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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往事
 相对应北京而言,宁县属于南方,但是与富甲天下的江南相比,宁县却属于北方,在秦岭淮河一带,所以当年在淮河附近遇到傅任,她能够和刘老头毫无障碍地用家乡话交流。( "QIUWW。NET" >QIUWW。NET)

 有鱼塘、篮球场、又能够停下好几部车的地方,侯彧从一路上的所听所闻中初步判断傅任的家会是占地颇广的豪华别墅,然而到了门口,却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这是一个占地两亩、典型的北方四合院建筑,围墙只是简单的水泥,只在墙角上方砌了琉璃瓦算作装饰,大门就是普通的不锈钢实体门,门下左侧位置还开了一个小门,从外面看不见里面,围墙上方还装了闭路电视,这一点很类似老北京某些四合院,完全防范。

 站在围墙外向里眺望,主屋的廊檐飞身出来,廊檐上贴了朱红色的琉璃瓦片,廊檐下好似还挂着四个大红灯笼,视线从廊檐向中间地带看去,你会发现有一个木制长廊,长廊上爬了紫藤花,别有一番韵味。

 背着大门向四周打量,傅家的对面是一片看不到尽头的田野,绿油油的,让人心旷神怡;傅家的后面不远处是一座小山,前面都是错落有致的民居,基本上家家户户都有院子,所以傅家的两亩见方的大院子在这里也就不算很稀奇。

 从位置上看,此地是在宁县的郊区,但是却只要走路十分钟就能到达主街道,从主街道乘坐出租车只要十分钟就能到达繁华的闹市区;从环境上看,此地风景优美,坐落在田野河边,背山靠水,绝佳的风水宝地。

 由此可见,傅铁男的眼光真是独到。

 傅铁男的车一开到门口,里面就有人从小门里钻出来,是一位五十岁左右的胖乎乎的阿姨,傅任看到她立即打开车门下去,上前拥抱了一下对方,然后也跟着踏入小门,不一会大门从里面打开,傅任和那位阿姨站在两侧看着他们。

 侯彧对于不是遥控装置的大门,而是人工操作的原始大门,刚开始有点意外,后来仔细一想,颇觉耐人寻味,遥控装置再先进,也是属于电子类,只要略懂这方面的人,要是对方又存有恶意,就会容易识破密码,倒不如就用原始的,外人想不经过主人同意进屋,要么翻墙头要么还是翻墙头。

 当然,除非这人很没有眼力见,没有看到围墙上的闭路电视,且不怕院子里的一只看起来温顺实则发起威来也蛮凶狠的拉布拉多犬。

 这不,这只名叫‘小白’的通体雪白的拉布拉多犬正对着他恶狠狠叫唤,那模样是把他当成了入侵者。

 侯彧不怕狗,不过被小白不友善的对待还是觉得不舒服的,这只拉布拉多犬,没看出来他是它未来的主人之一么?

 傅任佯装生气地跺了跺脚,对着小白招了招手“小白,你怎么这么没有眼力见?侯先生是贵客,你可不能得罪他,知道不?”

 小白见到小主人回来,立即兴奋地摇着尾巴跑上前,围着傅任转圈,甚至举起前爪企图搭在傅任身上,狗嘴里还不停地发出哼哼声。

 傅任自然不会任凭它把爪子搭在自己身上,不客气地用脚推着它的爪子,像是听懂它的意思,与它对话“知道了,知道了,姐姐会在家里好好陪你玩一段时间,乖啊,你一边玩去,傍晚和你打篮球。”

 小白见没有扑倒傅任,也不在意,摇着尾巴又跑到了傅铁男和任冉身前撒去了。

 侯彧听到傅任的用词,很是无语,她是小白的姐姐,那么自己算是小白的姐夫么?

