上药粉。

 然后另一只手又是随手在半空中一划,又如法炮制的从里面拿出一卷绷带,再给我上。

 这一切的动作行云水,毫无阻碍,顺利的都让我有些怀疑他是不是真的看不见。

 但我又不敢问,只能涨红着脸,僵硬着身体在那里,任他摆

 最后伤口包扎完,他就自觉地退开了一步,并且将我下来的衣服放到了我的腿上,示意我穿上。

 当我穿戴整齐,他眼眶中的青火立刻就又重新燃起。

 我谨慎的微微活动了下肩膀,不知道对方给我用的是什么药粉,明明之前还痛得火辣辣的伤口,现在已经痛感尽消,只留下一些冰凉的酥麻感。

 伤口处的绷带包扎的十分整齐漂亮,我轻轻动了动胳膊,之前那么重的伤势,现在竟然就像已经开始愈合一样,可以稍微活动了。

 “睡一觉吧,天明时分,我送你回你的学校。”那个男人说道。

 学校

 我一惊,终于把关注点从男人的身上挪了回来。

 “我的学校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校外竟然是这样的景象”我的疑问在我的心头沉甸甸的,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有人在我的眼前就忍不住询问出声。

 我并未指望他会知道答案,只是心烦意之中想找人倾诉罢了。

 但让我没想到的是,那个男人沉默了会,居然真的回答我了。

 “巫蛊。”他意简言赅地说出了一个词。

 “什么”我不明白。

 “你的学校,已经被人炼制成了巫蛊。”男人低下头盯着我“而你,还有里面的所有人,都已经成为了要被炼制的蛊虫。”

 我张大嘴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也觉得理解不了。

 “什么巫蛊”我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听不明白你解释的简单点”

 “所谓蛊术,就是将想要炼制的蛊虫聚集起来,一起放入一个密闭的空间里,让它们相互厮杀,最后活着爬出来的,就是成功的巫蛊。”

 男人解释道:“世人大多以为巫蛊炼制的只是毒虫,但其实不然巫蛊的种类五花八门,任何动物甚至包括植物都可以成为炼制的对象自然也能包括人在内。”

 “而炼蛊需要的密闭空间,也不一定局限在什么瓶瓶罐罐中,可以是任何地方,只要术者能保证那处空间和外界隔离,炼制过程中蛊虫逃不出来就没有问题”

 他顿了一下,看着我显得有些神色复杂,然后才对我继续说:“而你的学校,就是在三个月前,被人用结界封锁,并且使用五鬼搬山之术,直接转移到了一处养尸鬼地上”

 他说到这的时候,我急忙嘴打断了他:“五鬼搬山养尸鬼地”

 “五鬼搬山就是一种法门,可以将一处地方凭空转移到别处”

 “而养尸鬼地顾名思义,就是天地间气之所,因为机缘巧合气不通,所以凡是死在里面的人或者植物都会转化成尸鬼。死而不腐,怨气不散,灵魂被困于其中成为养料,最终成为地缚灵,再也无法逃脱。”

 他语气淡淡,但说的内容却让我汗直竖,不寒而栗。

 “那你的意思就是我被困在这里了连同整个学校一起,根本没法逃出去”我脸色煞白,有点不愿相信我听到的这种事实。

 什么被人当成蛊虫相互厮杀什么困于养尸鬼地无法逃脱

 我不明白,为什么好端端的学校,会变成这个样子。

 “究竟是谁干的这种事情”我喃喃自语着,突然抬起头望向那个男人。

 “这一切究竟是谁干的他为什么要干这样的事情,这些你都知道吗”我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衣摆,急急地追问道。

 而男人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定定地看着我,半晌轻轻叹了一口气。

 “是的,我知道。做出这一切的人,是恶道人。”

 “恶道人”我嘀咕着这个名字,不知道为何一听见这个名字,我的后脑勺就开始微痛起来,就像是有什么东西鼓开一样,刺得我心神不宁。

 “他是谁为了什么要做这一切”我想不出所以然,只能求助地接着问。

 但是这回男人却拒绝了我:“我不能回答你。”

 他轻轻叹着,神情中像是充了无奈。

 “我不想对你撒谎,但我也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我急了,口而出。

 得知自己已经深陷危局,就已经够让我方寸大的了,不知道究竟是谁要害我,或者说害整个学校的人。

 想要了解凶手的讯息,越多越好,说不定还能找出对方的企图和弱点,总好过一无所知的惶惶不安。

 但现在对面的男人说他明明知道这一切,却不肯告诉我,顿时就让我焦躁起来。

 “你要替他隐瞒难道你和他是一伙的唔唔”

 我话还没说完,那个男人就突然伸出手掌,一把捂住了我的嘴巴,将我想要说出的话给堵了回去。

 他眼眶中的青火熊熊的燃烧着,跳动得烈无比,脸上的表情也像是在忍耐着什么怒火一样,一片铁青。

 我心里有点害怕,想起面前这个男人非人的身份。

 如果说那个害了整个学校的幕后黑手是不明身份的人,那么眼前这个男人又何尝不是不明人士呢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也不知道他的来历,虽然他每次出现都救了我的命,并且总让我觉得有些亲切的好感。

 但归结底,他还是一只鬼啊

 他对我有善意当然好,但如果他生气,那么杀了我简直就是秒秒钟的事情,我根本无法反抗

 想到这里,我挣扎的力度就没出息的弱了几分,身子也有些瑟瑟发抖起来。

 但是出乎我意料的,男人盯着我,却沉默半分缓和了他的神色,轻轻地放开了我。

 “不要把我和他相提并论。”他最终只一字一句的对着我,说出了这几个字。

 然后又沉默了一下,再度开口道:“我不会伤害你,也不会允许别的人来伤害你。”

 他这句话来的唐突,一时之间把我给砸懵了。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但光看他脸上那认真的神色,我居然也慢慢地脸红了。

 今天这一晚上,我觉得我脸烧起来的次数比以前活的二十年都多

 我低垂下头,不肯做声了。

 那个男人站在我面前微微动了动,看他的手势像是伸出手来触碰我,可是我等了半天,还是没有等到他把手放下来。

 随后,就看到他最后还是把手收了回去。

 “你先休息吧。”他的声音响起“不要想太多,一切有我。”

 说完,他就转身想要离开。

 我一着急,一把扯住了他的衣角拉住了他。

 他回头,挑了挑眉,神情像是有些不解和些微的调侃

 “怎么了”他轻声问我。

 我看着他的脸恍惚了一下,脸上神情不定,最终定了定神,紧张地开口道。

 “你你叫什么名字”

 遇见他两次,我至今还不晓得他是谁,这让我耿耿于怀。

 那个男人明显愣住了,过了一会,出了一个抑制不住的笑容。

 他的角微勾,这回是毫不犹豫的伸出手抚摸了我的头顶。

 “安澜,”他说“我的名字,叫做安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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