 傅任没有注意到侯彧内心的叽歪,她笑着向他走过来,拉着他的手臂“彧哥,我带你先参观下。”

 “小宝,你让侯彧先休息会,晚上再带他参观也不迟。”

 任冉拎着大包小包走近他们,傅铁男也抱着一大堆东西跟在她身后,傅任和侯彧立即上前接过,替他们分担一些。

 “对哦,”傅任拎着各种购物袋,看向在东边貌似是厨房间里正在挥舞着锅铲的那位胖乎乎的阿姨“李阿姨,客房要不要收拾下?”

 李阿姨从小厨房窗户里探出头来,热情洋溢地回答“小宝,客房早收拾好了,你可以直接带着侯先生过去,你们稍等下,我给你们准备了藕茶,待会喝一碗解解暑气。”

 “好嘞,”傅任向她点了点头,回眸看向侯彧“彧哥,我们把东西放到主屋里就行了。”

 侯彧微笑点头“嗯。”

 侯彧一直在细细打量傅家的院子,以木制长廊为界限,院子分为南北两个部分,北面是居所,傅任说的主屋实则就是将近四米高的平房,坐北朝南,从西到东四个大窗户,占据了整个院子的宽度;院子的东边是四间小屋,除了最靠近北边的是小厨房外,其余三间皆关着,暂时不知道是何用途;院子的西边只有两间屋子,像是招待客人的客房。

 长廊是在南北之间的中间地带,廊柱上也分别挂着三个小红灯笼,长廊两侧皆种植着各种名贵花朵,周围都用矮墙围了起来,俨然就是个微型花园,侯晁宗也喜欢饲养花草,侯彧细细一数,小花园里的花朵价值不低于上万,甚至更多也说不定。

 南面是各种场所,篮球场同时兼任羽球场地,整齐划一的菜地,各种蔬菜之间铺着鹅卵石小道,最南边的墙角处种植着好几颗美人蕉,最西边的车库里停着五部不同类型的车。

 至于鱼塘,则挨着小花园,养鱼浇花一举两得,鱼塘同时又靠近大门,所谓开门见鱼也。

 傅家小院朴实无华却又处处透着精致与温馨,体现出男女主人对生活的一种积极健康的态度。

 这座院子要是搁到北京,那价值远远超过了花堂。

 侯彧一走进主屋,面而来就有一股书香气息,只见主屋的墙壁上挂了字画,一副桃花村的水墨画挂在东面墙壁上,与之对应的是国天香花开富贵的牡丹,客厅里摆着各种绿色植物,最引起他注意的就是窗户边高凳上那盆枝繁叶茂的文竹,有传言,文竹长得好,也代表着对应的家庭出人才。

 “小宝,你们家这盆文竹养了不少年了吧?”

 傅任把购物袋放在沙发上,顺着侯彧的视线看去“嗯,好像十多年了,一直长这样,没什么大变化,我在家几乎都不去给它浇水。”

 侯彧笑笑,没多言,看得出来傅铁男是一位儒商,铁骨铮铮的同时又受任冉的影响,爱好字画与花草,不是附庸风雅,是真的那种喜爱。

 侯彧打量着屋内的格局,猜测哪一间时傅任的房间“小宝,我能否有幸参观下你的闺房?”

 傅任对他撇了撇嘴“咳咳,不可以,我都没有看过你的房间。”

 “我公寓你不是来去自如的么?”

 “不一样!我是说你西山家里的房间。”

 “哦,谁让你上次扭伤了脚,看不了。”

 “哼。”

 “呵呵,不会是你自己的房间杂乱无章,不好意思给我看吧?”

 “才不是,我妈妈每次都给我收拾好好的…。嗯额。”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傅任被侯彧套出话,别扭地瞪了他一眼,好在这时保姆李阿姨用托盘端来一大杯藕茶,招呼他们坐下喝“快坐下喝杯藕茶,去去暑气,小宝,我给你的这杯特地热过了,不烫嘴,温度刚刚好。”

 “谢谢阿姨。”

 侯彧也不觉得有什么区别待遇,傅任除了酸外,其余喝的都是开水,要么花茶,几乎不喝冰的饮料。

 傅铁男和任冉从主卧里走出来,也分别坐在沙发上喝茶,与傅任和侯彧随意聊着一些家常话。

 之后,傅任带侯彧去客房休息,客房就是西侧的两间小屋之一,里面家具应有尽有,设施现代化,还摆放着背竹和一叶兰,尽显女主人的贴心。

 侯彧自然没有立即放傅任离去,抱着她细细亲密了一会儿,直到俩人差点克制不住才住手,然后各自去午睡,约定四点起来再一一参观。

 因为舟车劳顿,侯彧一觉睡到接近五点才醒来,他去卫生间简单洗了把脸,然后神清气地走出客房,一踏入院子里,花香扑鼻,还没好好感受就听到了南面传来的篮球声,他转身向那里看去,傅任换了裙子,穿着一套粉运动衣在和小白打篮球,傅任的脚试图去踢篮球,奈何小白前爪死死按住篮球,不为所动。

 “小白,你看妈妈叫你去吃鱼。”

 傅任准备声东击西,做出激动的表情,右手指着他所在的方向,她看到自己时,扬起大大的笑容,对他招手。

 侯彧也对她笑了笑,抬起脚步向她走过去,他注意到小白不为所动,明显是被傅丫头给骗过好几次,这次学聪明了,再也不上当。

 “呵呵。”

 他情不自笑出声,这对一人一狗搭档打篮球还真是新颖。

 傅任听到侯彧的揶揄声,不地白了他一眼,双手抱起篮球斜眼看着他“侯爷,要不要一起打篮球?”

 侯彧自然发现她有意挑衅,当然不能丢了面子,于是也捞起袖子“行啊,怎么比?”

 傅任狡黠一笑“你等会,不能说我和小白欺负你,我去给你找双鞋子,你总不能穿着皮鞋和我们比赛。”

 侯彧看了一眼自己的穿着,衬衫西皮鞋,于是不客气地要求“小宝,顺便也给我找套运动服,我行李箱里没有。”

 傅任向他走来,挽着他的手臂“走,现在就去换,爸爸那里应该有备用的,你们俩身高差不多,你应该可以穿上。”

 “好。”

 傅铁男拿了一套白色的运动服出来,然后就去厨房帮任冉和李阿姨煮晚饭,他特别叮嘱傅任和侯彧“先去热热身,别拉伤了筋骨。”

 “知道了,老爸。”

 傅任和他打过招呼然后就去催促侯彧回房换衣服,侯彧自然不会错过一切机会,把她也拉进了屋。

 “侯爷,你换衣服把我拉进来干嘛?”

 “傅爸爸代,先热热身。”

 “…”俩人在客房里有滋有味甜蜜互动了一番才出来。

 篮球场上的小白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它独自蹲坐在那里,头搁在篮球上,一双黑碌碌的狗眼正对着他们的方向翘首以盼,在见到傅任俩人走来时,立即兴奋地跑过来,围着他们转圈。

 傅任拍了拍它的脑袋“好了,小白,我们马上就开始。”

 侯彧黑眸带笑“小白还真是喜欢打篮球,照这样下去,它这身肥膘没过几天就能落掉。”

 傅任原地做着拉伸踢腿运动,闻言一笑“可不是么,就它这运动量,减肥太容易了。”

 “小宝,你也不胖,不用减肥,现在这样蛮好,”侯彧每周都会匀出时间去和魏子五人打球运动,所以打篮球对于他还是没有问题的“我不喜欢太瘦的女生。”

 傅任想到那次在魏子病房里六人的荤话,脸色微微一红,她和侯彧几次亲密时,他也在她耳边说过这话,而且更不知羞地念叨什么能伸能屈,弹力十足之类的打情骂俏话。

 不过今天又听到他提及这两字,她突然想到了唐画,唐画确实也不是那种瘦瘦的女生,身材有料又不显胖。

 想到这里,她眼珠一转,觉得有必要趁此机会好好拷问他。

 于是,她率先拿起篮球,唤着小白“小白,你是我的搭档,现在我们的敌人是侯彧,你可得给我看好了他,务必守住地盘,知道不?知道就摇摇尾巴!”

 小白听到傅任的代,立即严阵以待,拼命摇尾巴,目光犀利又虎视眈眈地看着侯彧,做着随时防御的模样。

 侯彧也不知道自己哪句话得罪了傅丫头,对于一人一狗把他当成假想敌,真是好笑又无奈,他微微弯,目光专注地盯着一人一狗“来吧,我接招。”

 “小白,你防御,我进攻,赢了侯彧,有鱼吃!”

 傅任带球进攻,绕开侯彧的拦截,向着篮球框跑去,侯彧人高马大,试图去拦她,奈何小白是个执行命令的好下属,飞速跑到侯彧面前干扰他,侯彧也不敢真对一只狗下手,只好故意让着它,又去追傅任,小白蹄子跑得不比他慢,奈何身高没有优势,只能扰侯彧双脚,却够不到侯彧双手,眼看侯彧大手一抓,就把傅任搂在了怀里,傅任立即把篮球大力丢给小白“小白,给我投篮给侯彧瞧瞧!”

 “你这丫头真是诡计多端。”

 侯彧趁机亲吻傅任的脸颊,然后放开傅任去拦截小白,不料却还是迟了一步,刹那之间,小白已经成功跃起用它的狗嘴投篮成功!

 傅任兴奋地跳了起来,跑到小白面前,捏着它的耳朵,亲了它的脑袋“小白真帅,怪不得有那么多帅哥喜欢你。”

 小白激动地摇着尾巴,围着傅任撒

 侯彧大囧,他轻敌了,没想到这只狗真的会打篮球,不过他看到傅任亲吻小白,又很囧,想到刚才他客房里吻她,突然觉得全身上下不舒服,他这是和小白间接接吻了?

 不过又想到小白是一只母狗,顿时释然,他在心里不停暗示自己,这叫爱屋及乌。

 “侯爷,你输了一球,现在请回答我一个问题。”

 傅任带着篮球跑到侯彧面前,眼神里充兴味与诡计。

 侯彧挑眉微笑“是不是我只要输球,就必须回答你问题?”

 “当然。”

 “那要是我赢球呢?”

 “同理可证,我也回答你提出的问题。”

 “好,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你想问我和唐画之间的事?”

 “哟呵,你怎么知道?”

 “这是第二个问题,你是想让我回答第一个还是第二个?”

 “你狠,当然是第一个!”

 “好,一边打球一边和你说。”

 “行。”

 “我和唐画俩人之间的恋爱其实最普通不过,就是因为小时候住在一个院子里,双方父母认识,我们又在同一所学校,上学放学都一起,久生情。”

 “就这样?也太简单了,我直接一言以蔽之给你概括——两小无猜、青梅竹马。”

 “呵呵,那你想怎么描述?”

 “请多说说细节。”

 “什么样的细节?”

 “比如你们俩是从什么时候确定恋爱的,恋爱谈了多久,后来又为什么分手,还有温云卿怎么又是你的未婚,而且侯爷爷好像对这事不怎么高兴,另外,这一次我老爸到底给你透了啥,你们为什么要把我送回来等等。”

 “哟,丫头,你这问题问得太多了,想知道必须得赢我。”

 傅任对小白招手,与它握拳“好,小白,给我继续努力,赢了侯彧,今晚有所有的鱼都是你的!”

 小白嗷呜一声,撒着蹄子尽情地在篮球场上奔跑。

 侯彧无言以对,他这次可把小白放在眼里了“丫头,你不公平,怎么能让小白当外援?”

 傅任拍着篮球走位“你是输不起咯?还是怕一只狗?”

 “笑话,我曾经是学校篮球队的前锋,我还能怕一只狗?刚才是故意让着你们的。”侯彧被她将,开始收敛懒散的态度,认真对待这场篮球比赛。

 第二回合,侯彧果然发挥了前锋优势,成功识破傅任和小白的诡计,抢到篮板,灌篮成功。

 傅任开心地替他鼓掌,而后想到要被问问题,于是立即转移侯彧的视线“侯爷,我们继续。”

 “等会,先回答我的问题。”

 “额哦,好吧,你问吧。”

 “当年,你和乔起轩恋爱时,是不是你主动追求他的?”

 傅任扼腕,就知道他会问这个,也只有耐着头皮回答“没错,是我主动追求他的。”

 侯彧运球跑到她面前,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不地发出一声鼻音“我就知道,也没见你主动追求我,哼。”

 傅任拍开他的手,撅嘴眨眼“这算你的第二个问题么?”

 侯彧笑“你这丫头,我们继续。”

 “来就来,谁怕谁!”

 “你和唐画什么时候确认恋爱的?”

 “我想想,好像是在二十五岁那一年。”

 “什么?那按照我当年遇到你的时间,你和她谈了七年?”

 “这是第三个问题,我不予回答。”

 “…”“丫头,你和乔起轩当年分手是因为龚如?”

 “算也不算。”

 “耶,你的回答不够完整,什么叫做算也不算?”

 “嘿嘿,侯爷,请下一球赢了我再来问。”

 “…”“回答,什么叫做算也没算?”

 “我和乔起轩是因为龚如分手的,但是龚如没有足我们之间,而是我自己发现乔起轩之所以答应和我恋爱,是因为他喜欢龚如,想要引起对方的注意,这下你明白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再次追求你,被你炮灰了,我替他感到遗憾。”

 “所以,侯爷,你应该为自己感到庆幸,我从不接受三心二意的男朋友,被初恋男友重新追求这种说出去很牛掰的事我都拒绝了。”

 “小宝,你这是给我耳提面命呢?”

 “没有,我这是挑明告诉你,你不准和唐画藕断丝连,要是被我发现任何蜘丝马迹,小心我让小白去咬你。”

 “你这丫头!我是那种人么?”

 “这叫防患于未然,未雨绸缪,先声夺人…”

 “好好好,我明了,我们继续比赛。”

 “说吧,和唐画为什么分手?”

 “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好吧,让我休息下喝口水,慢慢道来。”

 俩人中场休息,坐到球场边上的木椅上,边喝水边聊天,小白也累得气吁吁,趴在傅任的脚边,傅任顺了顺它的狗“小白,乖,自己去喝水。”

 小白不情愿,傅任用脚踢了它几下,它才懒洋洋地爬起来跑到小花园那找水喝。

 侯彧盖上矿泉水瓶,看着傅任“你怕小白偷听?”

 傅任一副我为你打算的好心模样“小白很懂人心,我这是为你考虑,它要是知道你有像裹脚布一样长的恋爱史,它肯定鄙视你。”

 侯彧摇头一笑,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哈哈,小宝,你不用借小白来敲打我,我保证精度概括,绝不冗长。”

 傅任扭过头去,哼了一声,复又回眸盯着他“不准精度概括,该详细的要详细的,该简的要简,该重点的要重点,uand?”

 “yes,madam!”

 侯彧举手对傅任行了一个礼。

 傅任被他的动作逗笑,然后又想到此刻是比较严肃的话题,于是又收敛笑容,看着傍晚的夕阳,认真聆听他的过去。

 侯彧也跟着沉静下来,思绪飘到二十五岁那一年,慢慢道来他的过去。

 “你一定很奇怪,我和唐画不是青梅竹马么,怎么在二十五岁那一年才确定恋爱?”

 “嗯。”

 “呵呵,说到这,又不得不提到方简他们,我们六人之所以能够成为死,那就是小时候大家都住在一起,当然不是所有人都在一个院子里,但是靠得特别近,那个时候院子里小姑娘很少,要么就是比我们大好多岁的大姐姐,要么就是还在摇篮里的婴儿,唐画呢,与我们六个男生同龄,她爸妈又常年不在家,爷爷又不在北京,所以大家好像默认一样,在各个方面都对她有所照顾。”

 “嗯,继续。”傅任理解这种情况,唐画算是运气好的,有六个同龄小伙伴一起带着上学放学。

 侯彧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网上不是有句话是这么说的么‘记得当时年纪小,你爱谈天我爱笑’,那个时候我们还是很纯洁的,从未往男女那上面想,又因为有魏子五人的科打诨,所以我对唐画也只是哥哥照顾妹妹的那种感情,至于什么时候发现喜欢她的呢?”

 傅任听到这里,心里一揪一揪的,就好像本来属于自己的东西中途被别人使用过一样。

 侯彧停顿下来,视线特意从美丽的夕阳上移向沉默不语的傅任,了解她总归是女孩子,多少还是有点介意,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认真地看着她“你要是不爱听,那我就跳过这段?”

 傅任鼓起嘴巴,凑到他面前啄了一下他的,然后狡黠一笑“不,反正你现在是我的,怕啥?”

 侯彧被她偷袭,笑呵呵地她的卷发“当然不用怕,这都是过去的事,我愿意讲给你听,那就代表那只是一段回忆,我不能向你保证,我以后不会想起这段回忆,但是我可以做到,我的眼里只有你。”

 “咳咳,不要趁机说情话,赶紧继续说,怎么着也得晚饭之前说完,不然影响我饭后消化。”傅任拍开他的手,心里雀跃甜蜜,表面却极其正经。

 “好,一定来得及说完,”侯彧看了一眼时间,正打算继续说,却忘记说道哪里了“丫头,我刚才说到哪儿了?”

 “我晕,你才三十五岁啊,这么快就记不好了?”

 “说谁记不好呢?我记得你间的那颗黑…”

 “咳咳,你什么时候发现喜欢唐画的!”傅任伸手捂住侯彧的嘴,大眼四处观察了下,刚才她老爸好像从鱼塘边飘过。

 侯彧无声一笑,拿下她的手,拽在手里不放开,重新看着夕阳,缓缓说道:“好像是高中毕业的那年暑假,我和唐画因为择校问题,有了分歧,闹了别扭,我报考的是国际贸易专业,她对经济不敢兴趣,报了外国语学院,她想让我和她念同一所大学,被我拒绝了,俩人赌气到开学那一天也没说话,刚入大学各种适应各种忙碌,我也就没有联系她,两所学校离得又比较远,我那会早已经不和她赌气,但是到底怕跑又贪玩,没想过要去找她,寒暑假里又被爸妈丢到军营里参加非常人能够接受的严酷训练,累得要死,根本就没想过要找她,更不用说谈恋爱了。”

 “嗯,你说是在二十五岁那年,那么应该是毕业后参加工作了?”

 “是的,大学前两年各种新鲜,新鲜劲一过,周围的朋友都各自恋爱,那会我么,当然也好奇,也有女生追求我,不过我却对对方没有感觉,就一直单着,也不知道在哪一天,又遇上了唐画,她好像也单着,俩人之间再有矛盾,经过时间的洗礼,也冰释前嫌,后来就一直短信电话聊天,双方可能都有好感,不过都没有挑明,她是女生,可能碍于自尊,我么,其实子比较沉稳,对于没有足够的把握,一般不会主动出击,所以俩人一直拖到工作后,大概是在魏子工作三年后重新出国深造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天,一帮人去给魏子庆祝,都高兴地喝多了,然后我和唐画就…”

 “咳咳,蛋炒饭了?”傅任对于这早有心理准备,谁没有过去,情到浓时,实属正常,他们又都是成年人。

 侯彧微微一笑,紧了紧她的手“你想多了,只是借着酒意,挑明俩人之间这种若有似无的关系,后来就顺理成章地恋爱。”

 傅任发出赞叹“哎,这么说我还是比较幸运的,起码你发现喜欢我时,没有拖那么久。”

 侯彧用手敲了敲她的脑门“傻,那是以前,比较青涩,不代表现在,明白?”

 傅任瘪了瘪嘴,心里腓腹,还不是一样,要不是有乔起轩的威胁,他能这么爽快开口承认?

 侯彧注意到她脸上的小九九,好笑又好气,靠近她,小声说着悄悄话“小宝,我知道你心里多少会介意,所以只要你敢,我晚上任君处置。”

 傅任被他的话逗得脸红耳赤,故意起身往旁边挪了挪,严肃地看着他“光天化、朗朗乾坤,你怎能说出如此伤风败俗的话呢?不知道我们要坚持绿色出行、健康恋爱么?”

 侯彧:“…”侯彧也不凑过去,依然坐在原地,加快了语速“言归正传,我和唐画谈了七年恋爱,所以也没必要瞒你,自然是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尝试了,我们俩为什么分手,原因和当年大学择校差不多,她学的是英语,自然想要出国深造,我呢,那个时候公司刚起步,百废待兴,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自然无法陪她一起出国,为这事我们俩人吵过多次,最后还是她走她的康庄大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俩人分道扬镳。”

 “那关温云卿什么事?”傅任适时嘴,问出自己的疑问。

 “云卿是位好姑娘,是我在工厂开业典礼上认识的,那会她被策划公司邀请来驻唱,我们私下聊得很合拍,不过我和她之间很清白,我那段日子在和唐画冷战,云卿心里也有人,不过对方貌似也不注意她,所以俩人一合计就假装订婚,分别刺对方,说到这,我知道你肯定会说我幼稚,也觉得我和乔起轩没啥区别,可那个时候被爱情闹得心力憔悴,也想不到其他办法,要是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肯定不会重蹈覆辙。”

 侯彧的脸色变得清冷,甚至低沉,周身笼罩住一沉浓浓的悲伤、自责情绪。

 傅任内心一动,一种大胆的假设不从脑海里冒出来,她小心翼翼地开口向他确认“云卿的死与唐画有关?”

 侯彧嘴角紧抿,黑眸晦暗,一字一句说道:“唐画没有直接下手,她只是促成了那段悲剧的发生,要是追究到底,责任一切在我身上,我不该把云卿拖下水,也不该为了公司的业绩而无暇他顾,没有主动去关怀唐画的身体情况。”

 傅任根据他的话,自行在脑海里编织着一个天雷狗血的故事“侯爷,难不成唐画无意没了孩子,因而精神失常,于是对云卿怀恨在心,故意找人谋害?”

 侯彧本来自责的情绪被傅任的假设给逗笑,他转首看着古灵怪的傅任,叹气“丫头,你不去当编剧太可惜了,不过你说的不无全错。”

 傅任眨了眨眼“你倒是快说啊,这种被人吊胃口的感觉很不好受。”

 侯彧呵呵一笑“嗯,唐画没有怀孩子,我们一直做着安全措施,她只是被检查出来身体有毛病,不能怀有孩子,那时我也不知道这事,忙着和云卿做戏刺她,或许是做戏比较成功,云卿喜欢的那个人终于意识到他爱云卿,就来找她,俩人自然浓情,有一次我陪云卿吃饭,她突然呕吐,我们都以为她怀孩子了,就赶紧去医院检查,后来我仔细一想,可能就是这件事导致唐画误会了我们,所以她远走美国,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谁知道云卿到底因为我的自私而丢了性命。”

 “唐画都远走美国了,她怎么还有本事算计云卿?”关于这一点,傅任很不理解。

 侯彧提及这,冷哼了一声“唐家的背景搁在那里,就算唐画不亲自出面,也有人帮她做这事,据调查,唐画因为这件事患了某种精神疾病,时好时坏,她应该是发作时,偷偷联系人设计云卿的。”

 傅任更是难以置信,连忙打断侯彧的话“等等,怎么设计?温云卿一个大活人,这么容易被骗?”

 侯彧哭笑“说到这,也怪我,唐画的性格有些偏执,当年我只是以为她是女生,女生么,自然爱耍小心眼,爱计较,我也没当回事,谁知道就是她的偏执使她做错了这件事,你不要小看从一学府毕业又被国外全额奖学金录取的女生的心计,高智商犯罪比低智商犯罪情节更严重,唐画很聪明,她没有直接买凶杀人,只是通过某种关系,调走了当时云卿的爱人,那一阵子,淮河一带有盗匪在逃窜,也许是巧合,也许是命该如此,云卿惨遭毒手,当年你也看到了。”

 傅任久久未语,她还没有全部消化完听到的事实,觉得太不可思议,太匪夷所思,太狗血,人生太无常。

 突然她灵光一现,大眼盯着侯彧“等等,侯爷,这里有漏,唐画既然调查到云卿有爱人了,那么应该就知道你们俩是故意做戏的啊,她为什么还放不下?”

 侯彧深深盯着傅任,神情异常地严肃“这就是傅叔叔找我谈话,带你回家的原因。”

 傅任对于她爸的实力从来不都小觑,不过她对于背后的事实莫名觉得寒意直冒,炎炎夏日的傍晚,她竟然打了一个颤“你是说她的偏执?她时好时坏的病会对我造成不利?”

 侯彧点头。

 傅任除了刚开始觉得莫名害怕,现在一想又觉得好笑,无语地拍着木椅“侯爷,如今是法治社会,唐画再嚣张,我也不是省油的灯,我待在花堂,有爷爷陪着,还能有什么事?”

 侯彧叹气“爷爷就算能护着你,也不能时时刻刻,而且唐画要是光明正大来找你,你还能不见?那天你见到她的时候,对她有防备么?”

 傅任回忆侯晁宗寿辰那晚,娉娉婷婷站在那里叫人不设防的唐画,突然觉得骨悚然。

 是啊,知人知面不知心,画人画皮难画骨。

 她哆嗦着手,抖着腿“侯爷,那你就这么和我回来,没做点准备?万一她手伸得那么长,找人到这里来害我呢?”

 “…”侯彧在她耳边打了个响指,吸引她的注意力“小宝,你把傅叔叔放在眼里了么?你认为他会有机会让唐画出手?而且你认为我会念着旧情不去高发她?还有你们家小白很厉害,是个合格的保镖。”

 傅任尴尬一笑,挠了挠头“你要是不去举报她,也很正常。”

 侯彧哂笑“不会,不要说我不念旧情,冷血,这种人命关天的事,我不会置之不理,我只不过把所有的资料都交给了青云和水漾,水漾才是原告当事人。”

 傅任一瞬间想通所有来龙去脉“明白了,怪不得你要和我一起回来,原来是为了避嫌。”

 侯彧挑眉微笑“没错,我不是说了么,绝不藕断丝连。”

 “可是唐画背景那么强大,又有病,电视剧里那些有背景的犯人不都是经常借着各种病身么?”

 “这事你就不要心了,不要小瞧了青云。”

 “唐画的父亲知道这件事么?”

 “难讲,或许知道或许知道,这些大人物,你懂的。”

 “嗯,明白。”

 “小宝,侯彧,吃晚饭了。”

 任冉围着围裙站在长廊下,对着他们招手。

 “知道了,妈妈。”

 傅任起身回应,拉着侯彧的手,与他紧紧相握“侯爷,走,我们去吃晚饭。”

 侯彧微微一笑“好,吃晚饭。”

 ---题外话---

 呐,万更,不狗血,不天雷,该解释的都解释清楚了,我的月票还没过百,哎,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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